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意外。
双头邪蛇这种法相本身就稀少。
哪怕翻遍古书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所以从来没有人会认为，双头邪蛇这种生灵是真实存在的。
这位聚相师其实也并不想自己的底牌早早暴露在世人眼中，但赫查实在太过分了，胜利之后一直在嘲讽。
所以他愤怒之下，还是丢出了自己的底牌。
真正的双头邪蛇。
这种异兽很可怕。
哪怕只是幼蛇，哪怕体型很小，但却拥有极其惊人的能量。
黑色闪电与冰冷寒霜一同吐出。
强大的力量涌来。
赫查当即选择了防御。
但却被震退了数米。
连身后的穷奇法相都发生了几分紊乱。
简直不可思议。
观众席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
如此强大的异兽。
在斗相场上出现。
这种事情太难得一见了。
但双头邪蛇的吐息结束，赫查就很快就稳住了自己的气息，冷笑起来：“一只小蛇罢了，混沌之火，焚烧，今天我就要吃蛇羹。”
诡异可怕的黑色火焰轰然爆发，席卷而来。
双头邪蛇被火焰吞没，发出嘶嘶嘶的痛苦鸣叫声。
只是片刻就跌落在了地面。
鳞片血肉被腐蚀殆尽，只剩下森白的蛇骨在艰难的扭曲着。
死了。
如此珍稀的异种蛇，死了。
邪蛇聚相师发疯似的嚎叫起来，精神受了巨大的创伤，他拼命的抱着蛇骨想要救活，但也只是徒劳。
这只是一条幼蛇而已。
吐息纵然再强大。
但本体太脆弱了。
邪蛇聚相师发疯似的要和赫查拼命，但却被镇守斗相场的人给拦住，并且强行抬了下去。
因为胜负已分。
“晦气，连肉都没了，只剩了骨头怎么吃？”赫查一脚踹飞了蛇骨，依旧屹立在赛场上：“下一个。”
强大的实力，令观众们震撼。
这么珍稀的异兽就这么死了。
真让人惋惜。
“可惜啊，好好培养的话，可是巨大的助力，而且与自己法相还是本源同生。相辅相成，实力何止提升一倍。”李幽莲感慨。
若是能找到与自身法相一样的实物。
实力将会有巨大的提升。
与主场的原理相同。
“是啊，可惜被弄死了。”方木若有所思：“那条双头蛇，很稀少，从来没听说过。还是一条小蛇，难道是先有的法相，才有的异蛇？”
这个问题，很值得思考。
“没错，的确如此。”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传来。
众人抬头。
这才发现许观已经来到了他们身边。
方木惊讶：“老师，您怎么来了。”
“和那个老家伙没什么好叙旧的，喝了两杯就醉了，酒量太差。”许观笑道：“所以我就来找你们一起看比赛了。”
方木恍然。
许观淡淡道：“我方才在台下询问过了那位聚相师了，他的法相，并非通过神图得到的。而是先天魂衰，又生长于毒蛇繁多的山林中，经常失眠做噩梦，梦到双头蛇，渐渐的竟然凝聚了这一种邪异法相。”
众人惊讶。
法相原来还可以这么来？
“而他诞生法相的那一夜，电闪雷鸣，天亮之后他在山顶找到了一颗奇异的蛇蛋，蕴藏庞大的能量，周遭毒蛇尽数匍匐颤抖。”
“蛇蛋中，竟然真的孵出了双头邪蛇。”
“邪蛇天生与他心意相通，是强大的助力。”
不过他培养不得要领，小蛇成长速度非常缓慢，养了近十年，也只是成长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可惜。”
众人听得入神。
这种故事都可以当做神话传说来听了。
没想到是真实存在的。
方木惊讶：“老师，可是法相是天地的烙印，没有天地间的实物，却能凝聚法相，这样可能吗？”
“自然是可能的，只是例子太少了。”许观微微一笑：“你不也是这样吗？”
方木心中一怔。
对啊。
他的法相似乎......也不太正常。
许观又道：“多年前我曾提出过一个理论，名为因果颠倒理论，只是一直都没人信，甚至被人当做笑柄，因为太难证实了。”
“世人有眼无珠，老师您受委屈了。”方木急忙说道。
他对老师的能力太佩服了。
所以从来不认为老师的理论会有问题。
因为存在缺漏的理论，老师根本不会将其说出来。
许观笑了笑，似乎也不在乎世人对他的评价。
方木问道：“老师，您的这条理论，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法相与天地，互为因果。先有因，后有果，乃是天地规则常理。但规则亦有缺漏，有时可能诞生出没有因的果，但天道为了能够因果融洽，为了果，必然催生出因。”许观缓缓的说道：“此为因果颠倒。”
众人似懂非懂，不太明白。
唯有方木细细品味，仿佛窥探到了天地运行的法则。
心中对老师越发钦佩。
许观很欣慰的看着方木。
这个弟子，果然聪慧。
但为了解释更加通俗，他继续说道：“按照常理来说，先有鸡，后有蛋。有了蛋，那肯定有鸡。但如果有一颗蛋凭空出现，并不存在鸡，那么为了蛋的合理性，所以必须会存在一只鸡。”
李幽莲迷茫道：“您的意思是，应该还有一条生蛋的母蛇？它也是双头邪蛇嘛？”
“.......”
许观瞬间沉默了。
方木无奈道：“你好好修剑吧，理论什么的你不太适合。”
“喔......”李幽莲放弃了思考。
方木略微沉吟，神情越发惊诧，随后忍不住低声问道：“老师，按照这个理论，那我的法相岂不是.....”
许观点头：“我一直有这个猜想。你的先天法相，非常不同寻常，翻遍古籍也根本不曾记载这种生灵。或许在某片神秘的海域中，真的诞生出了一头神秘莫测的海中霸主。”
方木深吸一口凉气。
这就太惊人了。
不过这一切终究还只是猜测。
方木平复了一下心情。
知晓这些，暂时对修行没有多少帮助。
就在许观和方木闲聊时，赛场的赫查又已经击败了数位对手。
他站在赛场上，睥睨一切，傲视群雄，显得极其骄傲与张扬。
“还是不敢下场吗？”
“懦夫。”
“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赫查毫不掩饰眼中的轻蔑与冷酷。
这一次他不再隐藏。
手指直指赛场上的方木。
“我要替舅舅出一口恶气。”
“那个废物的弟子！”
“敢不敢下场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