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前辈!”
老头背着手,慢慢悠悠地走在后面,完全没有世外高人的那种模样,瞅着就和邻家的老大爷没啥区别。但他会出现在这里,就说明一件事,胖子他们得救恐怕是依仗了关前辈的出手帮忙。
“山子,这位老前辈刚刚救了咱们几个。”胖子靠近后说道。
我冲关老点了点头,他摆摆手道:“先办正事。”
“你是谁?是你破了我的阵法?”被掐住脖子的卫忠艰难地开口说话。关老没搭理他,而是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腕,示意我放松后才开口道:“那不能算是阵法,不过只是一个小幻术罢了。我有个问题,只问一遍。你想活还是想死?”
“自然是想活,你有什么赐教的?”卫忠看起来也不惊慌,倒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如果想活的话就把你们这一派系老祖沉睡的地方告诉我,以及内部的机关布置。全部说出来,我就放你离开。”关老看面相就不是个善杀之人,这种做法倒是在情理之中。
“哈哈,放我一条生路?你可知道我如果做出了背叛老祖的事情会受到何等严厉的惩罚!比起死亡。那些惩罚才更让人害怕,你们想不到他们的手段……”卫忠看起来是不想说出实情,后面的胖子早就恨的牙根痒痒,此时喊道:“他妈的。少和这孙子废话,先揍一顿再说,让丫的嘴硬!”
我正想开口呢,却见关前辈慢慢走到了卫忠面前,双手按住了卫忠的太阳穴,紧接着低声说了句什么话,因为声音太低沉所以我都没听清楚。但此话一出,便看见卫忠脸色大变,紧跟着跪倒在地,双手胡乱摆动想将关老推开,面露巨大的痛苦之色,嘴里一开始还呼喊个不停,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呼喊声渐渐变弱,同时口中流出唾沫,神志越来越不清楚,手上更没了力气推不开面前的关老。反观关老则一脸冷漠,眼中无杀也无善,说是无情和冷漠也毫不为过。
除了昏迷的袁凤之外,我们仨见到这一幕脸色都是大变。虽然看不出关前辈用了什么样的手段,但从卫忠痛苦的神色里不难看出,遭受到了多大的痛苦。
“关前辈……关前辈……”我试着喊了几声,“再这样下去,他就要死了。关前辈……”
但喊声似乎没用,关前辈完全没有要收手的意思,情急之下我伸手拽了他的胳膊一下,这一拽却看见关前辈猛地转过头盯上了我,目光相交的一刻,我感觉自己面对的就像是另一个人,眼前的这个人仿佛彻底换了!
相视了大约五六秒,关前辈忽然闭上眼睛。同时松开了手,已经虚弱的命悬一线的卫忠此时倒在了地上,关前辈揉了揉鼻梁,睁开眼睛后看起来有些疲惫,但目光却变了回来,摆摆手,显得有些疲惫地说道:“刚刚你不该拉我。”
“前辈,您要是不收手的话,这人就死了。”胖子在旁边说道,关前辈点点头,从卫忠的怀里摸出了个盒子交给我道:“这是你们要的尸蛊的解药。我……我先回去,巴小山,你五天后来找我……”
说完他转身离开,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了黑暗里。
我看了看地上昏迷的卫忠,又看了看手上的解药,叹了口气道:“算了,还是把人送医院吧,这种情况让他死,我感觉不太好……”
宋老板一直等我们回来还没关门。我们回聚福酒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了,饭店里没啥生意,员工也都回去睡觉了。我们几个兵分三路,洛邛送卫忠去医院。胖子带着袁凤去韩前辈那里,看看有没有事儿。而我则来给宋爱珍解蛊,宋老板远远瞄见我来了立马站了起来,快步走到酒楼门口迎着我说道:“哎呦。小山啊,崔老弟和小洛呢?”
“他们有事去别的地方了,解药我带来了,宋爱珍呢?”我先前让宋老板给宋爱珍办出院手续,为的是方便我来为她解蛊,实在是不敢再去医院,怕被人给打出来。
宋老板急忙道:“在里屋呢,医院倒是没难为我们。说是让我们尽快转到专门的精神病康复医院去。你跟我来……”
走到了聚福酒家后面的屋子里,平时如果有客人吃饭太晚,或者夏天开馆子时间长一点,他就会睡在酒家后面的屋子里。进了后面的屋子。一开门就闻到迎面飘来的刺鼻臭味,让我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打开灯后,看见宋爱珍蜷缩在角落的阴影里,身体发抖。
“她今天一天都躲在角落里。不让人靠近,你看……我们放的饭她也没吃,我想靠近还被她凶了好几下,这感觉……咋说呢?就和那种龇牙的野狗似的。”宋老板这话说的倒是一点都没错。其实就是龇牙的小狗。
我叹了口气道:“看来中毒很深了,潜意识里已经受到影响,将自己当做僵尸了。你站在门口别进来。”
宋老板也有点害怕,急忙退了出去。我顺手将门带上。房间里还是挺亮堂的,有一张不大的单人床,还有一张桌子和一个看起来上了年头的橱柜,本来就不是常住的地方。所以简单一些也挺正常。桌子上放着个老式收音机,不过我看了看,已经被砸坏了。地上和墙壁上有很多抓过的痕迹,僵尸和野兽相似。都需要磨爪子和牙齿。
“唔,唔……”宋爱珍冲着我低吼,面色很难看完全是一片苍白,眼睛瞳孔的周围一圈带着淡淡的绿意,嘴唇是酱紫色的,耳朵变的很薄甚至向后贴。我走上前去,她立刻害怕地往后躲,我一把拽住了她的手低头一看,指甲已经变黑而且开始明显长长,僵尸的指甲如果折断那一晚上指甲可以长长三到四厘米。随后我探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她反抗的很激烈,可似乎还保留着一些人性没有像纯粹的僵尸那样来咬我。我撩开她的嘴巴看了看,犬齿还没长出来,这一点还是好兆头,如果犬齿长出来就麻烦了,犬齿出现,再加上喝一次生血,就会变成尸牙。长了尸牙就意味着魂魄消散,那即便是我有解药也救不了她。
我松开手向后退了几步,她立刻爬到了床后面躲了起来。我将解药拿出来,的确和我知道的没错,是一张符纸。伸手将符纸卷在了我的手指上,接着快步走过去。宋爱珍不断躲避但房间就这么大地方,没两步就被我追上,我捏住她的下巴然后手指往其嘴里一松,符纸脱落掉进了她的口中,紧接着我用力托住其下巴。符纸入口一开始还没有太大反应,但很快解药就起了作用,宋爱珍眼睛发红,拼命想张开嘴将符纸吐出来,可我不松手她也没那么大力气推开我,只能拼了命地用手捶打我的身体。坚持了大约五六分钟,宋爱珍忽然深吸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这时候才松开手,快步向后退。却见宋爱珍张开嘴,符纸已经在其嘴里融化不见,她面目呆滞似是无神,发呆足足一分钟后突然蹦跶起来,蹿到了墙角就开始宽衣解带。我急忙别过头,匆匆走出屋子。
外面的宋老板等了半天,心中焦急地很见我出来后急忙问道:“怎么样了?”
“没事……”我刚开口,里面就传来方便的声音,我苦笑了一下说道,“没事了,不过这几天她会经常方便,你弄点补品给她,最好是人参,鹿茸之类补阳气的东西。她现在身体内阴气极其旺盛,就算吞下去整根人参都不带有事儿的。今天先这样吧,我先回去了……”
说完我便告辞,宋老板一直将我送到门口,千叮万嘱说过几天要摆宴席请我们吃饭。我应付了几句后,满怀心事地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