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1、第五十四章

贾珂话音刚落,便有一人大叫道:“他没说啊!只吩咐我们过来放火杀人!”几人惨叫道:“死了!我要死了!快杀了我吧!”几人已经说不出话,在地上打滚,发出“呜呜”之声,似狼嚎,似犬吠,说不出的可怖。还有一人叫道:“他也未必是要杀你们!”第一人接话道:“不错,不错,你们既然不认识他,那多半是你们不走运,这时候上岛来,叫咱们杀错了人!”

贾珂和王怜花绝不是心肠好之人,这些人点着大火,险些将他们杀死,早在这七人上岸之前,他二人便没打算留下他们性命。但是他们折磨别人,素来喜欢用心刑,这时瞧见这七人在地上滚来滚去,浑身上下,到处都是抓破的血痕,地上也尽是鲜血,模样又可怜,又可怖。贾珂皱了皱眉,说道:“怜花,给他们解开吧。”

王怜花仰起头来,看向贾珂,说道:“刚刚我可说了,只考虑帮最先回答我的人解开生死符,要是帮他们所有人解开了,那不是言而无信么。”

贾珂笑道:“怎么会言而无信,你要留哪几个人?剩下的都杀了吧。”

地上七人听到贾珂这话,不由吓了一跳,唯恐王怜花要杀的人是自己,有人挣扎着想要跳进湖里,也有一人洋洋自得,叫道:“是我!我先回答的!快!快解开我的生死符!”

话音未落,就见贾珂抬起手,将王怜花扔出去,王怜花身子如箭一般平平飞出,冷笑道:“你站也站不起,废人一个,也配命令我!”说到第四字时,他已经站在刚刚那洋洋自得的人的背上。

那被他踩着的人头上中了一掌,双目突出,七孔流血,已然气绝,余下六人中,有四人也如他一般中掌气绝,只有两人躺在地上,呼呼喘气,虽然脸上仍有恐惧之色,神情也颇为萎靡不振,却不再连声惨叫。显是适才王怜花已经使出“天上六阳掌”拍在他二人的穴道上,将他们体内的生死符拔除,只是他身法太快,除了贾珂以外,竟没一人看清楚他的动作。

王语嫣见他抬手间杀死五人,心中微觉骇然,又见他脸上满是黑灰,露出的脖颈和手脚却皓白如玉,看上去又滑稽,又可笑,一时不知该不该提醒他。

正迟疑间,就见贾珂走到王怜花面前,笑嘻嘻道:“不知在下有没有这个福气,能命令命令王公子?”

王怜花本来神色冷淡,很是不屑,待见贾珂向他走来,嘴角不觉露出笑容,目光也很是柔和,这时听到贾珂这话,故作思考的顿了顿,笑道:“虽然你没有命令我的福气,但是你有听我命令的福气啊,往后你就死心塌地地跟着我,为我做牛做马,永远听我驱使。你看,有人求我让他听从我的驱使,我都不要他,怎样,我待你很好吧?”

贾珂哈哈一笑,说道:“好,好极了!我十分满意,多谢王公子厚爱。”说话间,又将王怜花抱回怀里。

那躺在地上的两人,先后经历大船从中裂开、生死符的折磨和同伴在瞬息间给人杀死,早已吓得心胆俱裂,魂飞魄散,听到贾珂和王怜花这话,相视一眼,挣扎着坐起身,跪在地上,一人道:“多谢公子的大恩大德,小的誓愿从今而后,追随公子,绝无二心。”另一人道:“小的和他一般,此生愿供公子驱使。”

王怜花靠在贾珂肩头,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他二人对视一眼,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

突然之间,王语嫣站在身后“啊”的一声,说道:“表哥,贾公子,又有船过来了。”

这时天色已黑,月亮正圆,湖面上雾气弥漫,看不太清晰,清光落在湖面上,犹如天人藏在云中,将一条银色的薄纱垂了下来。好在岛上大火未歇,将半边天空映得通红,贾珂和王怜花借着火光,凝目望去,只见湖面上六艘快船迅速驶来。

贾珂依稀瞧见船上站着的人身穿盔甲,似乎是官兵,只觉今天的事情一环扣着一环,但是自己来姑苏,本就是临时起意,却不知他们是怎么发现的,心念一转,嘴唇凑到王怜花耳边,低声道:“老婆,擦擦脸。”

王怜花一怔,用袖子擦了擦脸颊,抬手一看,只见宝蓝色的衣袖上沾满了黑灰,他只擦了一下脸颊,就擦下了这么多黑灰,不难想象他整张脸是什么模样。王怜花想到贾珂早就看到他满脸黑灰,却不提醒他一句,害他出尽了洋相,登时怒上心头,将脸颊贴到贾珂的脖颈上,用力揉擦起来。

其实贾珂先前真没留意王怜花脸上的黑灰,还是刚刚王怜花从他怀里离开,站在那个多嘴多舌的家伙背上之时,他才发现了,但他也不解释,咯咯笑了起来,低声道:“怎么这么喜欢撒娇。”

王怜花用左手食指在自己脸上抹了一下,见指尖沾满了黑灰,便伸出食指,在贾珂的脸颊上画了几道,笑道:“哼,那叫什么撒娇,看我给你画个娇怯怯的花脸,让你知道什么才叫撒娇。”贾珂微微含笑,任王怜花在脸上随意涂抹。

过不多时,这六艘快船已到近前,将他们围住。只见船上灯火通明,每艘船上,皆站着数十名弓箭手弯弓搭箭,对准贾珂等人,有一人身上盔甲格外不同,在火光下闪闪发亮,负手喝道:“岸上的人听着,不论你们是谁,要是敢移开半步,一概射杀!”

贾珂哈哈一笑,朗声道:“你是什么官儿,怎么这样威风,知不知道滥杀百姓是死罪,而杀害朝廷命官,更是罪加一等啊?”

那人一怔,结结巴巴地道:“朝、朝廷命官?”突然间“啊”的一声大叫,声音中满含喜悦,叫道:“难道您是贾大人?谢天谢地,您居然安然无恙!”

贾珂一听这话,更加确定自己这是落入了别人设下的圈套,只是不知道这圈套是从哪一件事开始的,对付自己的人是“七月十五”,还是另有他人,王保保是设下这圈套的人,还是和他一样,中了别人的圈套的糊涂蛋。当下微微一笑,说道:“原来你知道我在这里,那还不把这些强弩收起来?”

那人忙道:“是,是!”说完这话,转头喝道:“大家收起来,可别伤着贾大人了!”

片刻间六艘快船靠岸,那人急匆匆自船上下来,恭恭敬敬地向贾珂请了个安,说道:“卑职苏州守备柳明珠,参见大人。”

贾珂本在打量这人,见他五十左右年纪,身量高大,体格雄壮,目光炯炯,肤色黝黑,心想虽然这人模样陌生,但他应该不是江湖人假扮的,待听到他的名字,心中大感好笑,暗道:“你一个壮汉,干吗要取这样娇滴滴的名字!”

他心里虽然这样想,面上却不动声色,点了点头,笑道:“原来是柳守备,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柳明珠道:“回大人的话:咱们苏州知府周大人先前接到报案,说是江湖上有个帮派叫‘金波帮’,这金波帮的帮主听说您今天在太湖游玩,还要去曼陀山庄做客,就派手下乘船赶去曼陀山庄,提前埋伏在山庄附近,等大人走进庄子,就要点着庄子,将大人用火烧死。周大人听说这事以后,自是吓了一跳,就把我找来,和我商量这可如何是好。”

贾珂笑道:“这倒奇了,这个报案的人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你们没找他问一问?”

柳明珠道:“大人说的是,这种事当然得问了。当时卑职想这事有些不大对头,就找来那报案的人,问他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他一过来,我就吓了一跳。大人您不知道他被揍的多惨啊!一共两只眼睛,他就只能睁开半只!我就问他:‘你身上这些伤是怎么回事?’他咬牙切齿地道:‘都是被王保保那孙子打的!’骂完这话,他就开始跟我讲他和金波帮的渊源。

原来这人是大风堂分舵的舵主,几天前,他们大风堂从江南霹雳堂买了四桶火油,偏这么巧,这金波帮的帮主王保保也从霹雳堂买了好几桶火油。等这些火油到咱们苏州了,大风堂得信去搬火油,才知道所有火油都给金波帮抢先一步搬走了。

他便去金波帮找王保保理论,王保保见到他后,非常和颜悦色,说都是下属记错了数,才将大风堂的火油一并搬走了,但是那四桶火油,他们已经用了三桶,只有一桶还没拆封,自己也变不出火油来,要不这样,他先把那一桶火油搬走,另外三桶,他们金波帮按原价赔偿,还有路费,也一并赔付了,定不会让大风堂吃亏。

他听了这话,心想反正大风堂也不急着用那些火油,既然金波帮已经将火油用完了,那他还能怎么办,就答应下来。王保保很是高兴,派人带他去仓库,将最后一桶火油搬走。也是巧了,他去仓库的时候,正好撞见金波帮的人从仓库中搬出上百把弓|弩。他见金波帮搬走这么多弓|弩,疑心他们要和人干架,便叫出大风堂安插在金波帮的奸细,问他王保保这是要做什么。

那奸细就告诉他,王保保听说大人您今天要去太湖上的曼陀山庄做客,就命手下乘船赶去曼陀山庄,将山庄里的人通通杀死,再将霹雳堂的火油涂抹在山庄的树木上面,等大人您乘坐的船靠岸,您走进山庄里了,便将着火的羽箭射向山庄。这霹雳堂的火油无色无味,一点就着,无论您武功多高,到时四面八方,全是熊熊大火,那真是插翅也难逃了。

他听了奸细的话,吓了一跳,就想着该怎么阻止王保保,没想到一回头,就看见王保保站在面前,微微含笑看着他们。他毕竟是大风堂分舵的舵主,王保保不好立刻杀他,便找人揍了他一顿,将他关进暗房里,然后将那奸细杀了。后来他寻了个机会,终于从金波帮中逃了出来。一逃出来,就找到周知府,将这件事给他说了个大概。”

贾珂听过“大风堂”这个名字,一来唐家和大风堂交战许久,唐玉曾经和他提过几次,二来《白玉老虎》这本书的主角赵无忌,便是大风堂的少当家,问道:“你们听完以后,派人去抓王保保了?”

柳明珠道:“是。当时卑职……”说到这里,心下很是踌躇,当时他想着王保保的手下早在半个多时辰前便赶往曼陀山庄,贾珂一定已经死在他们手上了,这时候赶去给贾珂收尸,可算不上什么功劳,他便派手下前往曼陀山庄收尸,自己去抓王保保。但是他这点小心思哪能坦诚相告,心念一转,继续道:“想着那王保保太过凶悍,其他人恐怕对付不了,便派许千总带兵来曼陀山庄,卑职带兵去缉拿王保保。

也是巧了,周知府的远方侄女这几日正好在苏州做客,听说我们要去对付江湖帮派,便主动请缨,随我们一起去了。这位周小姐生得娇怯怯、俏生生的,看上去一根绣花针都拿不起来,没想到她的武功居然非常高明,几下就制住了王保保。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这王保保给周小姐制住了,金波帮其他人自然无心抵抗,纷纷扔下武器,束手就擒了。我们心里正高兴呢,哪想到王保保趁周小姐将他交给小吴,背过身去的一瞬间,从嘴里吐出一个黑不溜秋的玩意,随即‘砰’的一声,那玩意炸裂开来,火光一闪,一缕黑烟冲天而起。

等黑烟散去,就见小吴炸断了半截身子,王保保炸烂了下半张脸和脖子,周小姐的左手抓着王保保的脚腕,那黑不溜秋的玩意炸裂以后,好几片碎片落在周小姐的手背上,鲜血淋漓,模样很是吓人。”

贾珂听到这里,登时想起他和王怜花大婚之时,炸毁了金风楼的雷火丹,问道:“你说的黑不溜秋的东西,莫非是霹雳堂的雷火丹?”

柳明珠赞道:“大人果然见多识广,王保保死后,咱们抓住他的手下审问,竟然没人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贾珂倒不意外,雷火丹这东西威力极大,霹雳堂几乎不对外售卖,又问道:“既然你派了许千总来曼陀山庄,我怎么一直没有见过他?”

柳明珠叹了口气,说道:“回大人的话:许千总怕是凶多吉少了。王保保死后,卑职等待许久,始终不见许千总回来,卑职既担心大人您的安危,又担心许千总路上遇到麻烦,不能及时赶到,这一颗心七上八下,跳动不休,卑职思来想去,觉得不能再等了。

只是许千总一共动用了六艘船,卑职可以调动的船只不够,多亏归云庄的陆庄主仗义出手,将这几艘船借给卑职,卑职便带着大伙急急赶过来,一路上居然一条许千总的船都没有看见,不知是不是王保保的手下看见许千总他们过来给大人助阵,就趁他们不备,将他们的船弄沉了。”

贾珂不置可否,抱着王怜花走上快船,王语嫣跟在后面,那两个王保保的手下面露惶恐之色,跟在王语嫣身后,向快船走去。贾珂上得快船,忽然对柳明珠道:“柳守备,这两人原是王保保的手下,不过他们倒很识趣,什么事情都招了,你看着办吧。”

柳明珠一怔,指挥手下将这两人堵住嘴押了下去。

贾珂又道:“我过来时坐的那条船没有靠岸,应该停在东边了,咱们过去瞧瞧。”

柳明珠应是,吩咐大伙将船划到画舫停泊之处,放眼望去,湖面上尽是荷叶、荷花、莲花、芦苇、茭白和浮萍,哪有画舫的影子,王怜花凝视半晌,问道:“柳大人,船上有没有绳子?”

柳明珠见王怜花一直缩在贾珂怀里,早就猜到他的身份,他虽然不耻他们两个男人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亲热热,无奈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贾珂这个官不知比他大了多少倍,因此无论他心中多么不屑,也半点都不敢表露出来,这时听到王怜花问他要绳子,立马恭恭敬敬地道:“有的,卑职这就去拿。”

说完这话,便有小兵将绳子递给他,他双手捧绳,递给王怜花,王怜花拿起绳子,左手一招,绳子挥了出去,在一朵荷花的花茎上缠了一圈,王怜花稍一用力,这朵荷花便连根拔起,飞入船中。

柳明珠赞道:“夫人的武功好生了得,卑职活这么大,见过的武林高手可不少了,但是如夫人这样的身手,卑职还是头一回见到!佩服,佩服!”

王怜花心想:“你不会装哑巴,我可以把这朵荷花塞你嘴里!”微微一笑,说道:“柳守备过奖了,不过雕虫小技罢了。”说话间,他又用绳子卷上来两片荷叶,一丛芦苇。他将这些植物递给旁边的小兵,另一个小兵很有眼色地举起油灯,贾珂借着灯光,低头一看,只见荷花的花瓣上,荷叶的叶面上,芦苇雪白的穗上,都有一处或者几处变为猩红色。

王语嫣初时见到画舫没有停在这里,猜到画舫上的武学典籍怕是已经落入了他人之手,忍不住“啊”了一声,轻轻惊呼。虽然琅嬛玉|洞中的藏书,她基本已经看完,但看不看是一回事,丢不丢是另一回事,不由得脸色煞白,心情很是低落。不过她和贾珂、王怜花一起死里逃生,若非他们出手相助,她早死在火海之中,哪怕知道这场大火和贾珂有关,仍是对他们极为信赖,因此并不疑心画舫失踪和他们有关。待看见这些植物上面凝固的血迹,忍不住又“啊”了一声,问道:“有人在这里受伤了?”

贾珂凝望着湖面,摇了摇头,说道:“恐怕不止。柳守备,这里怕是死人了,你们带捞尸体的工具了吗?我要看看死在这里的人是谁。”

贾珂上船以后,船上众人知道他是皇帝面前的红人,本身有位高权重,都对他恭恭敬敬,大肆奉承,虽然人人盼着早日登岸,但听到贾珂吩咐,立时便有数十人争着抢着要入湖捞尸。

柳明珠当即点了十几个水性最佳的人,这十几人脱下外衣,跃入湖中。这些人水性当真了得,这么多人一起钻入水中,溅起的水花居然很小。过不多时,便有人冒出头来,叫道:“有了!有了!”

留在岸上的士兵忙伸出竹竿,湖中众人抓住竹竿,跳上船来,随即将三具尸体扔到船上。贾珂抱着王怜花走上前去,借着灯光,仔细一瞧,就见这三具尸体面色扭曲,腹部却没有鼓起,显是死去以后,才掉进湖里的,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钟行、辛子清和小茗。

柳明珠见贾珂神色平静,眼睛微微眯起,问道:“大人,您可认识他们?”

贾珂点点头,说道:“这两个汉子,本是我今天一早花钱雇佣的船家,而这个小姑娘,是王姑娘的丫鬟,曼陀山庄的人。”

王语嫣站在贾珂身后,一眼瞧见小茗的尸首,她见小茗面朝自己,圆眼大睁,脸上肌肉扭曲,模样很是可怖,忍不住后退一步,心想:“他们是为了抢走船上的那些武学典籍,才将小茗他们通通杀死的吗?”

贾珂吩咐士兵解开这三具尸体的衣衫,王怜花仔细一看,说道:“钟行死于少林派的‘拈花指’,辛子清死于少林派的‘般若掌’,小茗死于少林派的‘大金刚拳’。这倒奇了,倘若杀他们的是少林弟子,何必用三种不同的武功杀死他们?”

贾珂对其他门派的武功不甚了解,看不出这三人是死在什么招式下面,适才他见他们三人除了致命的伤势以外,脸颊和手上都有或轻或重的擦伤,不禁有些奇怪。这时听到王怜花这话,忽地想起原著里鸠摩智自觉武功大成,上少室山挑战少林派,和继承了无崖子、李秋水和天山童姥三人的内力的虚竹对战,先后使出了“大金刚拳”、“般若掌”、“摩诃指”、“袈裟伏魔功”、“拈花指”、“托钵掌”、“多罗指法”、“燃木刀法”、“大智无定指”、“去烦恼指”、“寂灭抓”、“因陀罗抓”等少林派七十二绝学,他不仅自慕容博处偷学了许多少林派七十二绝学,还喜欢炫技,让人知道他会的武功有多多。

贾珂心道:“难道是他?早知如此,当时我就杀了他了!”当下叹了口气,说道:“都是少林派的武功吗?我今天遇见了一个吐蕃来的和尚,自称是慕容博的老朋友,他向我攻来,用的就是少林派的‘般若掌’,也不知这门少林绝学是怎么传到吐蕃去的。”他说完这话,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是又想不出来。

王怜花低声道:“你没杀他?”

贾珂道:“我点住了他的穴道,本打算从琅嬛玉|洞回来以后,再慢慢审问他的。看来我离开以后,有人解开了他的穴道,将他放走了。”说完这话,他和王怜花对视一眼,两人脸色都不好看。

只因贾珂用的点穴手法极为奇特,是王怜花教给他的,除了他二人以外,应该只有一个人会这种点穴手法。

这个人当然就是王云梦。

作者有话要说:珂珂他们来苏州一趟,搬出来琅嬛玉|洞的藏书,便宜了别人,王保保费力杀人,也便宜了别人。几个意外组合在一起,威力太强大了。

另外我发现天龙里第一武学天才绝对是鸠摩智,这家伙完全没有开挂,勤勤恳恳学武功,好不容易捡了一个小无相功也是残缺绝学(少了第七本),然后和买了三个高手号的氪金玩家虚竹过招,只输了一筹,让少林派其他老和尚看得都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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