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珂直起身来,看?向莫管家,笑道:“哪有那么麻烦。秦南琴是王公子的仇人,她想方设法混进咱们家里,以期找到机会,向王公子报仇。你别看她一副娇怯怯的模样,已不知有多少人死在她的手上了,王姑娘的母亲,说不定也是被她杀死的。”他说的王姑娘,指的当然是王语嫣。
莫管家听了大吃一惊,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也怪不得他,在旁人眼中,秦南琴柔弱仁懦,哪怕自己曾在李阿萝手上吃尽了苦头,与李阿萝的女儿王语嫣相处之?时,仍是不计前嫌,待她和旁人一般亲切和善。谁能想到秦南琴惹人怜爱的脸蛋之?下,竟隐藏着处心积虑找王怜花报仇的恶意?
贾珂却在想:“王语嫣比白飞飞美貌十倍,倘若闯入家里,将白飞飞掳走的人是公孙止的手下,王语嫣又怎会安然无恙?看?来是白飞飞在外面的同伙,不知怎地发现了公孙止的手下的行踪,设法将这?件事告诉了白飞飞。
白飞飞两相权衡,觉得她想要对付怜花,以后有的是机会,但这?是对付柴玉关的最好机会,她可不能错过,于是趁夜离开家里,去找公孙止的手下了。只是不知道白飞飞是怎么和她的手下联系上的?”
贾珂想到这里,对王怜花也有些责怪。他点住自己的穴道,倒也罢了,何必这?么痛快地让王云梦带走白飞飞呢?但若白飞飞还在他的手里,他什么事?情不能问出来?
当下略一沉吟,问道:“对了,秦南琴在失踪的前一天,有没有出过门?”
莫管家正自惊讶,听到贾珂的话,随口说道:“那天您二位不是要我也挑几个人出去找人么,秦姑娘听说这?件事后,便自告奋勇,说她也要去找人。我本来想着那刺杀王夫人的凶手还没有找到,秦姑娘现在出门,只怕会有危险。
但是秦姑娘坚持要去,说自己有手有脚,本该自己养活自己,蒙您二位垂怜,她才整日在府上白吃白喝。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她不是不知感恩之人,如今您二位遇上了麻烦,她也盼着能帮上一二。我看?她说得诚恳,就没有再劝她,毕竟她是在家里做客,又不是在家里坐牢,我也不好限制她去哪里。”
王怜花想起白飞飞那日对贾珂说的诋毁自己的话,冷笑一声,说道:“她倒是长情,从出现到离开,始终喜欢把话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心想:“但愿你嫁给柴玉关以后,也能对他说出这样一番冠冕堂皇的话,让他知道自己娶了亲生女儿为妻,是一件多么丧心病狂,人神皆愤的事?情。”又道:“那天她是自己去找的人?”
秦南琴对贾珂的一片痴心,莫管家等人都看在眼里,但是秦南琴从来没做过什么逾礼之?举,而王怜花虽然对秦南琴态度冷漠,甚至有些敌意,但是从来没做出什么回击,他们做下人的当然也不会说什么。
这?时莫管家听到王怜花对秦南琴的嘲讽,也不知道王怜花是在对贾珂留秦南琴在家里住这件事争风吃醋,还是在对他被秦南琴愚弄,以致秦南琴成功混进家里找他报仇这?件事怀恨在心,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将脖子一缩,并不说话。
待听到王怜花后面这话,莫管家点了点头,说道:“她确实是自己去的。”
贾珂“嗯”的一声,说道:“你下去吧。”
待莫管家离开,贾珂看向王怜花,说道:“怜花,你可不要忘了,你答应过我,等过几天你妈过来找你,你须得等她杀死秦南琴以后,再陪她去长白山。”
王怜花当然不愿意现在就杀死秦南琴,他还等着?看?柴玉关娶亲生女儿为妻的热闹呢!若是秦南琴死了,他去哪里找第二个柴玉关的亲生女儿去?总不能他亲自上阵,演一出柴玉关嫁给亲生儿子为妻的人伦悲剧吧!
王怜花点了点头,笑道:“这?你放心!倘若我妈不愿杀她,那我就亲手杀她,总而言之?,我一定会确定她咽气了,再陪我妈去长白山探望老朋友的。”心想:“我接下来是要和我妈去西域,可不是去长白山。谁知道我什么时候会陪我妈去长白山?说不定这?辈子都不可能了。贾珂,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秦南琴活着?走出西域的,因此我这?句话可不是在骗你!”
贾珂见王怜花双目直视自己,神色甚是坦荡,可不像是在撒谎骗人,心下登时轻快不少。
他向王怜花一笑,说道:“江湖上本来没几个人知道公孙止和柴玉关的关系,连你妈都不知道,秦南琴却知道。她不仅知道他二人的关系,还知道公孙止的手下是什么模样,所以她能一下就认出公孙止的手下来。
看?来她一定有一个消息十分灵通的帮手,这?个帮手要么是柴玉关的人,要么是西方魔教的人,她怀中那张通往西方魔教‘大光明境’的地图,有可能就是那人给她的。
如今公孙止和柴玉关的关系,已在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秦南琴的盟友见?秦南琴一直不曾联系他,自然会猜到秦南琴十有八|九是出事了。只要他去找住在绝情谷的人打听一下,便会知道那日我大闹水仙厅,重伤秦南琴的事?。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来找我报仇,所以啊,你这?次陪你妈去长白山,可不要在路上耽搁时间,你要早一点回来保护我,知不知道?”
王怜花当然知道贾珂只是舍不得与自己分开这?么久,于是借这?件事来向自己撒娇,但是知道归知道,贾珂这难得一见?的示弱,可真让他心花怒放。
王怜花不禁一笑,伸手将贾珂抱在怀里,说道:“你放心,我一定尽早回来。”心想:“等我杀了柴玉关,我就往家里赶。但愿那时你还没有动身去西域。”
贾珂笑了笑,说道:“你到时也不要太急,尤其在路上,可没必要争分夺秒,毕竟安全第一嘛。”在王怜花的脸颊上轻轻一吻,又道:“我得去府衙了,一会儿可能去一趟香雪园,问问小鱼儿有没有空去西域,今天大概晚点才能回家。”
王怜花松开贾珂,笑道:“你去吧!我也要去街上转转,哪家店有合适的凤冠霞帔卖。”
贾珂哈哈一笑,说道:“好好挑!往后你还要穿呢!我走啦!”说着转过身,走出花厅。
王怜花目送贾珂远去,待贾珂的身影已在他的视线里消失,他仍然没有收回目光,就这样双目凝视虚空,一手拿起酒坛,坛口倾向酒碗。
他斟酒之?时,虽然既没有去看酒坛,也没有去看酒碗,但是美酒却一滴也没有溅出来。
待斟了满满一大碗酒,他将酒坛放回原处,举碗一口饮尽,然后站起身来,走出花厅,去书房研墨提笔,写?下了一封信。
贾珂这一趟出远门,是为了给皇帝找女儿,皇帝不知道他多久才能回来,特意找了两个人帮他处理公务。这?两人见?到贾珂,自是一番奉承,贾珂也懒得听这些话,叫他们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有一件是一件,全都给他说说。
这?二人自然应下,贾珂拿起茶杯,喝了口热茶,坐在桌前,一面翻翻这些天的公文,一面听这二人向他汇报。
待他二人说完了,贾珂又挑了几件要事?询问,然后让他二人把杭州知府叫来。
贾珂虽然总在杭州办公,但是知府不过是从四品,节度使则是从一品,两者的品级相差实在太多,杭州知府固然对贾珂竭力巴结逢迎,其实两人见?面的次数并不太多。便是如此,杭州知府见?贾珂刚回杭州,就叫自己过去见他,心下难免惴惴不安。
贾珂将杭州知府叫来,自然是为了白飞飞的事?情。
毕竟他从前将真相隐瞒不说,是因为他早已想好如何对付白飞飞,就等着?手下从兰州回来,他便可以顺理成章地利用原著剧情,给白飞飞一记痛击,再设法将她杀死。
不料派去兰州的手下还没有回来,白飞飞却已落入王云梦手中,贾珂眼看自己的计划是实施不了了,自然没有帮白飞飞隐瞒真相的必要了。便将负责查办李阿萝在杭州被杀一事?的知府叫来,将自己手中的线索,一一告诉了他,略过白飞飞是柴玉关的女儿和白飞飞现已落入王云梦手中这两件事?不提,只说白飞飞现在下落不明。
这?件案子牵扯甚广,上面时不时便会询问知府办案进展,知府这?些日子以来,在这件案子上着?实耗费了不少心血。但是他小小一个知府,又没有江湖上的人脉,哪能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眼看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他却始终没有半点头绪,不免心急气躁,不知应该如何交差。
这?时听贾珂说了白飞飞的所作所为,贾珂声名在外,又有珍珠耳环作为证据,知府自然不会怀疑他的话,心下又惭愧,又欢喜,心想若不是贾大人明察秋毫,识破了秦南琴的阴谋,自己便是再拖上半年,这?案子也一定破不了,怕是会大大有碍自己的前程。如今可好了,虽然李阿萝不一定是被秦南琴杀死的,但也不一定不是被秦南琴杀死的,上面再来问自己办案进展,自己大可以将秦南琴推出去交差。
当下对贾珂谀词潮涌,又道:“大人应该还不知道,大理国的镇南王在十多天前,就已动身来咱们杭州,旨在见李阿萝最后一面,找出杀死李阿萝的人,为她报仇雪恨。卑职是五天前收到的消息,算算时间,想来再过六七天,镇南王就要到了。
卑职这?几天一直在发愁,不知如何才能找到真凶,多亏大人识破了秦南琴的阴谋。到时镇南王抵达杭州,询问卑职案情进展,卑职总算可以回答他了。”说着又向贾珂躬身道谢。
贾珂吃了一惊,笑道:“段王爷这次是独自一人过来,还是将他那几位侧妃也带在身边了?”
那知府也忍不住笑了,说道:“听说段王爷这次出行,一共带了七位侧妃陪伴在身。”
在心中补充了一句:“这?也难怪,毕竟段王爷风流之?名在外,这?七位侧妃都是民间女子,苦熬十几年,等到段王妃过世,才得以嫁给段王爷。中原艳女如花,她们如何能放心段王爷自己来中原祭奠旧情人?当然要陪在段王爷身边,以便在他拈花惹草之?时,她们能及时辣手摧花了。”
只是这几句话太过轻浮随意,他私下和朋友说说,倒是无妨,跟贾珂这样的朝中重臣说,自然是万万不可,因此他只敢在心里吐槽这么一句。
贾珂嗤的一声笑,说道:“那接下来可热闹了。”随即转念,想起两件事?来。
一是他本就打算近日将《六脉神剑经》还给段家,既然段正淳将要来到杭州,那他要不要将《六脉神剑经》交给段正淳这个段家人?
交给他吧,贾珂担心段正淳轻信情人,将《六脉神剑经》给她们看?,以致《六脉神剑经》流传出去;
不交给他,直接交给天龙寺吧,天龙寺和杭州相距太远,贾珂要将《六脉神剑经》交还天龙寺,只能写信给天龙寺的主持,请主持派人过来拿走《六脉神剑经》。这?一去一来,怕是要花上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那时贾珂可能已经到西域了。
何况段正淳来到杭州,贾珂不告诉段正淳《六脉神剑经》就在自己手里,未免有些不妥,但是他告诉段正淳以后,段正淳向他索要《六脉神剑经》,那他给还是不给呢?
二是贾珂那日将木婉清托付给洛阳知府,请他代为找到段誉,便是因为木婉清向来任性固执,既已认定王怜花是与她海誓山盟的爱侣,贾珂和王怜花费劲口舌,向她解释她为何会有如此认知,她只怕都不会相信,既是如此,还不如终此一生,大家再也不要见?面的好。
段誉找到木婉清以后,想来会劝木婉清和他一起回大理,不论木婉清愿不愿意和他回去,这?时听说段正淳携带众夫人一起来到杭州,兄妹俩自然会来杭州,和段正淳等人见上一面。
那日贾珂背朝木婉清,面朝王怜花,木婉清一直没有看?清贾珂的容貌,因此木婉清来到杭州以后,贾珂和她见上一面,倒是无妨,但若她见?到了王怜花,真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可怕事?来。
毕竟她母亲秦红棉和段正淳相爱以后,知道段正淳已有妻室,她不去责怪三心二意的段正淳,却理直气壮地认为刀白凤毁了她的一生,叫刀白凤贱人,还要杀死刀白凤。
贾珂想到这里,心下有些烦恼,端起茶碗,喝了口茶,寻思:“要是段正淳晚几天再来就好了。反正怜花再过十几天,就要和王云梦去长白山,到时木婉清就算将杭州翻个底朝天,也不可能见到他了。”
贾珂送走杭州知府,也离开府衙,来到香雪园。
进入园中,贾珂还没看到人影,就已听到花林深处传来一阵清亮柔和的洞箫声。他跟随箫声,走了过去,但见?一个青袍人坐在池边,手按玉箫,正在吹奏,形相清癯,丰姿隽爽,正是黄药师。
贾珂见黄药师自己坐在这里,笑道:“药兄,你今天兴致怎么这?样好,在这儿给我家鱼吹箫,也不怕热吗?”
黄药师放下玉箫,“哼”了一声,说道:“我吹箫向来是为了愉悦自己,何时竟成为了愉悦鱼了?这?么一件雅事?,从你口中说出来,突然就变成了一件焚琴煮鹤似的俗事?,也难为王怜花竟能忍你这?么多年。”
黄药师和王怜花都绝顶聪明,文事?武略,琴棋书画,无一不晓,无一不精,两人虽然算不上一见?如故,但是彼此之间,颇有几分聪明人和聪明人之?间的惺惺相惜,偶尔也会聚在一起,交流毕生所学。
黄药师自来交往的不是才子,就是雅士,他和夫人冯蘅当年就是在一次曲水流觞之?会上相识的。那时酒杯流到冯蘅面前,冯蘅拿起酒杯,向他遥遥举杯,作了一首诗,字里行间,满是倾慕之?意,黄药师怎会不为她心动?
两人成亲以后,常常赌书泼茶,琴瑟相鸣,日子过得惬意无比。后来冯蘅怀了身孕,有时两人畅想未来,黄药师总说若是个儿子,日后定要娶一个像他母亲这样蕙质兰心的女人为妻子,若是个女儿,日后定要嫁一个像她父亲这?样学富五车的男人为丈夫,如此才不会辜负年华。
小鱼儿虽然聪明绝顶,智谋百出,但是黄药师一直不松口将独生爱女许配给他,一来是因为黄药师和贾珂平辈相交,贾珂和小鱼儿却是兄弟,黄药师最重规矩,黄蓉若是嫁给小鱼儿,就是乱了辈分,实在让他不舒服;
二来却是因为黄药师看?中的女婿,是王怜花这般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文武全才、博学多能的天才。黄药师爱女成痴,只觉自己的女儿是天下最好的姑娘,如小鱼儿这样的惫懒顽皮的少年,俊雅才调无不输给王怜花百倍,如何能配得上女儿?他一直觉得,只有如王怜花一般智慧过人,才华横溢的少年,自己将独生爱女许配给他,才不算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其实黄药师对王怜花的看?重,说到底就是他自负了得,天下间没有几个人能与自己相比,王怜花算是其中之?一,黄药师对王怜花心怀认同,因此这时听到贾珂说出如此大煞风景的话,脑海中立刻浮现出贾珂每每说出这种大煞风景的话时,王怜花满脸不悦的画面,这?才会说难为王怜花忍了贾珂这么多年。
贾珂噗嗤一笑,说道:“这?你可错了。怜花若是听到我这?话,一定会跟我说:‘公明仪为牛弹奏《清角之?操》,牛理也不理他一下。人人都说这?是牛的问题,我却觉得这?不是因为牛听不懂琴声,而是因为公明仪的琴技实在太过差劲。
所以我特地坐在池边,对咱们家的鱼吹奏一曲,以我的箫技,料来过不了多久,你在家里宴请宾客,就不必去请舞女助兴,我在池边,手抚玉箫,吹奏一曲,池子里的锦鲤,便会纷纷跃出水面,和着?我的箫声来跳舞了。’”他一面说话,一面走到黄药师身边,和黄药师并肩坐了下来。
黄药师眼睛一翻,说道:“你们俩现在几岁?这?么幼稚的话,竟然都说的津津有味!”
贾珂却不害羞,哈哈一笑,说道:“这?和几岁有什么关系?难道嫂夫人在世之?时,药兄你天天和她谈古论今,讨论诗词歌赋,不和她开玩笑吗?”
黄药师叹了口气,说道:“我和她当然开过玩笑,只不过……”他望着?虚空,怔怔出神。
他和冯蘅年纪相差太大,成长环境又大不相同,他感兴趣的事?情,冯蘅未必感兴趣,冯蘅感兴趣的事?情,他却未必感兴趣。何况他那么快就和冯蘅成亲,除了他和冯蘅志趣相投这?个原因以外,还有一个原因,却是他当时对梅超风一直不能忘情。
梅超风是他的徒弟,正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若与梅超风相恋,与父女乱|伦,又有什么区别?
他平日虽对孔孟之?道嗤之以鼻,甚至还作诗嘲讽过他们,但他毕竟是官宦人家出身,自幼饱读诗书,骨子里信奉的还是三纲五常,如何能容忍自己做下这?背德的丑事??
因此当时被曲灵风点破心思以后,他便匆匆离开了桃花岛,就好像见不到梅超风,他爱上自己徒弟这?件事,就不存在了似的。后来遇见?冯蘅,就好像一个溺水者遇见?一块木头一样,他迅速地娶冯蘅为妻,便是想要用对妻子的爱,来强迫自己忘记这段孽恋。
但是爱情从来不是理智可以控制的,他娶冯蘅为妻以后,也始终对梅超风不能释怀,对冯蘅未免有些心不在焉。
冯蘅大概也察觉到自己的心并不完全在她的身上,所以从来不敢对他撒娇发威,随意玩笑,否则当年她也不会身怀六甲之时,见?自己因为《九阴真经》丢失大发雷霆,为了安抚自己,就瞒着?自己,没日没夜地去默写?《九阴真经》,以致最后心力枯竭,难产身亡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老黄原著里看中的女婿是欧阳克,著名淫贼,他知道欧阳克采花以后,也完全不在意欧阳克的行为。
感觉王小花即使是原著的样子,老黄也会高高兴兴地把女儿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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