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聂南烟的收徒意愿。
方木自然还是动心的。
毕竟成为炼丹师，可是一件百利无害的大好事。
尤其是有高明炼丹师教导的前提下。
而且有炼丹天赋，若是不去发挥，岂不是可惜。
一旦成为炼丹师，未来就不需要担心修炼丹药的问题了，而且炼丹师数量极其稀少，在大陆上的地位也是非常高的。
可有一个严重的问题。
法相不合适。
这是硬伤啊。
也是炼丹师如此稀少的主要原因。
方木是绝对不会把自己法相换掉的，自己的法相乃是绝对的顶尖法相，而且还有这份难以割舍的羁绊存在。
听到方木如此斩钉截铁的回答，聂南烟微微叹了口气，但没有再多说什么。
人各有志。
“聂老师，其实这次来，我还是有一件事想要请教您。”方木说道：“所以一直等到您回来。”
聂南烟恢复了往日冰冷模样：“你说吧。”
“您知不知道入魔？”
聂南烟眉头骤然一紧，眼中不受遏制的流露出几分厌恶：“自然知道，妖魔一直都是人族的心腹大患。而魔气，便是妖魔的根本，人一旦被魔气入侵，也会变成失去理智的怪物，形同妖魔。”
方木对妖魔并不了解。
为了避免恐慌，很多国家都不会过分解释关于妖魔的事情。
所以普通百姓只知道妖魔非常可怕，仅此而已。
原来人，也会变成妖魔。
方木心中一沉，又问：“被魔气入侵，就一定会变成妖魔吗？”
“自然。”
“成为妖魔之后，能否恢复？”
“基本不可能。”聂南烟摇头：“入魔之人，已经失去理智，我从未听说过有逆转的案例，当然，也可能是我孤陋寡闻。”
这番话，让方木莫名的紧迫起来。
原来这么严重吗？
聂南烟说道：“普通人被魔气入侵的话，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但如果是聚相师，借助法相之力，应该还是有可能将其压制住的。”
“如果被入侵之人，已经受了重伤......”
“那就不好说了，听你的意思情况颇为危急，只能看此人意志与实力如何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方木诚恳的询问道：“如果有一人重伤且被魔气入侵，靠着强横实力压制魔气，尚未真正入魔，那有没有办法能救？”
聂南烟诧异的看了一眼方木。
因为方木如此询问。
显然不是因为好奇。
只可能是他身边遇上了这种事情。
不可能啊。
天青国位置处于大夏国后方，如今前线战事平稳，妖魔大潮根本没有越过古函关边境，天青国的人没理由被魔气入侵啊。
聂南烟有些疑惑，但还是选择回答方木的问题：“有一种药物名为除魔散。是数千年前一位炼丹前辈研发的，原意是为了逆转入魔之人，但还是失败了。不过这丹药对魔气有极强的克制效果，往往用来对付妖魔，或者击溃魔气。”
方木眼睛一亮：“除魔散去哪里弄?”
“这你恐怕要失望了。”
“除魔散极难炼制，一旦出世，立刻会被五大鼎盛王朝瓜分，因为这是对抗妖魔大潮极其重要的战略资源。”
方木听罢神情微惘，怀抱希望问道：“聂老师，你会炼制吗？”
“此物至少要炼丹大师才能炼制，我从未试过，倒是可以试一试，但问题是，此物炼制原料同样稀少。总共十三种主材，天青学院中最多只能拿出七种，所以根本炼制不了。”
聂南烟也有些惆怅：“或许只有五大鼎盛王朝，或者是天相学院，才有这个底蕴凑齐原料吧。”
她身为炼丹大师。
从未炼制过这种至关重要的丹药。
自然也是一种遗憾。
“是这样么。”方木叹了口气。
这可不怪我了，爷爷。
我就是个初出茅庐的小菜鸟。
确实没能力帮得上你。
除魔散，整个天青学院都没有，我上哪儿弄去。
只能以后帮您报仇了。
聂南烟看出了方木心情不佳，又说道：“若是你身边有人被魔气入侵，你可以带来天青学院，我可以帮你看看，说不定有补救之法。”
她倒也不全是为了帮助方木。
只是入魔之人少见，往往都会第一时间被杀死。
若是有个正在艰难对抗魔气入侵的聚相师，能够让她仔细观察状况，了解入魔的进程，说不定她也能创造出克制魔气的方法。
若真能成功，那对整个人族而言都是极其有利的事情。
方木只是摇头：“学生随口问的，并没有这个人。”
说罢，他神情颇为沉重的离开。
显得心事重重。
聂南烟看着方木离开的背影，心中有些困惑，若身边之人被魔气入侵，他为什么瞒着不说呢。
“忘忧，你和方木很熟吗？”聂南烟问道。
乔忘忧灵动的眼眸眨了眨：“是来学院的路上碰巧遇上的。他人很好呀，我不认识路，他还领我过来。”
“那他有没有说过自己的事情。”
“唔，好像从来没说过。”
聂南烟脸上露出思索神情：不愿和其他人说自己的事情，似乎心里藏着很多事情，看起来方木身上有很多秘密啊。
......
......
......
对于聂南烟的提议。
方木自然是无能为力的。
他可没办法，从方家把爷爷给带出来。
此时方木神情有些黯然，他发现自己心情比预料中的更差一些，有种很不爽却无处可发泄的感觉。
这个发现让他更加不开心了。
他一直都认为，想办法解决爷爷入魔的事情，只是顺便做的事情。
最主要的还是他想去见识更广阔的天地。
可一想到爷爷可能会变成妖魔，他竟然有几分揪心。
“明明对我没有多好，我干嘛非得救你。”方木有些恼怒的挥动拳头，周遭空气中的水汽瞬间浮现，化作无数水滴漂浮在周围，溢散着淡淡的寒意。
而这些水滴如有生命般一般，竟然随着他的心意不断上下浮动，灵巧且柔和。
不知不觉。
他的《控水决》已经达到了第十层。
炼丹，同样是在锻炼操控力的一个过程。
控水决总共十三层。
达到第十层算是已经小成。
几乎可以在精神力范围内随意操控水。
而后三层极难练成，每精进一层，对水的掌控力便会更上一层楼，修炼到第十三层，甚至可以，翻江倒海，聚水成峰，掀起滔天大洪冲垮城池都不在话下。
方木看着周围的水珠，心神一动。
只见他拢手而动，水珠快速汇聚，顷刻间竟然凝聚出一个与自己身高外形几乎相通的水人，栩栩如生，只是透体透明，泛着水浪波纹。
倒是一眼就能看出是假的。
“拟物？”方木诧异。
自己才控水决第十层而已。
这应该是十一层，甚至十二层才能掌握的能力。
“对了。”方木瞬间想明白了：“真龙乃水中之主，法相赐予我极强的控水能力，加上控水决，叠加之下我的控水能力早已超出正常范畴了。”
这个发现，让方木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