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鹘到了大棘城,他不方便露面,因为认识他的人不少,所以他也只能在夜里活动。
关小元则带着人,以行商的身份找了客栈,并在大棘城四处活动。
青鹘先是去找了硕托阿大,在硕托木隆的帮助下,先是进宫见了青瑶,将他们的遭遇大致说了一遍。
青瑶得知杨韵生了个儿子,慕容迦有后,她高兴的眼泪都掉了下来,青瑶又将慕容廆即将任命慕容丘达为大将军的消息,告诉了青鹘。
同时青瑶又打听到,拓拔氏姐妹有意将自己的族妹介绍给慕容丘达,想拉笼这位慕容氏最有前途的人。
于是一个计划,在他们兄妹的脑中形成。
青鹘将杨韵的信给了青瑶,让她在合适的时机再交给慕容廆。
夜里,莫风潜伏在右贤王府主院的屋顶之上,青鹘也飞身过来了。
对于这个院子,青鹘是太熟悉了,他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
如今已经是鸠占鹊巢,他的心里当真是五味杂陈。
“阿干,怎么样?”
“慕容丘达还没来,以前他每隔三天会在夜里,从侧门由段务语兰的婢女把他带进来,可是这段时间他都没有来。”
“哼,恐怕这慕容丘达已经有了别的打算了吧!”
青鹘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容。
“段务语兰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能确定吗?”
现在青鹘要确定的是,段务语兰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慕容迦的,如果是慕容迦的,他会手下留情。
可是如果不是,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莫风点了点头:“从慕容丘达和段务语兰的表现来看,这孩子恐怕不是大王的。”
“是呀,大王这才走了多久,他们就迫不及待的在一起了,现在就需要找到证据了。”
“嘘~”
莫风指了指。
原来是段务语兰的婢女乌仁回来了,只是这一次又是她一个人。
“看来,今晚慕容丘达又是不会来了。”
随后便传来段务语兰发脾气的声音。
原来,是慕容丘达借口自己有事情要处理,来不了了,让府中的心腹过来通知一声。
慕容丘达此时已经有了自己的算盘:
不知谁传出去的,说他与段务语兰的关系不清不楚,如果他娶了段务语兰,这不是坐实了自己觊觎右贤王妃吗?一旦东窗事发,他将万劫不复。
何况段务语兰肚子里的孩子,慕容廆已经下旨袭了右贤王之位,段务语兰享受着右贤王妃的荣耀,他何必再多此一举。
尤其是现在拓拔部有意与他联姻,与段部相比,拓拔部明显更有实力,如今的段部已经向慕容部称臣,恐怕日后还要仰仗他的鼻息。
两相比较,他与段务语兰的事,千万不能再进行下去,慕容丘达决定断了与段务语兰的关系。
对于段务语兰和慕容丘达的关系,当然是关小元和硕托阿大传出去的。
关小元以自己行商的名头,讲自己在天南海北的见识,还有一些趣闻,顺便八卦了一下现在的右贤王妃。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尤其是这种八卦趣事,当然会吸引许多不明的吃瓜群众,听得有味,传得有趣。
硕托阿大则是利用吃瓜群众求证事实的心里,毕竟他有一个做狼卫首领的儿子,每当有人向他问起这事的时候,他便将这事说得模棱两可,当初慕容丘达也确实跟段务语兰有一腿不是。
所以,很快这事便传进了慕容丘达的耳朵里。
同时青瑶也行动了,她让硕托木花将拓拔部要与慕容丘达联姻的事,讲给了段务鹤音的婢女阿兰。
其实阿兰已经知道了,但是段务鹤音对于拓拔部要将女儿嫁给慕容丘达的事,她是不能持反对意见的。
毕竟这对慕容王庭也是好事。
何况她并不知道段务语兰肚子里的孩子是慕容丘达的,其实就算她知道,她也不会让段务语兰与慕容丘达再接触,毕竟这后果她太知道的。
硕托木花见阿兰没有行动,她告诉了青瑶,青瑶让她别急,没有行动不见得是坏事。
终于等到段务语兰进宫来看段务鹤音了,硕托木花知道阿兰和乌仁这对姐妹一定会私下聊天的。
于是她手里拿着几件精美的绣品,急急忙忙的,从她们面前经过。
见到乌仁故意搭讪着:“乌仁姐姐来了。”
然后又急急忙忙的离开。
“你等等,你这拿的什么,这么着急去哪?”
对于硕托木花,阿兰姐妹是看不上的,但是今日见她有些反常,阿兰的好奇心上来了。
“哦,是江南来的几件绣品,听说拓拔部和王廷又要和亲了,我们大妃让我拿几件苏绣送给拓拔大妃和拓拔小妃!”
阿兰上来翻了翻,鄙夷的说道:“你们大妃自己不得宠,倒是挺会找靠山的。”
木花也不计较,故作尴尬的离开了。
“阿姐,大单于又要纳妃吗,这拓拔部也真是没完没了,送来两个还要送。”
“哪是大单于要纳妃,是拓拔部要与慕容丘达和亲。”
“什么,慕容丘达要娶拓跋部的女人?大阏氏不反对吗?”
乌仁一脸的惊讶。
“唉!慕容丘达之前想娶语兰郡主,如今郡主已经是右贤王妃了,大单于自然也要给他选一门好亲事。大阏氏没有理由反对!”
阿兰说这话时,也是一脸的无奈,在她看来慕容丘达和段务鹤音是一条战线的,她担心的是慕容丘达站到拓跋氏姐妹一边。
阿兰丝毫没有注意到乌仁的脸色,当然乌仁也不敢将实话说给阿兰。
晚上回到王府,乌仁将慕容丘达要娶拓拔郡主的事说给了段务语兰,当时段务语兰便大发雷霆,大骂慕容丘达,骂累了坐在地上痛哭起来。
“郡主,你要小心身体,你还怀着身孕呢!”
见段务语兰哭闹个没完,乌仁劝着。
“身孕?”
哭着哭着,段务语兰忽然眼泪一抹,发着狠:
“乌仁,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那郡主,我们该怎么办?”
“慕容迦死了,慕容丘达既想让儿子袭了王位,又想舒舒服服的搂着拓跋部的郡主。
而我却要一个人带着孩子,一辈子孤苦无依的困死在这右贤王府,他真是做梦。
你去把慕容丘达喊过来,有些事我必须当面跟他讲清楚。”
“好,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