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在对待他国问题上,但凡是涉及到类似刺杀、恐怖袭击这一类动作的时候,都很容易落人口实,而对于联盟这样的大国来说,一旦有了选择这种手段解决国家间问题的记录,都将会在本地区,尤其是相邻国家中造成一种忌惮心理。今天联盟用刺杀的手段解决掉了南斯拉夫的国家领导人,那么明天波兰、罗马尼亚、捷克斯洛伐克,尤其是土耳其、伊朗等国的领导人,就会考虑莫斯科会不会将同样的手段施加在他们的身上。
非常规的手段固然会令别国的领导人产生忌惮心理,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屈从于联盟的意志,但在一些特定的时候,这种忌惮心理也会催生强大的离心力,使得联盟在地缘政治交往中,面临众叛亲离的下场。
维克托的确是联盟政治核心中的强硬派,是联盟鹰派力量中的代表人物,但强硬派、鹰派虽然主张对外关系中的铁腕立场,却也不是不考虑实际,在任何事情上都要以咄咄逼人的态度来解决问题的。
其实,在有关南斯拉夫的问题上,维克托是有自己的主张和立场的,只不过他的主张和立场,与斯大林同志的态度并不一致,因此,至少在斯大林同志还担任着联盟领袖的时候,他是不会将自己的主张与立场真正表现出来的,毕竟那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如果是由维克托来决定苏南关系走向的话,那么他绝对不会选择过分干涉南斯拉夫的内部事务。
实话实说,在苏南关系破裂的问题上,固然有着南斯拉夫在美国与苏联之间摇摆不定的原因,但最主要的缘由,还是联盟在战后表现得越来越明显的利己主义姿态,在以美国为首的西方联盟的压力下,莫斯科对包括南斯拉夫在内的东欧各国干涉过多,总是希望这些盟友在各方面都屈从于自身的利益,按照自己划定的方向前行。
在对待东欧大部分国家的问题上,维克托的立场其实与包括斯大林同志在内的整个莫斯科领导核心没有什么区别,他也赞同联盟应该强化对这些国家的控制,尤其是政治上的干预。之所以如此,并不是说莫斯科将这些东欧国家看成了自己的小弟,更不是有了吞并这些国家的企图。在维克托看来,联盟之所以需要加强对东欧部分国家的政治干预,是因为这些国家的执政党,也就是立场倾向莫斯科的左翼政党,并不具备牢固掌控国家局势的能力。
就像波兰,由贝鲁特所领导的波兰统一工人党本身就是由波兰工人党和社会党左翼合并而来的,其党内的问题非常复杂,贝鲁特看似掌控住了局面,但是党内的反对派却始终都没有消停过,以贝鲁特为核心的党中央,始终面临着来自方方面面的挑战。除此之外,在波兰统一工人党之外,在整个波兰的社会层面上,新生的政权也始终面临着来自民族主义者,尤其是流亡海外的所谓流亡政府的威胁。在维克托前世的时候,波兰流亡政府一直延续到东欧剧变之后。
现实的问题在于,为什么一个流亡海外数十年,既无权,又无势的所谓流亡政府,能够奇迹般的存继这么长时间?难道就因为流亡政府内的人有一颗坚定的民族之心吗?那为什么南斯拉夫的流亡政府没能坚持下来?这背后的答案其实很简单,南斯拉夫的流亡政府之所以没能坚持下来,是因为没有人为他们提供支持,而之所以没有人为他们提供支持,是因为所有人都看出来,南共对南斯拉夫的掌控很到位,这个流亡政府根本没有复辟的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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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马林科夫同志已经成为了斯大林同志的接班人,作为联盟未来的领导者,马林科夫同志需要更多的展示个人的存在,借以树立起党内的领袖形象,但即便是这样,他也不敢过分的表现出与斯大林同志的异同点,至于维克托,自然就更需要小心谨慎了。
“彼得二世的情况,我也有一些了解,”沉吟了一会儿,维克托微微蹙着眉头说道,“此人虽然在南斯拉夫各盟邦内享有较高的声誉,但那毕竟是反法斯西战争获胜之前的事情了,如今,他在南斯拉夫国内是否还有足够的影响力,我们并不清楚。另外,彼得二世的立场恐怕并不符合我们的需要,他在南斯拉夫国内是坚定的亲英法派,这一点,在反对德国人的时候便已经表现的很明确了,我很怀疑他是否会选择站到我们这一边。”
语气稍顿,他又紧接着说道:“在清楚铁托的问题上,我建议应该更加的慎重,尤其是在替代铁托的人选问题上,我们必须拿出一个最稳妥的预案。”
说到这里,他加重语气,继续说道:“铁托统治下的南斯拉夫,已经背弃了马克思列宁主义的道路,正在朝着帝国主义的方向靠拢,它的存在,已经切实影响到了联盟在巴尔干地区,乃至整个东欧地区的利益,因此,尽快终结它是很有必要的。但一个混乱的南斯拉夫,一个彻底倒向帝国主义阵营的南斯拉夫,显然更不符合联盟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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