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怎么样?见到那个男人了吗?”
乔菲非守在大厅,看到苏禾回来,忙迎上前急问。
“见到了。”
苏禾面色不太好:
“答是答应了,可是他没说怎么帮!”
“没事。回头等签字时,你给他发个短消息……咦,你身上有男人的味道……”
乔菲非忽嗅到了一缕薄荷味,惊讶低呼:
“他又搞你了?”
苏禾神情一僵,咬唇低语:“勾着我的肩,玩了几副牌,算搞吗?”
“别放心上,只要他能帮得上忙,勾一下就勾一下吧……那个男人估计对伱有意思……”
她的语气很笃定。
“为什么?”
连乔菲菲也这么说。
“傻,你和他的事都过去半年多了,他们这种人,每天接触的人肯定很多,还能记得你,还愿意帮忙,他的心思,已经昭然若揭……男人不会平白无故对一个女人示好的。”
这让苏禾背上一阵阵发毛。
所以,招惹上他,最后会不会被他吃得骨头都不剩?
清早。
苏禾起了一个大早。
七点,她接楚流商的电话,“拿上证件,自己去民政厅。我八点半准时到。”。
苏禾去的有点早,坐在等候区,翻看结婚证。
照片上的楚流商面无表情,而她,则笑得无比开心。
这反差很大。
当时拍照的摄影师本来还想再拍一张的,可他不配合。
领完证,他就出差了。
是干妈陪着她去吃了大餐庆祝。
喜欢一个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疯狂!
当初,她失忆,对任何人都不感兴趣,连笑都懒得笑。
可当她见到楚流商,就像被电到了一般,整个人一下子被激活了,也有了学习的动力。
他学建筑,喜欢建房子;她对建房子不感兴趣,却对家装有了想法。
他建房子,是因为他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因为他母亲早亡,父亲另娶,他从小没得过家庭的温暖。
而她钟情于家装,是因为毛坯房是冰冷的,经过了硬装和软装的家,才是温馨的,是她想拥有的。
这几年,她很努力地在学,想跟上他的步伐,每次难得见面,她都努力地讨他欢心,得他青睐。
其实,婚后他们也曾有过很多美好的时光。
如今看来,却是她陷在爱情里,过度美化了那些瞬间。
八点半,楚流商一脸冷清地走了进来,和他一起进来的是一对胖嘟嘟的父子:他们是黎总和黎少。
她的心,狠狠被刺痛了。
楚流商是来离婚的,可他还要亲眼看着她嫁给一个傻子。
这得有多恨她,多狠心,才要如此逼迫她。
他淡漠地看着苏禾,眼神幽幽地说道:
“离完婚,你立刻和黎少领证。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和你,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她心乱如麻,目光不由得往门外瞟了又瞟,刚刚她有给冷先生发了短消息,说明了情况。
冷先生只回了一句:“等着。”
可现在楚流商都来了,他人影都不见。
“磨磨蹭蹭干什么?这个婚,今天是必须离的,苏禾,没有人能来阻止我,也没有人能帮到你的……”
他沉声推她去柜台。
离婚协议上注明:
所有楚家给予的苏家的财产,除楚家给予的股权即刻归还外,其他房产和现金,暂不用归还。但女方必须完成男方要求做到的事情,否则,一个月内,男方有权让女主归还。
该签的字尽数签完,离个婚也就几分钟时间。
夫妻关系就此解除。
适时,弟弟打了电话过来:“大姐,我和妹妹出来了,我哥的工程款也收到了,爸的单位也让他去复工了。”
楚流商答应的事,都已办到,这是离婚得到的最好的结果。
苏禾努力用最平和的声音说道:“那就好。”
挂下电话,她心痛地听到楚流商淡漠道:“你让我办的事,我都办到了,现在换你履行约定了。”
一转身,这个男人把她推到了黎总父子面前。
黎峰看到漂漂亮亮的苏禾,搓着手心,笑得像傻子一样。
唉,好吧,他本来就是傻子,一上来就说了傻话:
“姐姐,我真的能娶你当老婆了吗?以后,我还能和你睡觉觉,玩亲亲,我好开心啊……”
这傻憨憨的话,引来不少结婚的年轻男女的侧目。
他们的眼神都是那样的。
愿意嫁傻子的人,还能是什么好女人?
肯定是奔着人家钱去的呗!
苏禾浑身僵硬着,急切的目光不断地往外看。
黎总笑眯眯拍拍儿子:“走,儿子,领证去……”
他一手拉着儿子,一手扣着苏禾去柜台。
苏禾慌啊!
冷先生要是再不出现,她就真的要嫁给这个傻子了……
楚流商就在边上面无表情地看着。
就这时,柴文笑容可掬地从门外头走了进来,老远就打起了招呼:
“哎呀,黎总,这么巧啊,你居然在民政厅,咦,这里是领证的,你这是想给你儿子换个年轻一点的妈吗?”
都是圈里人,黎总是认得柴文的——荆城赫赫有名的大律师啊,如今在京城混,身边认得的人,不是富二代,就是资本大佬。
之前,黎总和柴文有过一面,可惜人家眼高于顶,都没怎么搭理他。
这会儿,黎总看到柴文主动和自己扫招呼,脸上倍觉有光,也不在乎自己被调侃,马上过去和人家握手:
“柴律,笑话我了是不是。我呀,我是来给我儿子娶媳妇的。这是我未来儿媳妇,漂亮吧……”
柴文斜眼看暗暗松下一口气的苏禾,笑眯眯打量:“漂亮是真漂亮。娶了她,妙用多多哦,这买卖赚翻了。黎总果然会做生意。厉害,厉害啊……”
玩笑话不像玩笑话,嘻嘻哈哈的口吻,让人听不出那是恭维呢,还是在隐射什么。
黎总脸色微微一变,却也没翻脸。
柴文则把黎总拉到外头说了几句话。
回来后,黎总臭着脸把儿子一拉,叫道:“不领了,走走走。”
黎峰不明白啊,“为什么呀,为什么呀?我要领证,我要结婚。”
闹得所有人都侧目观望。
苏禾本能地看向楚流商,生怕他因为她没能和黎峰领证,而勃然大怒。
奇怪的是,楚流商见黎总父子走了,竟没生气,只冷冷打量着,也不知在想什么?
柴文重新走了进来,笑着来到楚流商面前,“楚总是吧,你好,我叫柴文,在此奉劝你一句:做人呐,别太缺德。太缺德,容易遭报应……”
楚流商则冷冷一笑:“柴律风流之名,人尽皆知,若论缺德,柴律做过的缺德事,一个手能数得过来吗?”
柴文耸耸肩,笑得依旧灿烂:“我再缺德,也不会逼着前妻嫁傻子……小苏苏,走了,咱哈皮去。”
走了一步,他转身:“哦,对了,楚总,以后麻烦别再为难苏家人。否则你可能会有麻烦哦!”
说罢,他笑得耐人寻味,走了。
苏禾跟了出去。
楚流商沉沉盯着他们离去的方面,对刚刚走进来的助手小蔡说道:
“不用搞黎家了。没领证。”
小蔡忙道:“那太好了。您要出手搞黎家,简家知道了,又会横生枝节。”
这回,苏禾闯下大祸,惹怒简家,楚总虽然借机离了婚,也因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唉,这个苏禾,真是个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