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第九十五章

王怜花听他故意改口,哪肯罢休,伸手到他腋下呵痒,笑道:“你说不说?”

贾珂笑着连连闪避,瞅准机会,双手一举,将王怜花放到肩上,正色道:“怜花,你再挠我痒,我就要打你屁股啦。”

王怜花有恃无恐地笑道:“我好怕啊。”说着,又去呵贾珂的痒。

他天生有一双能够鬼斧神工的手,既能要人醉仙欲死,又能要人死去活来,何况只是呵痒,贾珂笑得浑身发抖,差点摔下他去,王怜花趴在他肩上,却半点不怕,连连笑道:“你说不说?说不说?”

贾珂咯咯笑道:“好……好……我投降……了……我说……”

王怜花收了手,微笑道:“快说。”

贾珂将王怜花放到地上,紧紧抱住,王怜花靠在贾珂怀里,正觉不对,就见贾珂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道:“我今天才知道,原来王公子这么想给我生个孩子,如果我不答应你,王公子宁可教我活活笑死。”

王怜花听他这般强词夺理,竟然半点也不意外,哼了一声,嘻嘻笑道:“你难道没听说过,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吗?你现在抱着我,让我一动也不能动,难道你还能一直这样抱着我?”

贾珂捏捏他,笑道:“不闹了,今天晚上就让你生孩子。”

王怜花恼道:“你傻了,我又不是女人!”心念一转,又高兴起来,亲亲贾珂的耳朵,笑道:“你是说,今天晚上你要和我赶赴巫山吗?”

贾珂笑嘻嘻道:“你想哪去了?我是说今天晚上我就在你的衣服里塞几个枕头,然后我再把那几个枕头一一拿出来,让你试试生——哎哟!”说着发出一声惨叫。

虽然报复了贾珂,但王怜花还是很不满,于是又在贾珂耳朵上咬了一口,如果不是这一地的死人,兴许他还要咬第三口,第四口……直到贾珂的两只耳朵都伤痕累累,再没有下嘴的地方,他才放过贾珂。

贾珂却毫不知感恩戴德,等王怜花咬完,他就在王怜花的嘴上亲了一亲,然后伸手揉了揉王怜花的耳朵,笑嘻嘻道:“晚上等着我……嘿嘿。”笑声甚是不怀好意。

他笑得越坏,王怜花的心里就越痒,恨不得立刻就回到家去。贾珂却已经蹲在那个被王怜花开膛破肚,缩成一个肉团的人的身前,检查他的尸身。

这人已经死去一炷香时间,血已流尽,尸身渐冷,心脏更是一动也不动了,贾珂伸掌抵在他心口,将真气送入他体内。不到一盏茶时分,这人慢慢睁开眼睛,茫然看了贾珂一眼,脸上忽地露出万分痛苦的表情来。

王怜花万料不到这人伤成这样,竟然都能给神照经救活,着实吃了一惊。他伸手一搭这人的脉搏,只觉他的脉搏和死人无异,想是他的心脏已经化为血汁,脉搏当然不能跳动了。正想着,就见这人身子一颤,脑袋歪到一边,一动也不动了。

贾珂见这人气绝而死,道:“看来神照经虽然能将死人复活,如若这人伤得太重,神照经也就回天乏术了。”

王怜花看这人的脸,见那痛苦惊骇之意,仍留在他的眉梢眼角,心念一转,道:“你再将他救活一次试试。”

贾珂知道他是想看看神照经总共能救活一个人多少次,伸手一指被他以九阴白骨爪割断喉咙的少女,说道:“试试她吧。”

王怜花点一点头,二人走到这少女的尸身前面,贾珂伸手抵在这少女的胸口,将真气送入她体内。不到一盏茶时分,这少女慢慢睁开眼睛,茫然看了贾珂一眼,脸上渐渐出现窒息的痛苦神色,手脚在地上不住扭动。

贾珂和王怜花都当她要步先前那人的后尘,很快便会死去,哪想到她那被贾珂以九阴白骨爪切断的气管竟然肉眼可见的开始愈合,又过一盏茶的时间,她呼吸稍稍平稳,慢慢坐起身来,嘶哑着声音道:“你……又……”

王怜花微微笑道:“是啊,我们又杀了你一次,然后又救活你一次。”

那少女道:“为什……么?”

王怜花笑道:“吴明派你来监视我们的时候,你怎么没问他‘为什么’?你当我们不知道吴明对你们下的命令是什么吗?如果我们信守承诺,待在这里,你们就好好侍候我们,无论我们想要什么,都尽量满足我们。如果我们违背承诺,想要离开,你们可以放贾珂离开,但是一定要不计一切代价杀死本公子,是不是?”

贾珂轻轻抬手,向她头顶一击,这少女“啊”的一声,脑袋立时垂了下来。

王怜花笑道:“这么急着杀她做什么?”

贾珂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亲,笑道:“怎么,王公子还有很多话想和她说吗?”

王怜花色眯眯地笑道:“这样的小美人,谁不想和她多说几句话。”

贾珂似笑非笑道:“是吗?”

王怜花哈哈一笑,在贾珂嘴上亲了一口,嘻嘻笑道:“何况我实在好奇,她怎么会问咱们为什么。如果我心里先存了害人的心思,可惜技不如人,不等我下手害人,先被那人害了,我决不好意思问那人,你为什么要害我。”

贾珂笑道:“那我再把她唤醒,好让你问问她怎么想的。”

王怜花抬手摸了摸贾珂的脸颊,问道:“你累不累?”

贾珂想了想,道:“再弄两次,咱们就离开这里。”言下之意是说,这样做内力消耗确实不小。

王怜花要贾珂复活这少女倒不是真要问她什么话,只是想看看这神照经能不能连续将人复活,听贾珂这么说,略一沉吟,点头笑道:“好啊。”

贾珂伸手贴在这少女背心,再一次以内力渡入她体内,不到盏茶功夫,她慢慢睁开双目,贾珂收回了手,调整内息,就听得那少女轻声道:“这是在黄泉地府么?我……我已经死了么?”

王怜花笑道:“原来黄泉地府,当真只是活人虚构的。”

这少女听得这话,睁大双眼,便看见贾珂和王怜花二人,脸上一白,问道:“你们……你们又救活我一次?”

王怜花听她说话流畅,声音虽然仍有些嘶哑,但比之先前,自是动听许多,不由暗暗称奇,微微一笑,道:“你感觉怎样?”

那少女喃喃道:“我倒想死了。”

王怜花微笑道:“在下只见过一心求生的人,像姑娘这般一心求死的人,还是头一回见。可惜我们不许你死,你便死不了。”说着伸出手去,捏住她的下颌,想要检查她的气管是否完全愈合。

这少女经历死而复生,生而复死,死又复生,一颗心忽快忽慢,跳个不停,这时见王怜花伸手过来,她呆了一呆,心下大喜,暗道:“当真老天助我!”当即双手伸出,迅如闪电,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便要扣上王怜花的脉门,左手食指和中指伸出,便要放在王怜花双眼的眼皮上,心里打定主意,擒住王怜花后,便要用王怜花威胁贾珂放她离开,如果贾珂稍有异动,她便挖出王怜花的眼珠来。

其实这少女双手一伸,王怜花就察觉到她的意图,奈何他这会儿武功尽失,空有眼力,心力,但是身体却是万万反应不及,眼看这少女要抓住他的手腕,两根手指也已经到眼前,突听嗤的一声自身旁传来,一道血泪登时自这少女右眼眼中流了下来。这少女只觉右眼一痛,人也不由自主的向后仰跌,躺倒在地,然后眼前一黑,当即便人事不知了。

王怜花一眼便看出这少女是被弹指神通所杀,看向贾珂,正想调侃一句贾珂怎么这般不懂怜香惜玉,却见他脸色煞白,怔怔瞧着自己,不由得心中一动,低声道:“我没事。”话未说完,已经被贾珂紧紧抱在怀里。

王怜花伸手回抱住贾珂,只觉他肌肉紧绷,显是他太过害怕,到现在都没有缓过劲来。王怜花伸手轻轻抚摸他的后背,动作温柔之至,半晌,见贾珂仍然没有松开自己的打算,不由噗嗤一笑,调侃道:“我都没有害怕,你怎么怕成这样?”想了想,还很有成就感地补充道:“跟个小孩子似的。”

贾珂刚刚见到那少女伸手去挖王怜花的眼珠,只吓得魂飞天外,他出手的时候来不及害怕,等那少女倒下去后,才恢复知觉,瞬间便被后怕吞没。这时听出王怜花的语气中满是不以为意,贾珂不禁大怒,喝道:“究竟是谁和小孩子似的?明明知道武功没法用,怎么还是这样不小心!”

王怜花展颜一笑,道:“不过说一句你像小孩子,怎么愈发耍起孩子脾气了?”说着想要亲亲贾珂的脸颊,奈何他二人都坐在地上,贾珂将他的脸紧紧埋在胸口,他挣脱不开,只好低声细气道:“何况你就在我身边,我有什么好小心的?”

贾珂冷笑道:“多谢你高看我,可惜我是人,不是神,总有力不能及的地方。”

王怜花笑道:“我可不是高看你,以你现在的武功,对付她早就绰绰有余了。”

贾珂冷哼道:“那又怎么,不还是差点让她伤到了你。”说着低头,亲了亲王怜花的头顶,亲了好一会儿,方道:“怜花,我好害怕。”

王怜花低低笑起来,半晌,轻声道:“贾珂,我想睡你。”

贾珂一呆,忍不住哈哈大笑。

王怜花见贾珂笑出了声,心下一松,也跟着快活起来。他直起身来,双臂搂住贾珂的脖颈,额头抵着贾珂的额头,微笑着叹气道:“刚刚不还在发脾气么,怎么忽然就笑起来了,还不承认,你明明就是个小孩子,幼稚死了,也不害羞么。”说着吻住贾珂的嘴。

半晌,贾珂控诉道:“王公子,你好禽兽!”

王怜花奇道:“我怎么禽兽了?”

贾珂哼道:“你连小孩子的嘴都亲,还不禽兽吗?”

王怜花嘻嘻一笑,道:“那你这个小孩子倒很天赋异禀啊,”他很意有所指的说,“我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可不会这样一直顶着人。”

贾珂脸上一红,笑嘻嘻道:“那是你运气不好,不像我一样,这么小就遇见王公子这样的尤物了。”

王怜花白了他一眼,哼道:“什么尤物?不要仗着自己是个小孩子就乱说话!你要说遇见王公子这样的美男子,知不知道?”

贾珂笑道:“是,是,美男子。”

王怜花觉得他的语气甚是敷衍,忍不住咬他一口,贾珂却亲了亲他,笑道:“老婆,咱们回家吧。”

王怜花伸手一指那个中了摧心掌死的人,问道:“不理他了?”

贾珂耸耸肩,笑道:“我有点累了。”

王怜花点头笑道:“好,反正日后也有机会验证心脏碎成七八瓣的人能不能被你救活。”一面说着话,一面站起身来,两人在大厅四处泼上酒水,以火折子点着,然后携手向铁门走去。

到得铁门前面,贾珂伸手将铁门推开,就见门后是一个大厅,大厅四壁画满了春宫图,在辉煌的灯火中泛着微微的亮光,厅中摆着十六七张桌子,桌旁围满了赌客,桌上堆满了金银,四五名白衣胜雪,衣袂飘飘的道姑在厅中走来走去。

这大厅当真热闹非凡,赌客们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赌桌,骰子落下,有人懊悔,有人欣喜,有人咒骂,有人叹气,还有人伸出手去,将面前的筹码拢到自己面前。

这些赌客全神贯注,没人发现大厅里多了两个人,这些穿梭于其中的道姑们大多也没发现,她们的眼睛正忙着黏在那些荷包满满,出手阔绰的客人身上。只有一个道姑年纪尚轻,难免有些不专心,她见贾珂脸上用墨汁画着十几个图案,模样又滑稽又可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正巧有个赌客今晚手气不佳,正满腹牢骚,听到小道姑这一声笑,以为她是在笑自己,一时怒从心起,伸手抓住小道姑的衣领,扬起手来,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那小道姑呆了一呆,眼泪顿时在眼眶中来回打转,那赌客见她还要哭,不由骂道:“他奶奶的!老子的赌运就是被你这倒霉道姑给哭没的!”说着又扬起右手,便要再扇这小道姑一耳刮子。

突听嗤一声响,这人先看见右手的手背上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一块银锭,银锭深深嵌入他的手背,骨头也已折断,然后才感到手背手心皆一阵剧痛,顿时发出一阵杀猪似的惨叫声。

众人被他这杀猪似的叫声吓了一跳,纷纷扭头看他,那小道姑更是被吓得跌坐在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那赌客强忍剧痛,伸出左手,一把握住这枚深深嵌进他的手背的银锭,使出吃奶的力气去拽这枚银锭,想将它从手中拽出来,但是他稍一用力,就痛得两眼发黑,额头直冒冷汗,试了两次,便不敢再做,瞪着那些赌场雇佣的打手们,大骂道:“他奶奶的,你们还不过来帮老子把这东西弄下来!”

有一个赌客听到这话,笑道:“弄下来做什么?银来,赢来,你今天晚上手气不好,现在你手上多了这枚银锭,还怕没有手气吗?”

那赌客听得这话,登时转怒为喜,连连点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啊!银来!赢来!哈哈!老子今天晚上赢定了!”于是龇牙咧嘴地对赌场这帮打手说:“你们快别过来了,千万别坏了我的手气!”

这赌客甫一被这枚银锭打中手背,打手们就在四处搜查这银锭是谁掷过来的,人还没找到,就听得这赌客破口大骂,要他们过去帮他把手背上这枚银锭取下来,心里早就生起了闷气。这时看见这赌客不仅一会儿一个心思,把他们耍得团团转,并且言谈之间,还把他们当成了扫门星,靠近他就会败坏他的运气,心中更是气愤异常,哪还乐意尽心尽力帮这赌客寻找偷袭他的人是谁。

直到有人嘟囔道:“什么东西着火了?怎么这样难闻?”这些打手们才想起还有一个地方他们漏查了。他们一走到铁门前面,就见铁门半掩,滚滚黑烟自门缝中冒出,黑烟扑在他们的脸上,遮天蔽日,再看不见任何东西,只觉焦灼之感十分明显,连身上毛发似乎都已经在这黑烟之中燃烧起来。

这些打手面面相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很快第一个聪明人跑离铁门,大喊道:“着火了!着火了!大伙儿快跑!”说着他自己已经沿着楼梯,爬上了一楼。

有第一个人就会有第二个人,有第二个人就会有第三个人,有第三个人就会有无数个人。众赌客见这个打手神色仓皇,满面着急地逃到地面上去,心中也不由得忐忑起来,有些人还在观望,有些人已经抱着自己面前的金银离开了地下。

这道观一半是赌场,另一半则是妓院,大火着起来的时候,贾珍和贾蓉父子正待在一间四壁包着丝绸的房间里,两人一人抱着一个年轻貌美的道姑。他们两个知道这里,还多亏前天他们出城给贾珠送殡,恰逢王怜花被人带走,皇帝下令任何人不得出入京城。他们两个没法回城,就没法回宁国府,整日只能待在铁槛寺里,有亲友见他二人无所事事,便邀请他们来这里玩乐。

若论姿色,这小道观的道姑们当然比不上京城那些红牌姑娘,贾珍和贾蓉所以回城后仍然念念不忘,才过一天,又过来玩乐。一是因为他们从前只听说过鱼玄机如何艳帜高张,却从没自己玩过道姑,他们见这些道姑白衣胜雪,双颊娇艳,面上装作一副凛然不可亵渎的模样,脱下衣服却立马换了一副模样,不由大感新鲜。二是因为贾珠新丧,他们二人,一个是贾珠的族兄,一个是贾珠的族侄,这几个月本不应该出现在烟花柳巷之地,他们在京城玩乐太容易让人发现,在城外玩乐反倒安全许多。

桌上摆着松子、桂圆、蒸枣和砂仁这四样干果,还有玫瑰金橘、香药葡萄、糖霜桃条和姜丝梅儿这四样咸酸蜜饯,贾蓉和坐在他怀里的道姑抢松子吃,那道姑嚼了一嘴渣子,吐他一脸,贾蓉用舌头舔着吃了,还笑嘻嘻道:“好香,好香。”

那道姑笑道:“还有更香的呢。”说着倒了一杯酒,送进嘴里,忽然将嘴唇贴到贾蓉脸上,贾蓉以为她要将酒吐出来,忙准备接住,哪想到她却忽然站起身来,走到贾珍怀里的道姑面前,那个道姑就坐在贾珍怀里,却仰起脖子,两个人接起吻来,直把贾珍父子看直了眼。

贾珍和贾蓉本就打谱今天他们四人一起亲近一番,这时见这两个道姑这般配合,只乐得眉花眼笑,忽听得外面一阵嘈杂,贾珍皱了眉毛,他双手抱着两女,踢了一脚贾蓉,道:“你去看看!”

贾蓉只得从床上爬起来,推开屋门,将头探出去,还没看见什么,就被人撞了一下,顿时天旋地转,眼冒金星,在原地转了几转,然后两眼一黑,晕倒在地。那撞了贾蓉的年轻公子向贾蓉看了一眼,身后有人催他快走,他便收回目光,继续向楼梯跑去。

贾珍听得“咚”的一声巨响,不禁吓了一跳,他松开二女,从床上跳下来,就见贾蓉晕倒在门口,走廊上不断有人跑过,还有人叫嚷着“着火了!”“大家快跑!”之类的话,空气中也传来了烧焦的味道。

那两个道姑听清了屋外的叫嚷声,忙跃下床去,也顾不得穿上衣服鞋袜,便要逃出屋去,贾珍只穿着一条亵裤,正在找脱下来的衣裳,见二女要逃命,伸出手去,一把抓住她们,喝道:“你们把蓉哥儿抱上!”

两个道姑苦着脸对视一眼,心道:“我们哪抱得动他?”但是贾珍抓得她们手腕生疼,她们挣脱不开,只得点头应是。

贾珍见她二人答应,方松开她们的手腕,一面去捡扔在地上的长袍,一面盯着这两个道姑,只见二女走到门前,一人站前,一人站后,合力将贾蓉抱起,贾珍见她二人已经抱起贾蓉,料想她们应该不会再耍花招,便挪开目光,正欲披上长袍,忽听得“咚”的一声轻响在屋门处响起,贾珍一怔,循声看去,就见贾蓉仍然躺在门口,那两个道姑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时焦灼之味越来越明显,温度也越来越高,贾珍知道大火迫近,不能再等,只得骂了一声,也来不及再穿衣服,一把抱起贾蓉,离开了房间。

大火已经吞噬了大半个大厅,厅中火光灼目,黑烟滚滚,也不知是怀里贾蓉太重,还是厅中火势太大,温度太高,空气却越来越少,贾珍跑进大厅时,已觉得头晕眼花,脚步沉重,渐渐就要走不动路。

忽然有人在烟雾中拉了他一把,贾珍跟着那人,穿过黑烟,终于找到楼梯。这时楼梯上零零星星还有三五个人,每个人都衣衫不整,贾珍抱着贾蓉向上爬去,不过一会儿,烟雾稍散,他张眼望去,原来他们已经离开地下世界,来到这座道观明面上的客房中。

作者有话要说:吐渣渣这个是尤二姐和贾蓉的骚操作,我看书的时候也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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