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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说……」
叶凝经过南宫辞点醒,总算看明白了场下战局,她对余斗愈加佩服,「公子的刀法,真的「弱」么?」
南宫辞凝眸看去,场中余斗看似心急火燎,但其手上雪烟刀,却是险中带稳。
「说他只练了三年刀,我是不信的。」南宫辞感到疑惑,「公子的手很稳,比起习剑十五年的徐浪,也不遑多让。」
「或许,所谓的「弱点」,只是他自己的想法……」
南宫辞的评论相当客观:「公子的刀法,放在上三院内也达到了中上水准,绝对不弱。但是比起刀法,他更相信自己的高阶战技……」
——
两女说话间,徐浪剑锋一抖,挥洒出层叠气浪,将余斗的身形迫开。
「到此为止了,伪君子!」徐浪冷声哼笑,左手引诀,右手持剑,狂风般的撕裂剑意,将目标牢牢锁定,。
余斗的短发在狂风中啪啪舞动,刚才逼抢拼刀之时,已开启乾坤山河塔赤乌境。
脚下刀阵凝练,呼吸般绽出锋锐的气息。
无论从任何角度看,他都像一个天才刀客!
「是么……」
余斗的呼吸略有起伏,跟四爆战魂的八星战灵对拼,要承受异常强大的力量,本体的消耗亦然不菲。
饶是如此,他依旧汇聚战意,使得手中雪烟刀闪起煞白的辉光。
那股骇人的锐意,让在场的许多用刀高手,都感到不寒而栗。
心中暗暗称赞:这个代表东南大陆的小子,果真不凡!
——
殊不知……
「看剑!」徐浪蓄势已毕,四朵战魂化为飞焰,随着他的一声冷喝,剑锋直刺时,一道辉煌虚影,乍然闪现!
那是一尊高约五丈,浑身呈现淡金色的人形虚影。
手中利剑迅若雷霆,一步从半空掠下,欲将目标当场抹杀!
仙品中级战技,《风字卷》徐家绝学——天外飞仙!
「……」
余斗看到那虚影出现时,已经洞悉招式。
白曦导师的灵元幻境中曾有提及,此招为灵元锁定,无法躲避。
如果撞见此招,除了硬扛,就只能正面破敌!
「那就……」
余斗一步落定,身上战魂甲骤转云纹,赤乌境的乾坤山河塔也忽的变浅,由云芝战意成为主导。
轮廓一涨,将余斗罩在其中,好似一尊护身金塔。
别的暂且不论,就其此刻的「扮相」,从头到脚就是两个字——豪横!
徐浪的天外飞仙,一剑猛刺!
余斗连落三道荒城盾,持刀呈防御姿态:「检验一下「铁王八」的成色!」
电光火石之间——
呼——轰!
猛然刺来的利剑,光是剑身宽度,就有丈许!
其锋无匹,三道荒城盾一触即溃,犹如炮弹般轰在余斗身上,令场地之中,发生了剧烈爆炸!
而剑仙之威,绝非一招之锐。
体型巨大的金色剑仙,犹如疯魔一般,朝着爆炸发生之处接连出击,直至战意乱流炸出共鸣般的奇异光芒。
轰鸣震震,让场地穹顶摇摇欲坠。
天外飞仙的余威,才总算随着爆炸的火光,而缕缕飘散。
「这才是……」徐浪竭力施展,隐隐看见地面飚散的血迹,俊逸的面孔浮出狰狞之色,「护典家族子弟,真正的实力!」
「一个土包子,也想与我抗衡?微渺萤火,焉能与皓月争辉!」
爆炸的火光中,战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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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仍在肆虐。
以至于灵元之眼无法窥视。
不过斗场地面上的血迹,似乎已经证明了什么。
当战意乱流渐渐消散,一个黯淡的身影若隐若现。
「证明……我这铁王八,还有些欠缺啊。」
余斗抿着嘴,唇角却溢出血来。他的战魂甲,几乎被「剑仙」一击摧毁。万幸是云芝战意修复性极强,加上剑仙的攻击频率不够致命,这才勉强支撑。
单凭云纹战魂甲还不够,剑仙的任意一击,都会在身上留下恐怖的伤痕。
就在刚才,余斗已经连用两次芝命,强行顶住状态……
否则早因伤势过重,而倒毙当场。
——
「哦?」徐浪看到余斗未被肢解,眼底闪过一丝惊异。
不过,就眼前的状况来看,天外飞仙取得的战果,也算恰到好处——就这么将其轰杀至渣,似乎还少了点愉悦?
总该,多消遣消遣。
否则如何坐实,他「伪君子」的罪名?
——
「看样子,胜负已分了呢?」徐浪居高临下,俯视着浑身浴血的余斗,「公道自在人心,可不会因为你的三言两语,而颠倒黑白!」
场内的战意乱流仍在肆虐,不过在徐浪看来,那些绚烂的光华,只是大战结束后的欢庆焰火。
接下来,只要当众斩下余斗的头颅,就能抹除折叶战队的污点!
西山居遗迹里的事,就当从未发生!
至于南宫辞……
徐浪心里暗哼:「一个南宫家庶出的小姐,不过暂时有些光环罢了!」
恰在这时,余斗那残破不堪的战魂甲,如残烛般寂灭。
手臂的伤口血流不止,顺着雪烟刀汇聚成线,又在地面滴成猩红的一摊。
「我一直觉得,神殿斗场,和无为学院的摘星斗场,似乎有些区别。」他的声音,透着难以掩饰的虚弱。
徐浪观察到余斗的状态跌落谷底,正义凛然的道:「是因为在这里,你的伪装,即将被我撕碎!」
「呵……」余斗缓缓抬起头,笑声很是不屑。
而旁人想象中的黯淡神情,并未在余斗脸上出现。
他沾染血污的脸上,平静得像无事发生,而那一抹淡淡的笑意,则是充满了嘲讽!
「我是说……」余斗抬起左手,指了指场地穹顶,「神殿斗场的灯光,似乎……更亮?」
场边许多观众,包括场内的徐浪,都不禁抬头,看向这片场地的巨大穹顶。
恰如余斗所言,穹顶上镶嵌着繁星般的灵元灯盏。
其中几处灵元射灯,直径有脚盆大,绽放出的辉光,好似璀璨的星辰。
一晚上的灵元石支出,就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也就只有财大气粗的斗战神殿,才能如此阔绰。
「南宫辞,你快看!」
看台之上,叶凝忽然伸出手指,嘤嘤小口惊呼出声。
南宫辞顺着看去,只见穹顶上三盏最为闪耀的灵元射灯只见,似有斑斓流光。因为射灯耀目,不仔细去看,根本无法察觉!
「那是……」
南宫辞眼眸微眯,勉强看清时,俏脸顿时一愣——穹顶之上不知何时开始,静静的悬着一尊尺长的「赤乌金塔」!
「微渺萤火,难与皓月争辉。」
「但是,我愿作这世间萤火……」余斗左手成掌,几乎熄灭的灵元之力,犹如一道枷锁,将半空的徐浪牢牢锁死。
「为那些黑暗中的人,带来哪怕……」
余斗左掌决然捏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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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然挥落,口中沉喝,好似晴空炸雷:「一丝光明!」
镇山河,落!
——
半空里,徐浪离着赤乌金塔本就不远,加上接连施展「剑斗流星」、「天外飞仙」,状态短暂虚弱。
余斗这一击又来得突然,他哪里闪避得开?
千钧一发之际,只能施展浑身解数,死命抵御。
令人诧异的是,赤乌金塔炸开之时,余斗直接扭头,走向了斗场通道。
对徐浪的防御手段,他分外不屑:「双风双火,攻强守弱,你拿头来挡?给小爷死去!」
「真男人自信转身,从不回头看爆炸!」
嘭!
砰砰砰!
镇山河四连爆,在余斗的背影下,神殿斗场的灯光,果然分外明亮——徐浪当场被炸得血肉模糊,浑身冒着焦糊的黑烟,弹珠似的砸在地面,溅开大片血迹。
而那巨大的威力,亦是触动了边缘处的战意结界,强劲的冲击波,带得整个场地嘎嘎晃动,隐隐存在崩毁的危险。
——
场地执事见状,表情稍显呆滞的看向边缘处,眼里透出一丝问询。
大致意思是:「你……不补刀?」
余斗早把雪烟刀收起,曲起两指,作了个「敲门」的动作,轻叩封锁场地的战意结界。
场地执事心领神会,当即关闭战意结界,并高声宣布:「今夜首场较量的胜者是——无为学院,余斗!」
满场的惊叹、欢呼,似乎早跟自己没了关系。
余斗走进战士通道,刻意放缓了速度。
他动作小心的往嘴里连送三枚疗伤灵丹,强压住喉头的甜意,手里再捏起云光,将最后一次芝命拍入自己的胸膛……
「嗬——嗬——」
他顶着胸腔的抽搐,用力的呼吸几口,感受状态再次回升,才总算呼出一口浊气。
视线一抬,看向战士通道的出口,心里暗笑:「似乎,还没结束?」
——
场内尘埃落定,战士通道的出口,早有折叶学院的学生蹲守。
一个个杀气腾腾,誓要替徐浪报仇。
眼看那个让折叶学院颜面扫地的家伙就要出现,忽有两队年轻人从左右斜插,强硬的挤开路径,在出口形成防线。
「公子,你没事吧!」叶凝快步上前,搭手扶住来人。
「叶姑娘……」余斗脚下虚浮,一副随时可能倒地的模样,声音轻细的道,「你看,我这不是赢了?」
「赢是赢了,但是——」叶凝扶定他的身子,眼里透出焦虑,「徐浪生死未卜,折叶学院定会找你麻烦,你看……」
她下巴往前一点,果真见到数十名折叶子弟,气势汹汹的堵在前头。
南宫辞护在余斗另一侧,笑容点点:「祝贺公子,把徐浪打成猪头,替咱们报了地宫之仇!」
说着,又往前一步,对上众多折叶子弟。
语调骤然转冷,好似腊月寒霜:「折叶学院就这么输不起?再不让开,事情传到你们导师耳中,有一个算一个,通通吃不了兜着走!」..
数十人听闻,纷纷面露惧色。
不过也有讲义气的,愤然出声:「余斗是吧?你既已在神殿斗场注册,我必会向你发起挑战,替徐浪讨个说法!」
「***?」南宫辞向前再逼一步,目光凛凛,锐如青锋,「徐浪在西山居遗迹妄图害我性命,此事千真万确!」
「我为了护典家族和睦,故而隐忍不发。」
「谁料徐浪人面兽心,见我跟余公子逃出生天,非但不知悔改,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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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本加厉!」
「你们要说法,这就是说法!」
南宫辞极少见的当众发怒,一通言语,直把众多折叶子弟说得哑口无言:「若是不信——呵呵,难道我南宫家和叶家,都要针对徐浪不成?」
「他徐浪也配?」
「我跟凝姐姐没有针对任何人,我们维护的——是东区的公道!」
——
护典家族子弟,私下里使些手段互相残杀,确实司空见惯。
不过这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能往外面明说。
南宫辞这么一挑,等于把徐浪的罪名坐实——残骸护典家族血脉,破坏东盟团结,众所皆见,铁证如山!
「你们想把事情闹大,可以。」南宫辞左掌一摊,几个灵元幻境飘悬其上,「那我拼了性命,也会前往斗战神殿告你们一状!」
折叶弟子当中,几名徐家公子面面相觑——他们心里清楚,斗战神殿就巴望着东区三家多亲近呢。
南宫辞若去告状,神殿定会借题发挥,打压徐家。
那样的后果,谁也承担不起!
眼看人家占着理,还堂堂正正赢了战斗,折叶子弟无可奈何,最终作罢。
他们扭身离去之时,心里或已计较清楚——
刚才发生了什么?不知道。
徐浪是谁?
嗯……不认识!
——
余斗目睹这一幕,不由发笑:「南宫姑娘唇枪舌剑,令人惊叹呐!」
南宫辞令南宫巽等人警戒左右,回身嗔道:「伤成这样,还贫嘴——我跟凝姐姐送你回去吧。」
余斗知道折叶学院怀恨在心,不敢托大,嘴里道声「有劳」。
正待离去,忽有一名身穿浅灰裙裳的美丽女子,快步追上来。
嘴里轻唤:「余公子,余公子?」
余斗心里咯噔一下,想起早间竹林外的情景——循声一看,果然是那位徐娇姑娘。
叶凝稍带敌意的上前,将对方拦住:「有事?」
徐娇也不靠近,对余斗先行一礼,松懈的说:「刚才我与导师检查过,徐浪虽受重击,性命却是无碍——导师说,是公子有所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