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珂一怔,他见到床上躺着的人是阿紫之时,心中便转过数十个念头,猜测阿紫为什么会在这里,赵敏又去了哪里,玄冥二老和阿紫有什么关系,却没猜到阿紫居然是来找贾姑娘的。想是阿紫听说有男人带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美人来妓院住下以后,怀疑那美人是贾姑娘,便决定过来一探究竟,至于之后又发生了什么,贾珂却想不出来了。
他心中又好笑,又好气,还颇为感动,装作听不懂阿紫在说什么的模样,问道:“姊姊?什么姊姊?”
阿紫这般询问,本就是想要试一试贾珂和她朝思暮想的绿衫姊姊是什么关系,毕竟他二人虽然性别不同,但是脸型、眼睛、鼻子、嘴唇、耳朵、肤色,没一处不像,连周身的雍容华贵之气,和眉目间的不怒自威,都一模一样。只是那绿衫姊姊毕竟是女子,和贾珂相比,容貌要柔和许多,身形也苗条许多。
那天晚上,所有见过贾姑娘容貌的人,十有八|九都会将她和贾珂联系在一起,阿紫自然也不例外。这几天她一面寻找田伯光和绿衫姊姊,一面寻思:倘若姊姊和贾珂真是一家人,那我还要不要去杀贾珂呢?但是只要一号坚持要杀贾珂,她就得去杀贾珂,除非她背叛一号,那之后会落得什么下场,她比谁都清楚,每每想到这里,心中便很是烦恼。
这时听到贾珂这么说,阿紫心中大喜,暗道:“好极了!他不认识姊姊!既然如此,那我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嘿嘿,贾珂,你的项上人头,我阿紫这就收下了!”
当下装作大吃一惊,将那晚她在夜市上的见闻大概一说,然后添油加醋地将那晚“田伯光”如何卑鄙无耻地调戏姊姊,又如何把姊姊掳走的事情详详细细地描述了一番。
最后阿紫伸伸舌头,脸上一片天真无邪,笑道:“原来我姊姊和你不是亲戚吗,你们长得好像,我还以为你们是兄妹呢,所以刚刚一见到你,我就觉得好亲近啊。”说完这话,却在心中补充了一句:“我姊姊容色照人,明艳不可方物,当时夜市上那么多人,瞧见了她,无不为她倾倒,我这话你可千万别当真,哼,其实在我心里,你连给我姊姊提鞋子都不配!……嗯,姊姊的鞋子当然是我来提啦!”
贾珂和王怜花虽然听不见她在心里说的这些悄悄话,但是见她说到贾姑娘时,登时双颊晕红,双眼光芒四射,眼中满是狂热之意,便将她的心思猜到个大概。
贾珂心下稍感歉疚,寻思:“早知道她为了贾姑娘,竟然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来玄冥二老手中救人,那天晚上我就对她好一点了。这姑娘竟然喜欢上了一个不存在的人,真是可怜。”
王怜花本来听她将自己说得这般不堪,霎时间怒火上冲,很想教训她一番,这时见她被贾姑娘迷得神魂颠倒,又想到贾姑娘却被自己迷得神魂颠倒,心下大为得意,微微笑道:“就算你当时不认识田伯光,这几天你一直在找这位绿衣姑娘,难道你始终都没有看过田伯光的通缉令吗?那田伯光三十来岁年纪,一张圆脸,留着一把大胡子,你那天晚上遇见的那位风度翩翩的公子,怎么会是田伯光。连人都能认错,当真是个蠢材。”他说完“蠢材”二字,只觉神清气爽,心情大好。
阿紫却道:“他没有胡子有什么奇怪的?他的胡子又不是石头做的,用刀子在脸上刮一刮,多厚的胡子都能消失不见了。至于他和通缉令上画的模样不一样,”她说到这里,叹了口气,继续道,“难道你没有听说过易容吗?”说话时嘴角微撇,眼光中满是鄙夷之意,似是在说:你连这么简单的原因都想不明白,咱们两个,究竟谁才是蠢材?
王怜花笑道:“这倒奇了,既然田伯光易容成了那位英俊潇洒的公子的模样,那你们怎么认出他是田伯光的?”
阿紫长长叹了口气,眼光之中,满是同情,似是在说:你这么笨,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她淡淡地道:“当然是因为田伯光从前就易容成了这副模样去奸|淫|妇女,给旁人瞧见了呗。何况瞬息之间,那人就将姊姊掳走了,我们这么多人围着他们,居然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可见那人的轻功一定很好。天下间轻功好的人不少,喜欢采花的淫贼也不少,但是这两者兼备的人却屈指可数了。田伯光的外号是‘万里独行’,人人都说他的轻功十分了得,从前侠义道组织人手,大举围捕他,每次都给他逃脱了,便是因为他轻功绝佳。那人不是田伯光,又会是谁?”
王怜花哈哈一笑,说道:“田伯光那点微末功夫,也配得上‘绝佳’二字?我倒不知道江湖上的人,什么时候都变成蜗牛了。”
其实田伯光的轻功确实了得,江湖上能胜过他的人寥寥可数。但是一来王怜花的轻功要胜过田伯光一筹,自然不会将他放在眼里,二来王怜花见阿紫气焰嚣张,便用田伯光来回击她。他这句话明面上是说:田伯光的轻功马马虎虎,我从不把他放在眼里。言下之意则是说:你是多没见识,才会认为他的轻功十分了得。
随即王怜花握住贾珂的手,手指在他手心里轻轻地挠了几下,笑道:“何况既然你什么都没看见,那你怎么知道是那位倜傥风流的公子掳走了你那姊姊?说不定是你那姊姊对那公子一见钟情,见你们居然动手欺负他,便纵身一跃,将那公子带走了呢。你苦苦寻找她之时,她早就把你抛诸脑后,正在某个地方,和那公子花前月下了。”
王怜花这么说,本是想要气一气阿紫,哪想到阿紫半点也不放在心上,嗤的一声笑,说道:“我姊姊是什么人物,怎么可能看上那只癞蛤|蟆?难道贾大人会看上田伯光吗?你这玩笑,开得当真没什么水准。”
王怜花苍白的脸已经发红,微微笑道:“癞蛤|蟆?”
贾珂见他气得脸都红了,哈哈一笑,说道:“田伯光这厮作恶多端,不知道祸害过多少妇女,姑娘说田伯光是癞蛤|蟆,只怕还侮辱了癞蛤|蟆呢。”言下之意是说:她把你当成了田伯光,便将田伯光做过的所有事情都推到了你身上,因此才这么说的,可不是当真说你是癞蛤|蟆。
不待他二人说话,贾珂又道:“既然姑娘把此间的主人当成了田伯光,被他们掳走的姑娘当成了那位绿衣姑娘,不知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玄冥二老和那姑娘都不见了踪影?怎么你自己躺在床上,还中了玄冥神掌?还请你详细说说。”
阿紫心想:“既然那两个老头和我没有半点关系,那我不妨和他们说说,我这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们一定认为我是个大大的好人,不会对我生出什么提防之意,那可就方便我拿到贾珂的脑袋了。嗯,这笔买卖做的可不亏。”
阿紫道:“贾大人,你们是为了那两个老头来的吗?”见贾珂点点头,她故作沉吟,说道:“好吧,我跟你们说。这几天我一直在找田伯光,我听丐帮的人说,田伯光十分好色,他不仅喜欢奸污良家妇女,还经常出入于大大小小的青楼妓馆,所以我就将杭州城大大小小的青楼妓馆,挨个找了个遍,但是没有人见过田伯光和姊姊。
我没有办法,只好在每个妓院都收买了一个龟奴,跟他们说:‘倘若这几日有男人带着女人,尤其是昏迷不醒的女人到你们店里来,那你们就到客栈通知我。’今天下午,我刚吃过午饭,这家望花楼的一个龟奴就到客栈找我,说是刚刚有两个男人抱着一个姑娘到他们这家店住下了,还说那姑娘年纪很轻,模样很美,被其中一个男人用胳膊夹着,眼睛紧紧闭着,似乎昏迷不醒。
我听他这么说,自然疑心那姑娘就是我姊姊,而那两个男人,多半一个是田伯光,另一个是与田伯光志同道合的好朋友。于是我拉着我一个朋友偷偷潜入这望花楼,我们两个,一个假扮成龟奴,一个假扮成丫鬟,然后我将那个本该将酒菜送到这里来的龟奴打晕在地,和我那朋友端着酒菜,走进了这栋小楼。
唉,其实当时我瞧见应门的人年纪很大,心中便有几分预感,猜到那姑娘只怕不是姊姊,但毕竟眼见为实,我也不愿轻易放弃,便继续假扮成丫鬟,和我那朋友将酒菜送到卧室。等我们进到卧室,我向床上瞥了一眼,只见床帐垂下,那姑娘躺在床帐后面,她究竟是什么模样,是不是我姊姊,我半点也没法看见。
于是我就借着把酒菜端到桌上的功夫,往酒壶里倒了一些毒药,打算等他喝下酒水,药效发作以后,再掀开床帐,看看床上这姑娘究竟是不是我姊姊。我这计划本来进展的十分顺利,那老头大概十分习惯给人伺候了,他坐在桌前喝酒吃菜的时候,也没有赶我们出去,还让我给他倒酒,我本来还准备了一堆说辞,好说服他准许我们留下呢。我给他倒了几杯酒,他连连饮尽,哪想到还不等药效发作,门口忽然响起一道声音说:‘你们是什么人?’
那老头听到这声音,看向门口,我也跟着看向门口,就见又有一个老头站在门前,年纪比那个喝酒的老头要大上一点。他看看我,又看看我朋友,眼睛睁得很大。那年纪轻的老头手持酒杯,诧异道:‘师兄,怎么了?’那年纪大的老头哼了一声,冷冷地道:‘你看看这小丫头脚上穿的这双鞋,这是妓院的小丫鬟能穿得起的吗?’我听他这么说,心下大为后悔,暗骂自己怎么这样不小心。
那年纪大的老头说完这话,突然右手向前伸出,向我挥了过来,冷冷地道:‘你们是什么人?’他这一掌可真厉害啊,一下就把我打飞了,我重重地撞在墙上,又摔到地上。他大概看我露出来的脖子挺美的,笑道:‘原来是个小美人,抱歉,我这一掌实在太重了。’当时我胸口疼得厉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好在我过来之前,已经和朋友商量过,倘若我俩打不过他们,应该怎么应付。
我那朋友见这老头出手这样快,知道自己绝不是他们俩的对手,便冲到床前,将床上那姑娘抱了起来,然后破窗逃走,说道:‘酒中有毒,解药在我身上,你们敢动她一根手指,就别想要解药了!’说完这话,他就施展轻功,离开了这里。这样一来,那两个老头无论是想要解药也好,还是想要那姑娘也好,都得去追他了。
当时我躺在地上,在我那朋友离开之际,向那个被他抱在怀里的姑娘瞥了一眼,见她虽然长得很美,但不是我姊姊,心里好生失望。那两个老头对视一眼,中毒的那个伸手把脉,发现自己确实中毒了,登时变了脸色,将酒杯重重地扔到地上,破窗而出,追我那朋友去了。年长的那个哼了一声,点住我的穴道,把我扔到床上,还给我盖好被子,放下床帐,想是担心一会儿有人进来,发现不对,再惹出其他事端来。他做完这些,也去追我那朋友去了。”
贾珂心想:“玄冥二老的武功很高,手段狠辣,只‘玄冥神掌’这门阴毒无比的功夫,天下间就没几个人受得了。既然她这个朋友不是他们的对手,现在只怕凶多吉少,这件事因我而起,我总不好置之不理。”
但他心念一转,又想这姑娘来这里虽是临时起意,但是仓促之间,却安排的环环相扣,十分妥当,若非她忘了换掉脚上这双精致的绣鞋,而鹿杖客又恰好是个色中饿鬼,见到小姑娘,无论是丑是美,都要多瞧几眼,只怕她早就胜利凯旋了。她这般聪明,不会想不到她那朋友抱着赵敏逃命,能不能逃得出玄冥二老的魔爪这件事。
当下轻轻一笑,问道:“既然你那朋友不是玄冥二老的对手,他自己逃命,只怕都十分吃力,何况是抱着一个人了。你让他将床上的姑娘抱走,就不怕他没逃几步,便被玄冥二老捉住了吗?”
阿紫得意洋洋地道:“倘若单打独斗,那我也好,我朋友也好,自然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是逃命么,那可就未必了。我先前以为他们是田伯光,便想过我俩不是田伯光的对手,该怎么救出姊姊来,所以我过来之前,就在沿路的屋顶上布置了好多机关。
我那朋友的轻功虽然不如田伯光厉害,但也算不错了,并且他自小在山上长大,最擅长攀登绝壁,在这件事上,只怕田伯光也不如他。
我过来之前,就跟他说:‘倘若田伯光看破咱们俩的伪装,向咱们出手,咱们又打不过他,那么无论他先向谁发难,我都会想办法让这一招落在我身上。到时你不要管我,就冲到床前,将姊姊抱走,然后说解药在你手里。这样一来,他们一定会去追你,不会管受伤的我了。然后你就沿着我刚刚带你走的那条路,一路奔回客栈,去找你那位武功十分厉害的——’”
便在此时,有人站在窗外,轻轻地“噫”了一声,说道:“你们俩怎么会在这里?”声音虽然极力压低,但仍有些尖锐。
贾珂和王怜花回过头来,但见一个身着淡青色锦衫的男子远远站在窗外,这人约莫三十多岁年纪,顾盼之间,极具威势,眉梢眼角,却尽是妩媚,脸色极白,眉间贴了一个亭子形状的翠钿,阳光下晶点闪闪,锦衫上用青色的绣线绣了大朵大朵的并蒂莲,正是日月神教的副教主东方不败。
先前贾珂听到阿紫说他那朋友自小在山上长大,最擅长攀登绝壁之时,突然间想起那天晚上他见到阿紫之时,张无忌就站在她身边,便猜到阿紫口中的朋友,就是张无忌。这时见到东方不败,贾珂自然半点也不惊讶,只是见东方不败又在脸上敷了这么厚的脂粉,不禁暗暗好笑。
但贾珂从前就向东方不败建议过好几次,劝他不要在脸上敷这么厚的粉,东方不败总是随口答应,下次见面时,脸上仍然白得可怕。贾珂知道他喜好如此,便不再多说,之后只当什么也没看见。这时贾珂看见他煞白的脸,也只是轻轻一笑,说道:“我们听说玄冥二老在这里小住,就特意过来,恭贺他们的乔迁之喜。他们人呢?没死在你手上吧。”
东方不败走到窗前,随着他靠近,扑鼻一股浓郁的脂粉香气。只听东方不败微笑道:“我自然不会当着亭哥的面杀人,他们倒没什么大碍,只是被我挑断了手筋和脚筋,只能乖乖地待在客栈里,却不能逃跑了,你们只管去客栈领人就是。既然这里没我什么事了,那我走了。”说完这话,掉头不顾,眨眼间已经消失不见。
不过一会儿,又一人自窗外跳进来,正是张无忌。
张无忌陡然见到屋里这么多人,不由吃了一惊,待看清贾珂和王怜花的面容,心中更是吃惊,说道:“小叔叔,小……咳咳,王公子,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说完这话,他心中暗暗庆幸,还好刚才说话的时候,没有太过着急,不然“小婶婶”这三个字定会收不住了。又看向阿紫,见她坐在床上,微微含笑看着自己,苍白的脸上尽是洋洋得意,不像受伤很重的模样,这才放下心来,向她笑了一笑。
王怜花脸一黑,对张无忌很是鄙视,心想:“你改口有什么用,哼,你究竟想说什么,我心里可清清楚楚。”当下微微一笑,说道:“我们当然是过来打倒恶人,英雄救美的,只可惜晚到了一步,等我们过来的时候,不仅恶人走了,美人也走了。”
阿紫笑道:“谁说美人走了?这不就有一个吗?”
张无忌听到这话,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他当然不是觉得阿紫不算美人,只不过他从前哪见过年轻姑娘这般坦然自若地夸赞自己,不禁大感有趣。
王怜花却不理她,笑道:“床上的那位美人呢,你把她抱哪去了?”
张无忌听他提起赵敏,想到刚刚他将赵敏抱在怀里,带着她逃跑的情景。当时他被玄冥二老紧追不舍,倘若慢了一步,被他们抓住,不仅他自己性命不保,阿紫也性命堪忧,虽然温香软玉在怀,张无忌也没有半点杂念,这时没有性命之忧,他心情平和喜乐,再想起刚刚的事情,不禁红晕上脸,说道:“她在半道上就醒了过来,等我们回到客栈,六师婶制服了玄冥二老以后,她就离开了。”
王怜花忽地一笑,嘴唇凑到贾珂耳边,轻声道:“贾兄,恭喜你了。”
贾珂听到张无忌说赵敏走了,暗道这么好的一次敲竹杠的机会,居然就这样溜走了,心下大为可惜,这时听到王怜花这么说,不由微感奇怪,笑道:“恭喜什么?”
王怜花微微笑道:“恭喜你白跑一趟啊。”
贾珂侧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轻轻笑道:“好孩子,咱们怎么会是白跑一趟,玄冥二老不还在客栈里么。”
张无忌见贾珂去亲王怜花的脸颊,忙移开目光,不看他们,待贾珂和王怜花分开,张无忌又道:“小叔叔,那位姑娘还留了一封信,托我转交给你。”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贾珂。
贾珂好奇心起,接过信封,信封上写的是“贾公子亲启”,拆开信来,只见一张信笺上写着几行簪花小楷:“家兄恩怨分明,行事磊落,虽知两年前家严进宫自首,全因君三寸不烂之舌之故,但愿赌服输,从未记恨。手下屡次劝说家兄设法将君杀死,以君之性命,告慰家严在天之灵,家兄皆严词拒绝。苏州一事,我虽不知内情,但敢断言,火烧曼陀山庄,以使君葬身火海一事,绝非家兄本意。倘若有半句虚言,我定遭天诛地灭,死后永沦十八层地狱,上刀山、下油锅,受尽折磨,万劫不得超生!”
贾珂将这张信笺连着读了两遍,见赵敏发下如此毒誓,心下已经信了五分,随即想到这两年来,想要他的性命的人数不胜数,但他确实从没听说金波帮的人想要杀他,这五分相信立刻变成了七分。
只是倘若赵敏所言是真,那么慕容复就不是与王保保合伙刺杀自己,之后反水算计了王保保一把,而是他事先编了一个谎话,让王保保以为他要去对付其他人,这才借给他这么多人手。在王保保借出人手之时,就被慕容复算计了一把,直到他被雷火丹炸死,都不一定知道他派出去的人手,是用来刺杀自己的。
贾珂自觉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也见过不少心狠手辣之人,但是这么阴狠卑鄙的手段,却还是头一回见到,他越想越心寒,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脱口而出道:“好狠!”
作者有话要说:王小花:那位公子风度翩翩、英俊潇洒、倜傥风流(///▽///)我要是个女人,我一定为他迷的神魂颠倒,说什么也要嫁给他了。
赵姑娘这封信是真的,但是王保保不是他说得光明磊落,纯粹是羽毛未丰之时不想多生事端,她就是因为听到王保保要刺杀珂珂,知道绝不可能,这才有底气向珂珂求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