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死亡---

楚宇在那平旷的地上睡着觉,挂在脖子上的银白色戒指也突然闪了两下。两只家伙仍旧窝在他的身边,不过都还是警惕的看着楚宇的手腕上的雕像。

在不远处草丛里的灵霞晃了晃头,刚刚她好像发了下呆,见楚宇无事就接着躲在了暗处。

山崖之巅的两个老者接着下着棋,喝着酒。

一切都仿佛没有发生过,一切都仿佛是一场梦。

最终在那梦里,他轰碎榴像,看见了一个仍在活蹦乱跳的白狐狸,在梦里他抱着雪白笑得很开心。

“唔,好累啊!雪白你看什么呢?这是什么时候在我手上的啊?还挺漂亮的,你喜欢的话要不挂你脖子上?”楚宇有些迷糊的道。

着便要解开它,全然没注意狐狸畏惧的表情。不过很遗憾,楚宇无从下手去解开它,而且他发现自己好像没有办法取下来。再取雕像的时候楚宇想着刚刚发生的事,一时间竟分不清刚刚的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看样子不能挂在你的脖子上了,雪白,不过这个东西好像这个大雕像啊,不过你没事就好!”着楚宇激动的抱起了狐狸,话语中也带着些哭腔“唔,刚刚我还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

雪白舔了舔楚宇,拿柔顺的毛发蹭了蹭楚宇的脸,一切还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熟悉。

不过楚宇不知道是不是眼前出现了幻觉,他好像看到了三个尾巴在他的眼前摇晃着。不过经历了刚才的事情他也不在意了,对他这么亲昵的白狐狸肯定是雪白了。

而且一边还有着火红的虎视眈眈,不,虎视眈眈,要是别的家伙,这家伙肯定闹翻了。这肯定是雪白,那这雕像一定是救了雪白的人留给他的,无论这物件是好是坏,他都会好好带着的。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把这东西遮了起来,怕被别人看见,被家龋心。

对于楚宇来一切又回归充实了,不过他心中这一次的经历终究是让他改变了了一些,至于是什么?我们道不清不明。

在雪白独享了一会儿楚宇的温暖后,火红有些霸道的钻到了自己的位置,把雪白挤倒了楚宇肩膀的位置。

见此楚宇也不再休息该上路了,还得去找宙儿和凌冰雨呢。

虽然比起有些阴翳的森林相比他更喜欢这个可以沐浴阳光、可以看着蔚蓝空的地方,不过还是去找那两个人比较重要。

而且森林虽然有些阴翳,但是身处其中也是能感受到大自然的魅力的,所以最后楚宇看了看雕像之后便离开了,而他没注意到的是在他离开后那九尾灵狐的雕像一点点的化作飞灰消失了。

越往深处走,楚宇也看见了更多的生灵,森林随着这些生灵的出现也不再显得阴翳恐怖,也是变得生机盎然。这也是那两个家伙后来的觉悟,它们也是觉得弄得周围冷清异常有点恐怖,它们释放的气势温和了不少。

这让楚宇的内心很是放松,毕竟他感受到了其他的生命气息不再孤独。不过没有任何的生灵敢去靠近楚宇,它们只敢蜗居在角落远远的看着,好像在看什么大人物一般。虽然楚宇很像碰碰它们,但是他所到之处,根本没有生物敢留下。

至于这是为什么,那自然还是因为自家那两个家伙,他们虽然释放了温和的气势,但在妖兽对于血脉的恐惧是刻在骨子里的。

还在漫步林间的楚宇隐约间好像听到了人话的声音,不过除此之外他还听到了有巨兽的嘶吼声,他急忙往那里跑去,随着声音的逐渐明显,楚宇也是确定那里确实是有人在,在此之后楚宇的脚步也越来越快了。

不过离进了后,他发现那并不是自己要找的两个丫头,正打算悄然离开时楚宇却一不注意被一块石头给绊倒了,两只兽赶紧跳了起来。

至于楚宇,就那么滚了下去,朝着那两个人滚了过去。或者朝着那两个人面前正在相互撕咬的两只巨兽滚去。

见此那两只兽是急忙追了上去,躲在暗处的灵霞则是无语的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正打算出手确是察觉到了什么,手默默的放到炼鞘上。

“鑫姐,那两只巨兽估计早就发现咱们了,咱们这么躲着估计也没啥用啊。而且人家都是灵境的妖兽,就算人家一死一伤咱们俩帝境也搞不过啊。”

一个有些稚嫩的男声有些无奈传出,男孩满脸生无可恋,左手正着急的挠着自己的脖子,至于那男孩右手手里则是紧握着裹着黑布的长刀。

“陈兴,你有什么可怕的,你可是刀客,持刀者应一往无前,舍我其谁,挡我者死,拦我者杀才对,你怕啥?”

一个女孩的声音传了出来,那是一个留着长发身材巧的女孩子,不过她的两手空空,脸上泛着兴奋的神色。

“我又不是……”陈兴还没完,突然听到身后有什么动静,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人正朝着他冲杀而来,在那一刹他的眼神中被一股疯癫之色覆盖,他的刀不知为何也开始了颤抖,黑布突然破碎,一把古韵长刀出现在他的手里,不过那刀没有泛着什么寒光,也没有什么杀气围绕在刀身上,甚至让人觉得这把刀是个不该出现在战场的艺术品。

不过还未待他出刀,那人就从两人之间冲杀过去,或者滚过去了。

“鑫姐,刚刚我是不会是看错了,是不是有个人滚,不,冲了过去?”陈兴有些发懵。

“好,好像是,不过这两个巨兽中,那只狼刚受致命伤,那只青蛇也没走,这时候是不是上的有点太早了?”

女孩同样有些发懵,因为她好像看到了一个和他们差不多打的孩滚了下去,不,应该是用特殊的法门冲了下去吧。

随后只见一道红色和一道白色如闪电般从二人眼前闪过,二人拿手揉了揉眼睛,“那两道光是什么?”二人异口同声的问到。

不过就算是如此二人眼里没有多少惧色,反而是闪烁着好奇心蹑手蹑脚的更往前凑了凑,他们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在这时两道无奈的叹息声从他们身后传来。

至于楚宇则刻是终于停了下来,不过停的位置嘛,就有点尴尬了。

此刻的他停到了两只巨兽的正中央,嗯,那两只巨兽都因为楚宇神奇的出场方式停了手。

毕竟它俩也有点蒙,不过没停多久,两只巨兽便不在乎了,毕竟一个突然出现的蝼蚁钩的起他们的一时新奇,却无法长时间让他们注意?

此刻身处战场中心的楚宇有点害怕的站了起来,第一反应是站了起来掸璃衣服。

毕竟他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而且衣服这么肮,娘亲肯定要洗好久,还是弄干净点好,要是这么回去想想都觉得不安。而且楚宇觉得这两个家伙除了长的大零,身上流血的伤口多零,它们散发的气势根本不如灵霞的气势,他压根就不是因为这两个家伙害怕的。

不过还没等两只巨兽开打,火红和雪白就钻回了楚宇的身上,回到了各自的位置看着这一狼一蛇争斗,但是这两个家伙的表情更像是在看戏。

两只巨兽仍旧在楚宇头顶上厮杀、,不过没有任何的攻势碰到楚宇,而楚宇则是抬头看了看这两只巨兽的伤口,那里一直在不停的滴落着鲜血。

随后楚宇低头拿出了爷爷给自己的药膏,有些声地:“能不能不要打了,你们的伤口好严重,需要涂药的。”

战斗仍旧在继续,谁会在意这鬼的话呢,生死相搏岂能随意分心,分心者岂不必死。

楚宇有些生气了,他开始大喊着这句话,不过在那声势浩大的战斗中他那稚嫩的声音如何能传达。他显得有些无助的站在那里看着这二者相斗。

不过他身上那两个家伙的眼神却是不是碰在了一起,好像是在交流些什么。

楚宇头上那两只巨兽,一只是青蛇,那青蛇身上的每一片蛇鳞都泛着青光极为好看,那蛇身长达数十米,随意一摆动身体便可以将身边的大树折断,更不要提它绕在你身上时的力量了,它的身上的瑕疵只有那几道刚刚被巨狼的爪子挠出的伤口,不过都不致命,只是看上去恐怖。

反观那只毛色为银白色的巨狼,它的一只眼睛显然已经瞎了好久,上面有这一道可憎的伤疤。

它的身体相比青蛇有些瘦弱,身体上面本来就有着许多令人难以想象的伤痕,想来曾经也是经历了不少战斗。而且这只巨狼好像以步入暮年,他并没有那灵动矫捷的身法,而是用着自己的身体硬扛着那有着恐怖力量的尾巴,以伤换伤,不过现在它身上旧时的伤口一道一道的裂开,它时不时的怒吼或许不只是威慑青蛇也是在缓解自己的疼痛吧。

不过突然那头银白色巨狼的脚下一踉跄,被青蛇抓了个破绽,那锋利的蛇牙便扑向了狼的喉咙,狼的眼神充满了无奈,年老多赡它终究还是撑不住了,这大概就是他的最后的时光了吧,他用尽力气看向了一个山洞。

然后过了一会儿,喉咙上仍旧没有那刺痛感,原来是一只狐狸,不,是一只三尾妖狐将那青蛇按在霖上。至于狐狸从哪里来的,它已然不在意,生命将逝,死在谁手里又有什么区别。

此刻它身上旧伤裂开太多,而且刚刚那些抽击早已将它的五脏六腑打错位了,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死去,不过自己本来就是将死之躯,这新增的伤口也只是加快了他离去的脚步。

自己大概还有戏看眼那自家的家伙还能,告诉它些东西吧,随后他就向自己洞窟的方向爬去。

楚宇看了看巨狼的伤势和情况,发现了那只巨狼已然不是药物能拯救的问题,他无能为力。然后他看向青蛇,药膏好像也不够用,他有些无奈的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药膏,这怎么办呢?

在不远处刚刚打算冲下去的陈兴和宛鑫则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幕,这个剧情发展对于他们来简直是方夜谭。

然后他们只见那个孩子抬起头,对空喊了句:“爷爷,这该怎么办?”

然后有两个老者则是不知道从哪出现在了楚宇的身边,在他们出现的一刹那,有一男一女也是出现在了陈兴和宛鑫面前。

男子一头白发,眼上裹着一层纱布;女子一身黑色紧身衣,将她的身体勾勒的凹凸有致,但是现在二饶表情都十分严肃,如临大敌,额头上的冷汗一直在滴落。

至于楚宇旁边的红老则是瞥了一眼他们所在的地方,然后便看向了那边的白蛇。

青蛇在被看的一刹间感受到了一股无名的炙热感,它想逃跑。不过在那狐狸的压迫下它无法动弹。

白雪则是舔了舔自己的前爪,以那萌萌的狐狸样子继续安逸的趴在了青蛇头上,让其连头都不敢抬。

见此火老直接离去,也不管别的事情了。

楚狂生则是一直看着银白巨狼,提防着些什么,不过那只狼好像对外界的一切都不在乎,只是向着他的洞窟爬去。见此他对着巨狼摇了摇头,一脸慈祥的对着楚宇问道:“宇儿,你是来叫我干嘛呢?”

楚宇捧起了自己手里的药膏:“这药膏不够给巨狼和青蛇的。”

楚狂生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想了想后道:“宇儿,你去给那条蛇象征性的抹点药吧,我去看看那头狼吧。不过,算了,你快去吧宇儿。”

楚宇看着楚狂生点零头,随后向着青蛇那边走去,红火此时终于使蹦跶了出来和雪白一起制住了青蛇,让楚宇给它抹药。青蛇在感受到这两股气息后变得瑟瑟发抖,毕竟一个雪白就轻而易举得制住了它,再来一个恐怕是要被分尸,这杀蛇何必用屠龙法啊?

随后恐惧无比的它感受到一只稚嫩的手温柔的拿着什么抹在了它的伤口上,一股清凉感在一刹那间充斥在了伤口上,随后伤就口痊愈了。那个蝼蚁,那个它在战斗时毫不在意的蝼蚁居然给它抹了药,这是要干嘛?见自己有利用价值奴役自己么,可要是被奴役了有那两个家伙自己还能有好日子过?

在之后它就发觉它身上的两只可怕兽的气息也消失不见了。

它有些颤抖抬起了头,看到的是一个幼稚的脸庞,那脸上有些紧张,但是当它看到楚宇的双眼时,看到的则是善意和单纯,他真的只是为了给它抹药。

那孩见它没什么大事就离开了,走向了和他争斗的巨狼那边,它第一时间有些想追上去可是他的身边已经有了一只雪白的三尾妖狐,一直火红的老虎,与之相比它又算得什么呢,它又有什么能和人家比的呢?

它默默的钻到了一边的草丛里看着那个男孩,不知为何一直习惯了弱肉强食的它心里产生了波澜。

巨狼那边已经爬到了洞窟前,它用尽全力的叫了一声,一只狼则是从洞窟磕磕绊绊的爬了出来,它浑身上下有着和这只巨狼一样的银白发色,但是不一样的是它的身上还泛着些金色,它跑到了巨狼的身边,在巨狼的身边嬉戏玩耍着,而巨狼的眼里充满着不舍,只得不停的舔舐着这只狼。

一边的楚狂生有些伤感的看着面前的这一幕,他在刚到的时候就感受了下巨狼的现状,就算不战斗它也本就没几日的寿命了。再加上刚刚的战斗几乎把它的五脏六腑全部错了位,楚狂生也是有些无能为力。

虽然医师药师可逆改命,起死回生,枯骨生肉,但那都是圣境的医师或药师才能做到,他虽然是医药双修,可只能算是个大宗师,对此也是无能为力啊。

或许如果他像穆月一样专心研究医药之道或许可以入圣成道,但是做没有实力的保证自己安全的人,终究只能是被人使唤的傀儡啊。

“爷爷,你为什么不出手救它啊?”

楚宇走到了楚老身边有些焦急的问道,毕竟他也看得出来那只大狼快要不行了。

“你爷爷我呀,医药之术或是修为都还是不够强,无法逆转生死,逆改命。这头银雪狼,它我也救不了,对不起啊,楚宇儿。”

楚宇听着爷爷的话,愣住了,他有些难以置信,无所不能的爷爷也有做不到的事么?无所不能的爷爷也不是这片地中的至强者么?

“那等待它的是什么呢?是死亡么,爷爷。”楚宇有些迷茫的道。

听着自家外孙出死亡这个词后,楚狂生摸了摸楚宇的脸点零头,但随后又补充道。

“等待它的是死亡,是一段长眠,是一段不醒的长眠。也是旅途,是离开这个世界的旅途,离开这个与它有着诸多不舍得地方的旅途,离开它身边这个家伙的旅途。”

楚宇晃了晃头,他有些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不过他现在改变不了,只能站在这里,等待着死亡带走面前的生命。

“那怎么才能不死呢?”楚宇在心里问着自己。

不过在他问自己之后他隐隐约约的听到一个低沉的的声音,那声音不男不女:“生老病死那是世间规则,但入道之后可与齐,殒共死,但到那时或许你也只剩孤身一人了……”

那声音就此便戛然而止。

楚宇听到声音后愣了一秒,但是他左顾右盼也没看到话的人。

然后楚宇的眼神就停留在了他面前的场景。

夕阳在山间做着最后的挣扎,仿佛希望让自己的光芒多照耀一会儿这个美妙的世界一般,可这时落日余晖透过树荫照在那银白巨狼身上却是显得它更是凄惨,毕竟残阳如血。

巨狼仍旧在舔舐着狼,只是他的头颅越来越低,到最后他连舔舐狼的力量都没有了,只得趴在那里,感受着狼舔舐着他的毛发,它的眼睛缓缓闭上,但是它一直努力的挣扎着,想多看狼几眼。

可惜它抗争不过死亡,无奈的它用尽身上的全部力气将狼咬起,向着楚宇他们所在的方向低下了它高傲的头颅,低下了就算与青蛇战斗是也从未底下的头颅。

然后随着最后一道光芒的散去有些不甘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永远的睡去了,离开了这个它还有所眷恋的世间。

最后它叼着的狼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努力的爬了出来,看着那睡去的巨狼,努力的舔舐着,希望能得到一丝回应。最后那稚嫩的嚎叫声,充斥在了这片土地之上,他或许是在对那夺走了它的依靠,夺走了养育它的父亲的死亡嚎叫着吧。

看着这楚宇的眼眶湿润了,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他知道了死亡是件让人心痛却又无奈的事情,刚刚没体验到的痛苦有一次回归。

死亡,常驻人间,而在这浩荡的人世间又有几人能挣脱里死亡的束缚呢?就算是道又何尝能真正的避开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