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让你滚

宋时薇亲自送周嬷嬷出了府,随后她回了自己的院子。

不多时惊雀快步走了过来道:“夫人,二公子将老夫人房里的东西全都砸了。”

周嬷嬷离开后,沈临川就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将老夫人房里的东西能砸的全都砸了。

吓得老夫人和沈素云抱在一起,都不敢吱声。

宋时薇抿了一口茶,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我夫君这个人啊最好面子了。

今日他当众给我下跪,丢了这么大一个人,可不得好好发泄发泄一通吗。”

她将茶盏放下,对着惊雀道:“你去盯着他,看看他可有什么动作。”

“是。”

惊雀转身退了下去。

不多时,竹清抱着几匹布料进来,她将布料放在桌上道:“小姐,这几匹料子都取来了。”

宋时薇伸手摸了摸,有些随意地问道:“你们家王爷喜欢什么颜色?”

竹清心中咯噔一下,她稳住心神不卑不亢地回道:“回小姐,奴婢是小姐你的人,王爷不是我们家的,只有小姐才是。”

宋时薇噗嗤一笑,觉得这小丫头有点可爱,她道:“那你可知凌王殿下喜欢什么颜色?”

竹清展颜一笑:“王爷平日里穿得最多的就是玄黑色,其它的倒是没见他怎么穿过。

他说这玄黑色的衣服能够迷惑敌人,即便受了伤流了血也不容易被人发现。”

闻言,宋时薇脸色微微一怔。

若非久经沙场看过太多生离死别,又怎么可能会说得出这种话。

她从中挑了一匹月白色的蜀锦料子道:“就这个吧。”

竹清应了一声,随即将其它的布料都收了起来,只留了那匹月白的。

外面的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沈临川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他没有点灯,就这么枯坐在椅子上任由黑暗将他吞噬。

忽而,房门被人推开。

沈临舟提着一盏灯笼,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

他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上随即去点了烛灯。

烛光亮起,映照着沈临川有些沧桑的脸。

沈临舟走过去道:“过来吃点东西吧,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也不能饿坏了身子。”

沈临川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沈临舟继续道:“母亲和妹妹都不知道你的难处,而弟妹性子倔强。

你夹在其中左右为难,但其实这件事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

闻言,沈临川抬了抬头,沙哑的声音道:“什么办法?”

沈临舟凑过去,压低了声音道:“这女人吗自古以来都是以夫君为天的。

再强硬的性子,在床笫之间都会化成绕指柔。

你把人娶回来若是一直冷落着,她心中怎么可能会没有怨气呢。

所以你只有在床上征服她,让她高兴了,她才能处处为你着想。”

听着这话,沈临川的脸色骤然一变,他厉声道:“我说过,让你把那件事烂在肚子里不许再提,你竟然还想打她的主意。”

“二弟。”

沈临舟抚了抚自己的衣袖道:“这娶回来的娘子,难道要留着做摆设不成?

你不碰她,也不让我碰,早晚会让她起疑的,再者……”

他尾音一挑,笑着道:“如果弟妹有了身孕,母亲还会为难她吗?

你就像上次一样,假装把人灌醉不就行了。”

沈临川猛地一拍桌子,面目有些狰狞:“她是我的夫人。”

沈临舟耸了耸肩道:“左右你又碰不了,大不了你就当是替我娶的媳妇。

二弟,如果你想家宅安宁,这是最好的办法。”

上次的洞房花烛之夜,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如果不是元帕上确实留了痕迹,他都怀疑是不是他和宋时薇圆了房?

每次见到宋时薇,他都很想清醒地和她体会一次颠鸾倒凤的销魂滋味,只是一直都没有找到机会。

二弟这个人明明不行,却又好面子不愿让他继续染指。

可是她原本就是他的女人,凭什么不能碰。

沈临川握紧双手,心中的那种羞辱感好似要将他湮灭。

他咬着牙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沈临舟皱了皱眉,还想再劝:“二弟。”

“我让你滚!”

沈临川起身一把扫落了桌上的笔墨纸砚,脸色黑得吓人。

看向沈临舟的目光像是要杀人一样。

沈临舟被他骇住,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他撇着嘴道:“有本事你自己来啊,自己不行还不让我碰,死要面子活受罪。”

他哼了一声,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却是沈临川摔碎了书房的花瓶。

只是他犹不解气,最后竟吐出一口血来。

他跌坐在地上,心中悲愤交加。

是他不行吗?他本来也可以做个正常的男人,可以夫妻恩爱,再生个一男半女。

可是……

为了沈家的未来,为了自己能够出人头地,他早就出卖了自己的身体,再也无法做一个正常的男人。

在地上呆坐了一会,沈临川站了起来,朝着宋时薇的院子走去。

沈临舟和沈临川的谈话,早已经惊雀的口传到了宋时薇的耳朵里。

听到沈临舟又在打她的主意,她目光骤然一冷,透着几分杀气。

沈临川是伪君子,这沈临舟却是个十足的小人。

他们全都该死!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竹清的声音:“二公子。”

房门推开,沈临川走了进来。

宋时薇手中拿着什么东西,见沈临川进来,她忙将东西收了起来,然后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泪。

沈临川撇了一眼她用帕子包裹着的东西露出一角来,正是素云打碎的那个玉镯。

他问道:“娘子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

宋时薇一脸悲戚的模样,柔柔的声音道:“我知道夫君一定是在怪我,因为一个镯子,闹得家宅不宁。

你定是觉得我小题大做,不知道体谅夫君的难处。

可是这倘若是普通的玉镯也就罢了,我就当送给素云把玩了。

可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是我的唯一的念想。

平日里我都舍不得将其戴在身上,生怕磕了碰了,这才放在家中收着。

可是素云拿了我的镯子,非说是母亲送的,就连夫君你也这么说。”

说到这里,宋时薇的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砸了下来。

“倘若有人拿了你父亲留给你的遗物,还将其弄坏。

敢问夫君你生不生气,难不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