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米国那边打工,也能叫受罪?你家里经济条件极好,才有钱送你出去读斯坦福。如果这都算受罪的话,我都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哭着喊着,大吵大闹:让我去,再受罪都行!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有很多生活困难?史大小姐,你就知足吧,一边偷着乐就好,不要跳出来炫舞你的受罪史!”
哪知张宝根本不买帐,反而就是一通抢白。
“张宝,你认为,如果我家里条件一般,甚至是贫穷的话,我就不可能达到现在的成就吗?诚然,我是沾了家里的光,出发点就高。但是,我认为,出发点高,固然能有很多优势。但归根结底,还得看个人努力。正所谓烂泥扶不上墙。通康实业里有很多家庭条件不错的男女员工,可是因为自身懒惰,不想进步,最终沦为下乘。相反,家境不怎么样的员工,却是靠着勤奋,一步步迈上了高管。”
史艾菲赴宴前,心情本来好好的,毕竟张宝这种异人,能够帮她解决一些别人无法解决的问题。
什么难题?当然就是家里逼婚的难题!
做为芳龄35的女人,此时尚未婚配,家里的着急,可想而知。
给她介绍的男人,优秀肯定是优秀,至少在外人看来,的确是不能再优秀了。
但是,史艾菲对这些相亲对象,就是不来电。
还有人主动向她发起追求,企图一步登天,更让史艾菲不胜其扰,却偏偏无计可施,毕竟这些人也算成功人士,有些还给她帮过忙,出过力。
不过,史艾菲不会因为对方优秀,就会跟对方恋爱。
她想像中的爱情,应该是纯粹的,没有渗杂其它因素,甚至,还应该是突如其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感受到的。
好在,张宝的出现,有了给自己解决逼婚难题的可能,虽然这样做,也许会伤害到家里人。
但是,张宝的惊艳决绝,定能让人眼前一亮,由他在家人面前去周旋,想必能忽悠得住家里人。
这次赴宴,便有了考查张宝的意味在里面。
不错,年龄悬殊极大,定会饱受垢病。
但是,成大器者岂拘俗理?
就更不要说男方年龄小,女方年龄大,这算是女方吃嫩草,怎么看也是女方占便宜!
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一旦真成婚,以张宝的脾性,肯定不会干涉自己的生活,也就是说,婚前婚后自己都能保持一致,灵活性在自己手中。
但是,张宝这句她出身优越,才让她能有如此之大成就的话,却让她好心情一下消失,带着不满反驳道。
“如果你出身贫寒之家,我不敢说你肯定不会出人头地。但有一点,那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你的大小姐脾气,绝不会有。”
张宝吃菜速度很快,把众人吃了几口的菜肴,也扫荡一空,静等上菜时,这才大口喝起茅台来。
茅台本就贵,在这里加价更多,还好不是他请客,不然真的舍不得这样豪饮。
“张宝,我和洪星一奶同胞,你为什么不认为他有公子哥儿脾性,反而跟我接触不多,却要说我有很重的大小姐脾气呢?”
史艾菲自认不要说对客户,就算对属下,也没有颐指气使,目空一切,张宝却给她安上这顶大帽子,气鼓鼓的同时,当然不服。
不过,兼听则明,忠言逆耳,她还是想要张宝说明原因。
谢易杨三女闻听张宝这么不客气地说话,不禁微有皱眉,眼中充满疑惑之色。
“其实,你有大小姐脾气,也没什么不好。最少你在穷人面前够善良,够纯粹,不会跟穷人斤斤计较,不会在穷人面前摆谱,甚至还爱心蓬勃,大做善事。就算要发脾气,也是冲着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来,绝不会在穷人面前逞威风。”
张宝一口就喝干了一瓶茅台,徐徐道来。
“张宝啊,想不到你这人,还是有些见地的。那你说说看,我除了善良纯粹外,还有没有其它优点?”
善良加纯粹?张宝这厮,总算对自己使用了正面评价,而不是对自己继续指责,真的不容易。
想想自己对慈善事业的不遗余力,总算得了张宝这种怪人的承认,史艾菲感到不枉此举,心头猛然间还有些发酸,这音调就有些变味。
“贫穷是万恶之愿。那啥的贫穷能激励人向上奋发,纯属是片面之词。因为贫穷,能把我本善良的人,逼得自卑,自卑到了一定程度,就会发生质变,变得贪婪无比,心胸狭窄,睚眦必报,成为实足的恶人。纵观古今,基本如此,少量另类,不足为例。”
张宝并未直接回答史艾菲的求赞扬要求,而是继续说到贫穷之累。
“得了,张宝,你就不要大发感概,我们知道,你是穷人,是穷人中走出来的佼佼者。对穷人的秉性,了解极深,最有发言权。你还是说说,我还有什么优点?为什么你说我有大小姐脾性,史洪星却没有公子哥儿脾性?”
史艾菲不想听张宝发牢骚,而是抓重点,抓实质。
“史大小姐,好好说话行不行?刚表扬你几句,尾巴就翘到天上了。”
盖因史艾菲的音调,委实有些像女优,张宝被嗲得来不行。
“张宝,想死是不是?难得跟你好好说话,你竟然这么指责我?”
史艾菲面容一寒,煞气顿显道。
“这才是史大小姐的真面目不是?这才是正常的你嘛!”
张宝摆出了一副理应如此的表情,缓缓而道。
“你不要东拉西扯,净说些没用的,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史艾菲觉得再这样交流下去,自己得气愤好多天,所有的好心情,都会因张宝的胡说八道而烟消云散。
“为什么我不说史少有公子哥儿脾气呢?盖因史少去的那些地方,有不少是混乱之地,在那里混,焦虑无助,落魄失望,冷雨腥风断不可少,而这些恰恰能磨练脾性。他若是有半点公子哥脾气,势必会遭到别人抛弃。举一个例,假如他在向导面前摆谱,把向导惹毛了,是不是有可能被向导带到土匪窝里去黑办?所以,史少不但不能发公子哥儿脾气,相反,还得对这些低层人士和言悦色,大肆发糖,尽可能减少他们动杀机的概率。史少,我这样说,没错吧?”
张宝分析起了原因,事实上,跟人交谈几句后,就能大体知道这人的脾性。
“说得没错。在纳米比亚考察钻石矿时,部落武装枪毙了跟我同行的英国人,却没有枪毙我,就是因为我老早就送了他们一箱风油精,路上也是酒肉管够,他们领情,这才手下留情。要不然,他们才不管你是老总,还是外交人员,通通都得吃枪子。”
史洪星点头附和,这是他最险的一次,看着几个英国佬,被AK47爆头,史洪星暗暗庆幸自己没有得罪过这些人。
“正因为史少经历过生死考验,深知保命的一条法门,那就是不要得罪人,甚至连小人物也不能。所以,他才不会有公子哥脾性,否则,他也不可能那么痛快地认赌服输。史大小姐,你却不成!因为你的出身,就决定你天然带有骄傲,后天又没法像史少那样得到更正。所以,你的大小姐脾气,也就会越来越大,当你年长之后,就会成为更猛的悍妇,即便表面上很高雅,但内心却是凶猛的。”
张宝再向史艾菲道出她与史洪星不同之处。
一言以蔽之,史家姐弟中,跟史艾菲接触的,就是非富即贵之人,史艾菲的逼人之态,难以改变,她就得用这个争取利益。
史洪星却是收敛了许多,盖因他有时还得在基层混,不敢高高在上。
“得,你这种想法真的很另类!”
史艾菲忿忿不平,可是张宝说的似乎有一定道理,一时半会她也想不出什么好反驳的。
不得已,吃起小甜点来缓解心情。当然,即便心中不忿,但明面上却是有教养的,一小口一小口吃着,姿势非常优雅。
白淑华却是对张宝送给一众女人们的护脸霜,深感兴趣,向张宝问起了制作过程,张宝倒也没有隐瞒,向她详细说出原理,反正白淑华也不可能复制不是?
白淑华暗道万幸,到目前为止,张宝仅仅是把它拿出来送人,而不是投入商业运用,这么说来,自己的纤美容容联锁,还有可能行使包销权。
无奈张宝告诉她,眼下他没有功夫去搞这个,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动手。即便要搞,刘诗韵的燕京丽绮美容店,可是有言在先。
白淑华的问询,给史艾菲争取了时间,甜点是个好东西,原本被张宝弄得很是不爽的心情,现在转好了一些。
眉目之间,露出丝丝狡诈。嗯,今天晚上,明天似乎都比较空闲,该跟张宝去哪走走?
确切的说,应该找什么乐子,联络一下感情,再把烦心事向张宝提出,让他为自己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