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们立刻进进出出的忙活了起来,贺颜带着两个弟弟站在门外焦急的等待着,过了不久,贺俊也从神庙中赶了回来。他二话不说的就要冲进房中,被围在门外的妹妹贺岚亦拉住了,妹妹劝说着:“哥,你现在不能进去,你别急,稳婆说胎位是正的,也许不会有危险。”
贺俊则焦急的说道:“怎么会这样?这才刚八个月,怎么就有动静了?前几日还好好的。”
房中的稳婆知道贺俊回来,便差人起来问,若真有万一,保大保小。
贺俊一听立刻急了起来喊道:“怎么会有万一呢?不是说胎位是正的吗?”
贺岚亦拉着贺俊说道:“稳婆也说是万一,你和一个传话的丫鬟说这个做什么?嫂子已经怀了第四胎了,前三胎都好好的,这个也不会有事的。”
贺俊也平顺了一下心情说道:“保大,一定要保住东儿!”然而还没等到丫鬟回到房中,只听房中的贺夫人一声歇底里吼叫。
贺俊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听到贺夫人的叫喊声,立刻落下泪来。
随后贺夫人在房中喊道:“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之后便没了动静。
“东儿!”贺俊冲开了旁人的阻拦,冲进了房中,只见稳婆怀抱着一个面色青紫的孩子说道:“老爷,小少爷没有保住”
贺俊紧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东儿呢?她怎么样?”
“夫人没事,只是累了!”
贺俊松了一口气,然后看向那孩子,接到手中紧紧的抱在了怀中后对交给了奶娘说道:“准备下去吧!”他对着身边的丫鬟说道:“叫大夫进来,帮夫人瞧病!”
这时大夫走了进来,贺俊出了房门,坐到了堂中的凳子上叹着气问道:“夫人到底为什么会早产?”
身旁的丫鬟们摇着头说道:“我们不知道,之前,夫人和年姑娘说话来着,后来突然听到年姑娘大叫,我们这才赶来的!”
“那年年现在在哪?”
丫鬟慌乱的说道:“年姑娘刚才还在这儿呢,怎么就不见了。”
丫鬟们正说着,便听到房内一丫鬟跑出来说道:“夫人醒了。”
贺俊立刻起身冲到了床前,此时的贺夫人苍白着嘴唇,慢慢睁开眼看着三个孩子和丈夫。
她开口问道:“孩子呢?”
几人没有说话,贺夫人便也知道了结果,她痛心的流下泪来道:“是我没有保护好他”
贺俊握着贺夫人的手说道:“东儿,你没事就好,先不要想这么多,好好把身体养好。”
贺夫人左右看了一下问道:“年年呢?她在哪里?”
躲在窗外的贺年听到和夫人的话,不由的向后退了一步。
房中的贺俊听到贺夫人的话问道:“年年从刚刚起就不在这里,你找她有事吗?”
贺夫人眉头一紧,一丫鬟喊道:“糟了,夫人的被褥红了!”
窗外的贺年立刻冲回到门前,她手扶着门,正在犹豫之时,只听见房中两个弟弟同时传出凄厉的哭声,她的眼泪便跟着冲了出来。
“娘!!”她瘫坐在门前,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跑离开了,一直跑到了贺家祠堂。
祠堂中供奉着天神面,贺年跪在天神面前许愿到:“我不做神女了,我什么都不要了,能不能让娘回来?”她趴在地上哭着。
然而当她抬起头时,那张惨白的天神面忽然变成了红色飘在了她的眼前。
贺年看到面具,背后立刻惊出了冷汗,然后片刻后,她的眼中也开始映出了红色,她直视着面具那空洞的双眼说道:“你能帮我把娘救活吗?”
“你想救活她?”
贺年恳切的说道:“我想救活她!”
天神面摇晃了一下说道:“可以,只要把你的身体给我”
“你要我的身体做什么?”
“你本就是承载我的女神不是吗?”
贺年脸色一转道:“你不是天神面!”
“天神面?哼,天神未必能帮你,但我可以。我可以让你的娘永远的活着,永远与你一起。”
贺年听到此话,眼中立刻放出光芒道:“真的?”
“真的!只要你将身体给我!”
“我怎么给你!”
“简单,用穿灵针刺向自己的胸口,我便可附在你的身上。”
贺年此时早已没有辨别能力,她拿起祭台上的穿灵针问道:“我竟身体献给你,你便回将娘救活对吗?”
那白色的面具嘴角一挑笑应了一声。
贺年也没在确认,她手握穿灵针刺向自己的胸口,瞬间感觉到自己飘荡了起来,她慌乱的看着四周,然道身下的那张面具意念一紧,灵魂直接穿进那面具之中,与天神面融为了一体。
面具随即落在了贺年的身上消失了。
贺年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身体满意的笑了笑,然后转身走回到母亲的房中,此时所有的人都在哭啼着,唯独她是笑着走进来的。
“年年!”贺俊红着眼圈对贺年喝道:“你到底对你母亲做了什么?”
贺年依旧笑着似有不解看向自己的父亲说道:“爹,你这是怎么了?不用担心,娘很快就是醒来了!”
一旁的宋姨娘听到贺年的话以后,立刻傻愣在了原处,她忘记擦掉脸上的泪,直直的走到贺年面前说道:“年年?你怎了,你怎么会笑得出来?”
“姨娘?”贺年看着自己的母亲一眼然后转过头去说道:“我没事!不用姨娘操心!”
“我怎么会不担心,年年,我是你娘!”
贺年一把拉住了宋姨娘的衣领说道:“娘?你只是不甘心我不想承认你,又何曾对我有疼爱?”
“年年,你在胡说什么?”
“你把我硬生生的从娘怀中抢走,却从不曾还我温暖,我不想把你当成娘!我娘她现在正躺在床上,很快,她就只有我一个女儿了!”
贺年说完,手中捏着一张面具向着贺夫人扔了过去,贺夫人带上面具的瞬间,便消失了。面具回到了贺颜的手中,此时房中人的人将贺年围了起来,贺俊走过来问道:“贺年!你手中拿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