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陛下还是如此精明啊。微臣苟天,实在是佩服佩服!”
苟不达抬眼看向来人,眸中冷光袭人,冷笑道:“朕哪有你说的如此这般?只不过是你们的演技太差罢了!”
“既然是谋反火拼,这来给我报信之人没有受伤也就算了,就连身上的甲胄都算得上是一尘不染啊!那什么所谓的小道,怕是有不少人在等我吧。”
即使苟不达一直死死的盯着自己如同要将自己吃掉,苟天也依旧不恼,笑着看向被苟不达杀死那人。
“陛下指点的是,下次我一定注意。”
说着用脚扬起沙土,将那人甲胄弄脏。
“陛下再看,现在是不是想点样子了?”
苟不达冷冷一笑,没有回答。
苟天看了看苟不达手中的剑,缓缓向前靠近:“陛下,本来只有你跟着去了,那就只是眼睛一闭就完了的事,可你非要弄得如此麻烦,现在只有辛苦辛苦我,亲自了结陛下了!”
话声一落,苟天一步跨前,腰间长剑也应声而出,直逼椅子上的苟不达而去。
苟不达怎么会任他宰割?躬身从椅上滑下,左手抓住护手猛的一扬,椅子飞快砸向苟天脑门。
苟天瞳孔一缩,脚步向后,等座椅不如开先那么势猛,身子微斜反手剑柄将其打回向苟不达。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苟天震惊。
只见苟不达长剑一抖,那座椅便被停在了剑尖之上。
苟不达将座椅收回身后,眼神淡漠的看向苟天:“你是想试试我的宝剑是否锋利?仅凭你一个苟天,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今日怕是走不出这里!”
“来人!将苟天拿下!”
苟不达坐回椅上,右手一甩,利剑飞回一旁的剑鞘之中。
“愿为陛下效劳!”
“什么?”苟天看着将自己围起来的众多士兵,脸色难堪:“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们这是干啥?苟不达在那边!”
“你们竟敢背叛我,看我不杀了你们!”
苟不达看着苟天的狼狈模样,不屑道:“什么背叛你?他们一直都是效忠于我的心腹。”
“拖出去斩了!”
“属下遵命。”
苟不达看着帐内,突然猛的咳嗽起来,自己终究是身子不如以前,刚刚才微微一动内力,就成了这副模样。
想到苟巴才刚战死,就有异心之人跳出,不禁叹气。绝不是只有苟天一人,默族并不是表面上的所有人都对我唯命是从,暗中不知道还有多少人盯着自己的位置。
想必苟贵就是被那些人挑拨了与苟巴的关系,所以才对苟巴抱有疑虑。
而我自己也没能对苟巴信任到底,导致自己一下就少了两个有能力的忠臣,如同失去左膀右臂一般。
“咳咳咳!”
“陛下,喝点水吧,身体要紧。”
“有心了。”
苟不达刚要接过水杯,水杯却从指尖滑落。杯子滚到脚边,散出的水一点一点的沁入地面。
“陛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你看,我好心帮你盛的水都撒了。”
苟不达这才意识到这声音十分熟悉,就在刚刚才听到过!猛的一抬头:
“苟天!”
看着苟不达那震惊的神情,苟天心中翻出一股难以形容的兴奋,大笑道:“哈哈哈哈,是我!陛下。”
“是不是在想我怎么还活着?你看,我一点伤都没有,好的很!”
苟天一边说着一边在苟不达身前转了一圈,让他欣赏自己完美的姿态。
“倒是你陛下,刚刚不是那么中气十足的吗?怎么现在是这幅要死不活的模样?要不要我帮你一把?我的宝剑可是十分的锋利啊!”
苟不达抬眼看了一眼苟天,既然他现今由站在了自己眼前,虽然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手段,但自己的亲信已经被解决了是可以肯定的。
看来只有......
“我说陛下,以你的身体和我硬拼怕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吧。虽然起初确实被你吓了一跳。”
“对了,还有别想着会有人来救你了,我起先还不确定那些人是倾向于你的,还是多亏了你我才能将这些隐患排除。”
苟不达大惊,将目光从一旁自己的佩剑上收回,自己的想法已经被猜的清楚,无力感自心底蔓延全身。见苟天小人得志之势,不屑冷笑。
“哈哈哈哈,天下之事,在我,在诸位忠臣!你-只不过是一篡逆之辈,杀了我又待怎样?默族百姓不会服你!”
苟不达一番话让苟天气血上冲面色潮红。自己如今才是占利一方还被苟不达讥讽,一把打断苟不达,道:
“你也比我好不到哪去!我也玩够了,你该上路了!”
长剑在眼前晃荡,苟不达瞋视着苟天:
“朕后悔当初没有拦下苟贵,朕后悔当初没有派兵增援苟巴!如果今日有一人健在,也容不得你个贼人造反!”
“闭嘴!”苟天将长剑从苟不达身上拔出,扔在地上,看了一眼瘫软在椅子上的苟不达:“来人,拖出去。”
“干的不错。”
苟天听闻声响立即转身,脸上笑容变成一副阿谀奉承的样子:“还不是大人英明,不然的话仅凭我,就连杀这苟不达的心都不敢有。”
“是吗?你没想过杀他?”
“小的知错,小的不该说谎,小的杀他之心急切,他就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一次,我哪里不如苟贵?苟贵一路升官发财,而我呢?”
“多谢大人给了我杀他机会。”
那人点点头:“你先出去吧,既然你完成了任务,之前玩答应了你的,自然一样都不会少。”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苟天走至帐外,环顾四周,如今无一人敢直视自己,这是他在梦中才敢想象的景色,而现在真实的摆在自己眼前,嘴角不自觉上扬。
“陛下!陛下!”
苟天还没来得及走出多远,突然听闻一阵喊声,不好!难道还要其他拥护苟不达的人?当即右手扶向腰间剑柄。
就在触碰到剑柄的一瞬间,苟天感到胸口传来一抹凉意,低头一看,自己胸口已被一柄长剑从后贯穿,此时一股一股的鲜血正伴着心跳,顺着剑身血槽涌出。
眼前越来越黑,脚上也有点使不上力气,在倒下的瞬间苟天转过了身子。
苟巴!帮助我的大人是苟巴扮的?
苟巴余光看了一眼地上的苟天,于周遭的目光下,朗声道:
“大胆贼子苟天,设计欲杀我于两军对垒时,妄图动摇军心,今又弑杀君王,是要亡我大默,人当诛之。今日我苟巴将其诛之剑下,为民除害,为叔父报仇!”
“今我叔父被害,事出突然,皇位本应择贤而立,可国不可一日无君,今又值于康国对峙危难之际,时间不可耽误,我苟巴虽不敢称文武全才,但也愿先暂替君位,解当下燃眉之急。”
“待拿下康国,天下平定后,我便让出王位,再立贤能之人。”
苟巴一番话,慷慨激昂,周遭之人虽有感触,却只在小声交谈,无人表态。
苟巴始终保持躬身作揖的动作,终于有一人站出。
“苟巴世子于身份贵为世子,于能力可与叶无疆相媲美,今又拿下贼子苟天,继承皇位是于情于理,我赞同。”
“既然苟恭将军没有意见,那我也没有意见。”
“我,我也赞成。”
“我也是。”
有一个身份地位不低的人站出表态带队,接着就有不想惹事的人跟从,一个两个,人越来越多,最后无一人反对。
“臣等参见陛下!”
至此,苟巴才站直身子:“多谢各位信任。”
“如今前线情况不容乐观,康国大将军易子安携多人来援,朕又被小人设计,侥幸逃脱,前线没了朕带队指挥,因此更加薄弱。”
“局势实在是不可再拖,还烦请诸位立即整顿手下人马,随朕出征!”
“微臣遵命。”
待众人离去,苟巴回到苟不达的帐中,将刚刚苟不达用的长剑取下。
剑鞘剑柄与普通长剑无异,看不出特别之处,一入手竟隐约传来一股温热感,不是凡物。
“锵~”
长剑出鞘,在昏暗的帐中剑刃仍闪烁银光。
“镗!”
苟巴将长剑收回,自言自语道:“这就是祖上传下来的宝剑吗?”
我本想先拿下康国,再杀掉苟不达,没想到期间被苟贵搅局,苟不达对自己起了猜疑。
本以为只有我按着不动,与康军交战时快速取得战果,就可打消苟不达的疑心,没想到一点效果都没有,苟不达始终不肯将兵权全部交与我。
无奈之下只有诈死,将杀他的计划提前,军中有大量我的人,但苟不达的威望也不低,顺从他的人大有其在,直接谋反会遭受极大阻力。
也就利用苟天这颗给一点好处与承诺就可轻易操控的棋子,借他之手去杀了苟不达,自己再将其杀掉,这样我就可博得顺从苟不达的人的信任。就可名正言顺的坐上皇帝的位置。
只是没想到,即便如此那些人还是不肯轻易服从自己,幸得自己留了一道保险在他们之中,只要有苟恭带头,这些犹犹豫豫的人与中立之人就会跟从。
自己离开前线已经有些时日,现在前线全面处于劣势之中,不可再耽误了!否则与康国的战争真就注定失败了。想罢苟巴走出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