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被她噎的面红耳赤,她手指着宋时薇气得浑身发抖:“川儿,你瞧瞧这就是你娶回来的好媳妇。
我还没死呢她就敢当着我的面教训我的女儿。
这样歹毒狠辣的女人我们沈家容不得,你快写休书将这个女人给我休了。”
“够了!”
沈临川怒斥一声,头疼得厉害。
今日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他妹妹所起的,她这性子确实应该好好管教,以免招惹更大的是非,毁了他积攒下来的才名。
他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宋时薇道:“娘子,今日都是素云的错。
她打一出生就没了父亲,娘心疼她难免对她偏宠一些,这才将她养成这样的性子。
娘子一番苦心都是为了素云好,今日之事确实应该让她长长记性。
娘子说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你是她的嫂子,教训她也是应该的。”
“川儿!”
沈老夫人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沈临川一个阴沉的目光扫了过去道:“这里是京城住的都是达官显贵,万一不小心得罪了,我们沈家便是死路一条。
娘你倘若一心护着妹妹,只会害了她。
时薇分明是为了我们沈家好,还望母亲莫要拎不清,枉顾了时薇的一番苦心。”
沈老夫人咬着牙,呼吸急促,但想到他们沈家还要靠着承恩伯府的提携,她就只能咽下这口气,没有做声。
沈临川看向自己的妹妹,厉声道:“跪下,给你嫂嫂赔礼道歉。”
沈素云红着眼睛,满脸的委屈,她看着宋时薇恶狠狠道:“我才不认她这个嫂嫂,我讨厌她。”
留下这话,她就捂着脸跑了出去。
沈临川拧着眉,对着宋时薇道:“素云被惯坏了,娘子我代她给你道歉,你能不能原谅她?”
“夫君。”
宋时薇抬眸眼底透着一片清冷之色:“素云不喜欢我,母亲也不喜欢我,夫君还是写一封休书,放我归家吧。
父亲那边我会好好同他解释,定不会让你为难。”
她转身就要走。
沈老夫人却叫做了她:“站住,你可以走,把素云的解药留下来。”
宋时薇回头看着沈老夫人道:“想要解药可以,要么让素云来给我道歉,要么将她打碎的玉镯恢复如初。”
沈老夫人没想到她竟这般油盐不进,她一口气没上来,气得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身后传来沈临川的一声惊呼:“娘。”
宋时薇却是头也不抬地就走了。
春桃跟在她身边,忍不住抱怨道:“这沈家人简直太不要脸了,偷了小姐你的东西还嘴硬,简直欺人太甚。”
她虽然是周氏派来的眼线,并非宋时薇的心腹,也觉得这沈家太过分了。
春桃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姐当真要让姑爷休了你啊?”
宋时薇勾了勾唇:“夫君才舍不得我呢。”
沈临川如果真敢送她一封休书,她还能敬他有几分骨气。
只不过像他这般自私自利虚伪阴险的小人可没有这样的魄力。
宋时薇揉了揉头道:“去回春堂把刘大夫请来,就说母亲病了,请他来看诊。”
春桃屈膝行了一礼,去请大夫去了。
宋时薇回了自己的院子,采莲迎了过来道:“夫人都核对过了,就只少了一只玉镯。”
出嫁之时,周氏为了做出慈母的做派,倒也实打实的给了宋时薇不少东西做嫁妆。
但同承恩伯府的家底比起来,不过就是九牛一毛。
宋时薇在桌前坐下道:“我知道你跟着我嫁到沈家委屈你了,我会给母亲休书一封,放你回承恩伯府去。”
采莲闻言面色一变,匆忙跪在了地上道:“奴婢知错了,奴婢哪也不去就跟着夫人你。”
她是周氏派来的,如果被退回去,周氏肯定要发难,届时可没她好果子吃。
宋时薇道:“你如果想留下来,那就别让我抓到你的错处,否则你就从哪来回哪去,听到了吗?”
采莲不停的点头。
宋时薇挥了挥手让她退下。
这两个丫鬟是周氏的眼线如果就这么打发了,只会惊动周氏。
将人留下随时给周氏传递消息才能安她的心。
就比如现在,想必沈家发生的事情已经传到了周氏的耳中,此时的她肯定高兴得合不拢嘴。
沈家不待见她,这就是周氏想要看见的。
只不过这场好戏,才刚刚开始而已。
……
桐苑。
沈老夫人醒过来,就只看见沈临川守在一旁,她问道:“怎么只有你自己,宋氏呢?
我这个婆母晕了过去,她难道不应该来尽孝吗?”
“娘!”
沈临川斥道:“你非要如此吗?
你明知道儿子要借承恩伯府的势,非但不让着宋氏,还纵容妹妹侵吞她的东西,结果被人抓了把柄。
宋氏即便不受宠,她也是承恩伯府上的小姐。
你可知永宁候府的宴会可不是什么人随随便便都能参加的。
她能去参加宴会,便可为儿子拉拢人脉,你同她闹僵,毁的可就是儿子的前程。”
沈老夫人一届妇人哪里知道这其中的深浅,她道:“可是她欺负你妹妹,难道就这么算了?”
沈临川道:“娘,只要儿子高中状元,位居官位,以后便没有人再能欺负你们。
眼下还是忍一忍吧,如果不是你们太过分,以宋时薇那性子也不至于闹成这样。
你让妹妹去给她赔礼道歉,将解药拿回来。
你告诉妹妹永宁候府的宴会上有很多京城世家贵族的公子都会参加。
若是想抓住这次机会,就必须哄好时薇才行。”
听到宴会上有很多世家贵族的公子,沈老夫人不免也有些心动。
她舒了舒眉道:“我知道了,你去把你妹妹叫来,我去跟她说。”
沈临川站了起来道:“儿子去温书了。”
顿了顿他又道:“会试在即,儿子不希望府上再闹出不愉快的事情,还请母亲体谅。”
留下这话,他就转身走了出去。
沈老夫人看着沈临川离去的背影,不由的眯了眯眼睛。
儿子说的这些她不是不明白,只是她到底是心有不甘。
女儿今日受的委屈不能就这么算了,她必须要给宋时薇一点颜色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