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逐渐显露在外的雪白肌肤,谢三脑海中激荡的渴望翻涌叫嚣,他双眼赤红,像失去理智的兽。
昏暗房间无法阻隔他的视线,反而让他的嗅觉变得更加灵敏。
往日清甜的棠梨香仿佛燎原的火,让他浑身燥热,必须紧紧覆住略带一丝凉意的娇躯,才不至于被灼烧至死。
桑宁怕得浑身颤抖,谢三没把她剥光,她身上还留有一件里衣,而他强硬的、不容拒绝的姿态把她抱在怀里,恍如囚笼,无法逃脱。
两人面对着面,她能听见男人急促的呼吸,擂鼓般的心跳。
桑宁不敢刺激谢三,她知道,谢三这副模样明显是犯病了,自己就像是疗愈他内心焦灼的药,越直接越彻底的触碰,就越有效。
而挣扎,只会加重他的症状,激发他的凶性。
“殿下,此处是相府别庄……”桑宁小声提醒,有些委屈,要是早知道谢三会出现在赏花宴,她说什么也不会来。这与送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
谢三嗯了一声,下颚抵着少女柔软的肩,他刮了胡子,可新冒出的胡茬依旧坚硬,穿过薄薄布料,磨得桑宁生疼,不由咬住下唇。
桑宁忍了好半晌,半边肩膀又酸又麻,像有针在扎。
“我姐姐还在外面,殿下,您、您好了么?”
谢三抽出手,恶劣捏住桑宁的脸,眸底血色消褪些许,逐渐清明,“再等等。”
桑宁听出他声音恢复正常,现在没松手,完全是为了占自己便宜,便气恼的挣动几下,但没挣开。
“你快放手!”桑宁又急又恼,面颊涨得通红,杏眼也盈着浅润波光,说不出的可爱。
可惜厢房没有铜镜,她看不见自己气鼓鼓的模样。
谢三颇为遗憾的摇头,而后又多看了几眼。
好不容易遇见一回,他总不能吃亏。
毕竟他不像这女子般铁石心肠,把枕边人视作恶鬼狼豺,避之唯恐不及。
“不放。”
谢三语调餍足的回答,带着糙茧的手指捻了下少女颈侧的软肉,温润细致,触感好得不得了,他贪婪捏了半晌,把那处皮肤揉的通红,仍舍不得松手,甚至还想尝尝味道。
“宁儿!”
外面传来桑怡的呼唤声,桑宁吓了一跳,气急败坏咬住谢三的胳膊,他肌肉结实坚硬,咬了半天,不仅没伤到他,反而累得两腮又酸又胀。
谢三到底没有为难桑宁,大手按住她的下颚,稍一用力,便遏制住少女所有的反抗。
桑宁像被提拎起后颈的小奶猫,四肢在空气里张牙舞爪,却没有半点杀伤力。
“别乱动,我帮你穿。”
谢三语气淡淡,以往在边关时,桑宁害怕被他抛弃,发卖给徐员外折辱,从来不敢违拗男人的吩咐,再加上谢三贵为皇子,向来发号施令惯了,身边人都畏惧他,也未觉不妥。
偏生今时不同往日,桑宁不愿再像先前那样委曲求全,她连连摇头,强忍着怯意蹲下去,捡起散落在地上的外袍。
在谢三抬手抢夺前,桑宁抱起衣裳,转身往外间跑,她心想,只要自己跑到房门附近,谢三顾及声誉,也不会纠缠太过,免得被人发现。
可屋里太黑,她什么都看不清,被地上的系带绊了一下,眼看着就要摔倒,幸好男人及时环住细软腰肢。
粗粝掌心暧昧的摩挲。
桑宁僵硬至极,指尖也格外冰凉。
察觉到她无声的抗拒,谢三彻底冷了脸。
早些时候,他二人以夫妻相称,同吃同住足有小半年,虽没彻底占了她的身子,做的事情也远比今日亲密。
他不明白桑宁究竟在胡闹什么,真以为长夏侯府会为了她和自己撕破脸?
抑或是,她真看上了沈既白那个穷书生?要为他守身?
想到这种可能,谢三眼底爬满密密麻麻的血丝,松开手,一掌拍在博古架上,博古架顿时四分五裂,精致考究的摆件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宁儿,出什么事了?”
桑怡恨不得立刻冲进来,可麒麟卫说什么也不让路,持刀阻拦,她急得满头大汗,心里别提有多后悔。
她不该让妹妹和三皇子单独见面。
“没事。”桑宁怕桑怡担忧,扬声作答,她将外袍披在身上,慌慌张张穿好,不敢露出半块皮肤,生怕再次刺激到谢三,“姐姐,我马上就来。”
桑宁知道谢三动了真怒,她本想解释,可思虑再三,到底不知道该说什么,便没有多言,推开门,径自离开了这间厢房。
雕花木门打开时,明亮天光乍然闯入,桑宁回头瞥了一眼,对上男人堪称平静的视线,顿觉心惊肉跳。
谢三真会放过她吗?
桑宁不确定。
她强挤出一抹笑,走到桑怡跟前,低声问:“方才我不小心绊倒了屋内的博古架,摔了不少器皿,如何作价赔偿?”
“不妨事,我回头派人跟樊留行说一声,该赔的一分钱都不会少他们。”
桑怡拉着妹妹穿过连廊,直至再也瞧不见守在厢房外的麒麟卫,才追问:“三皇子跟你说了什么?怎么待了这么久?”
桑宁咬住下唇,为了弥补先前的谎言,她不得不再次撒谎,“三皇子对我和沈既白的亲事不太满意。”
听到这话,桑怡气不打一处来,“三皇子未免太过分了!他的心腹重要,我们长夏侯府的姑娘就不重要么?别说你和谢三没有夫妻之实,就算真有,人都死了,凭甚不能改嫁?难不成要为灵位守一辈子寡?”
当初在城楼见到谢三后,桑宁希望尽快与沈既白成婚,便将自己在边关经历的一切告知了爹娘姐姐。
只隐去了谢三的真实身份。
是以姐姐也知晓,她跟谢三并无夫妻之实。
“碍于那人的缘故,三皇子厌我至深,姐姐,日后若再有三皇子的场合,我还是待在侯府,免得惹怒了他。”桑宁叹了口气。
桑怡把小姑娘散落颊边的碎发绾至耳后,轻声安抚:“三皇子到底是外男,你与他见面的次数不多,稍微避着些便是,他总不能特地来侯府找你麻烦,替谢三出气。”
桑宁扯了扯唇角,希望如此吧。
姐妹俩坐上马车,看着附近涌动的人潮,桑宁只觉得十分疲惫。
她本以为来到京城,就能与不堪回首的前半生划清界限,岂料谢三突然出现,击碎了她所有的侥幸。
她不可能有安稳的生活,不配有疼她爱她的亲人。
她想要的一切也许都是奢望。
否则谢三怎会在她最幸福的时刻,让噩梦重演?
桑宁累得迷迷蒙蒙,很快睡着了,她睡得不太安稳,眉心紧皱,时不时低声低喃。
桑怡没听清妹妹在说什么,只能隐约分辨出“不穿,不要”之类的字眼。
她怕桑宁着凉,给小姑娘披上外衫,马车刚行至侯府,便见小厮快步上前,道:“二姑娘,那几个乞儿往茶楼送口信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Whisper和某位显示不出名字老板的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