第168章 容楚VS李扶舟,绝世之争(1)

莫君世阴毒地盯他一眼,“你拿不出来,你滚!并且要给我磕头赔罪!砍掉射我的那只手!”

“我说过我没兴趣射你,是我的弓看你不顺眼。”男子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说定了!”莫君世忍痛冷笑——承认还是不承认,主动权可掌握在他手里!

“我的宝贝,无比珍贵,珍贵到我拿出来,都有点犹豫。”黑衣面具男在台上踱了一圈,叹息道,“给你们多看一眼,我都觉得亵渎。”

先前那白衣潇洒男子,自从出手害莫君世被射之后,便袖手立在一边没有再说话,此时忽然笑了笑,眼光往台边一溜。

“真啰嗦。”邰世涛咕哝。

太史阑正准备喝茶,忽然把茶杯稳稳地搁到一边。

“少废话!”莫君世屁股剧痛,想着要赶紧包扎,要不是为了等下好砍掉这个混账的手,他早就忍耐不住了,“再不说,就算你输。”

“我的宝贝嘛——”黑衣面具男子悠哉悠哉转了一圈,忽然头也不回,手一指,“就是——她!”

众人顺着他手指看去。

“哟——”都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惊奇、欢喜、佩服、原来如此。

被指住的那个人,端坐,笔直,神色不动,点头,表示深切赞同。

太史阑女神大人,毫无愧色接受也。

“这……”莫君世瞠目结舌——这叫怎么说?

“她是我的宝贝。”黑衣面具男子道,“珍贵绝伦,无与伦比,天上地下,再无第二。我,以及这里所有人,包括你在内,都以实际行动表示,她的价值,非一切黄金珠玉,名剑宝甲可以估量。你看,你的黄金珠玉,名剑宝甲,不过求她一顾,你说,谁的更算宝贝?”

莫君世冷汗滚滚而下。

没人能在这样的看似歪理实则无可辩驳的理论下反抗。

他再多的宝贝又怎样?还不是拿来孝敬“这个宝贝”?他不承认?岂不是自己扇自己耳光?

不过……

“你说她是你的宝贝就是你的宝贝了?”他狞笑,“我还说她是我的宝贝呢!”

“或者我觉得,她也是我的宝贝。”一直不说话的白衣潇洒男子,忽然轻轻笑道。

底下轰然一声,鸡冻了。

抢人啦!

抢女人啦!

三个男人抢女人啦!

三个一看就背景不凡,有财有势的男人抢一个女人啦!

三个一看就背景不凡,有财有势的男人抢一个无比凶悍、无比厉害、名动北严的女人啦!

以上诸句,综合浓缩——“好戏”!

人群开始纷纷往前挤,摩肩接踵,男人们要看太史阑的反应,女人们则忙着欣赏两个美男的身材。

“宝贝儿”稳稳坐在漩涡的中心,又端起来茶杯,觉得“宝贝”这个词真是要多恶心有多恶心,而且这个词儿,估计大波会和她有共鸣,君珂会喜欢,文臻会觉得“啊,小甜甜!人家最喜欢这个称呼啦!”

分神的太史阑,直到被那些眼光探照灯扫射了一圈又一圈,才反应过来,她似乎该对那个“宝贝儿”表示点什么。

对面,黑衣面具男子盯着她,眼神笑吟吟的,不过那笑吟吟里,似乎透出点微微的恼怒来。

白衣潇洒男子稳稳而立,也在看着她,他没笑,眼神温和如春阳,无处不在将她包围。

太史阑的眼光滑了开去,落在菊花灿烂的莫君世身上。

两害相权取其轻。

虽然不喜欢宝贝儿这个称呼,但她更不喜欢莫君世,只要能让他光速消失,她不介意牺牲面子一咪咪。

“姐!”邰世涛忽然探身过来,声音焦灼,“你三思,这话一承认,等于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昭告所有权,对你终身……有碍。”

太史阑瞟他一眼。

有这么严重吗?

她不觉得。

这是南齐仕女的标准,不是她的。

穿越人是得遵守古代社会的各种规则,可她的心,她的选择,从来都由自己做主。

一个承认代表什么?今日承认你,下次你让我不爽,我照样踢了你。

不懂她的人永远也不会喜欢她,喜欢她的人,必须得懂她。

太史阑搁下茶杯,看着黑衣面具男,点点头。

“是,我是。”

黑衣面具男眼神一亮。

随即太史阑道:“多谢你承认我的价值,我想在场北严父老,也一样承认我的价值。”她转脸对前方人群,唇角微微一勾,“是吗?”

“是的!”呼喊声立即响起来,“您是北严守护神,是北严之宝!是我们所有人的宝贝!”

喊声如潮,人群又激动起来,这回的激动已经越过了绯闻和暧昧的界限,转到了个人崇拜上。

黑衣面具男挑挑眉,眼神里几分无奈。

这臭女人。

一瞬间,“宝贝”的暧昧占有含义,就被她给转化了。

白衣潇洒男却笑了笑,眼神似乎有点空。

她的天地,还是太广阔,转目放眼,都是天下之大。

要什么样的胸怀,阔大如山川江海,才足以将她拥揽在怀?

太史阑转头看向莫君世。

“你如果有胆量,尽管继续纠缠追逐,使尽手段。”她道,“只要你敢。”

她说完就不看莫君世了,多看一眼她都觉得费精神。

莫君世咬牙——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可是他还必须得受着。

今日北严父老,都看见了他的狼狈,知道了他的秘事,亲眼目睹他和太史阑的冲突,太史阑那话的意思,就是今日证人太多,以后她有任何麻烦,他都脱不掉干系的意思。

他不怕这些人,但正如法不责众,强权和武力,在绝对庞大的人数面前,一样显得苍白无力,他总不能把这许多人都杀死,更何况松风山庄也有敌人,武林圣堂十年大比在即,真要闹出什么事来,他也承担不起。

莫君世恨恨地盯一眼太史阑,盯一眼黑衣面具男,最后目光落在白衣潇洒男身上,想到先前听见的那句“蓝田关的野花”,忽然想起武林四门中这几年流传的一个秘密,心中若有所悟。

他阴冷地挖了白衣男一眼,头一甩,“还不过来扶公子我!”

被打倒的护卫小心翼翼蹭过来,欲待将主子抬走,莫君世摸着屁股,痛得大呼小叫。

“轻点!混账!轻点!”

“蠢猪!抬着都不会!换个手!”

“笨手笨脚的蠢货,滚开!”

“别碰我那里——”

乱七八糟的呼叫声掩饰了灰溜溜下台的尴尬,一忽儿那堆人便不见了,趾高气昂而来,垂头丧气而去,倒也没忘记把那四件宝贝给带回去。

台上只剩下了两个人,一黑一白,一人巍巍如山,一人泱泱如水。

“好了。”邰世涛兴致勃勃的选姐夫大戏,给这几个人一搅再搅,顿觉懊恼,有气无力地道,“看两位的模样,也不是来做护卫的,这比试今日便结束……”

“谁说我不是来聘护卫的?”两人忽然同时开口。

邰世涛一怔,随即冷哼一声。

“没诚意。”他咕哝道。

“方才这位兄台,”黑衣面具男瞟一眼白衣男,慢条斯理地道,“已经可以算是考完了三关,在下想先请问,太史姑娘觉得他过关了吗?”

太史阑瞟一眼白衣男,他目光温煦,微含笑意。

“如果是做护卫。”她点头,“足够了。”

黑衣面具男的小眼神,有点阴沉,随即他笑了,“这就算最佳答案了吗?”

“在没有更好答案之前,”太史阑道,“确实他最佳。”

“那便让你们知道,什么才是最佳。”

他忽然一转身,手一招,“拿来!”

两个小厮搬了一个盒子上来,众人还以为又是首饰礼物啥的,谁知道盒子一打开,里面是各式绘画用的毛笔,颜料等物,却没有纸。

众人抬头看看那挂在擂台上方正中的画,这位是想自己在画上添笔?

向来一个人的绘画自有其风格,笔锋、笔触、用色、构图,都含有个人气韵,别人画得再好,要想在他人的画上不落痕迹地添上自己的东西,都很难达到圆熟融合的境界。

东西齐备,黑衣面具男也不多话,只命人将桌案一字排开,将颜料毛笔列好,随即拔身而起。

他身姿轻逸,一个旋身便已纵至擂台上方,果然是要亲手在画上添笔。

擂台搭得简易,上头两根粗木做横梁,画便挂在两木之间,用木钉固定住。其余没有地方落脚。

他难道要虚空作画?

那人纵到画前,手腕一翻,左手一罐金色颜料,右手一支毫笔。正要落笔,忽然对台上负手观看的白衣男子道:“既然咱们都上来了,那就来个公平,这画,我添笔添定了,你若不服气,自己另画一幅来,就照你刚才说的那样,如何?”

白衣男静静伫立,无喜无忧的模样,忽然转眼看了看太史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