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老头的徒弟见自己的师父也在苦苦犹豫,就连忙劝说道:“师父,就算是假的,咱们也能倒手卖出去,可是要是……就毁了啊。”
他们愿意试,或者不愿意试,那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我只是给他们提了个意见,至于他们要怎么做,还是要看自己的选择了。
那老头一咬牙:“若是假的我认了,若是真的,小子你若看走了眼,就必须用一件等价的东西赔偿给我!”
这老家伙还真是贪婪。
阿鲁一听这话,马上就急了。
如果是真的,这玩应可是过亿的价值。
所以他便想要阻拦,说:“你们自己惹下的祸水,凭什么让我们来承担?这没道理!”
“呵呵……”
没想到右边这老头却突然一改刚才咬牙切齿的模样,冷笑道:“因为这真假是他说的,我选择相信了他,要是毁了,当然得有他承担责任。”
“不错,怎么?你们没有这胆识,也就是说,你们根本没有看出此物是真是假对否?”
“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们砸场子了!”
阿鲁一听马上举起了手上的枪喝道:“我看你们谁敢!”
我摆了摆手,对阿鲁说道:“把枪放下,给他们取来两支蜡烛。”
阿鲁错愕的看着我。
我道:“去吧,没事。”
这东西就是个假的,因此我根本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阿鲁见我如此,也只能冷哼一声,取来了蜡烛。
随后,我把两根蜡烛都点着了。
右边这老头便伸手要将狴犴往火上烤。
只不过下一秒,我就伸手拦住了他。
被我突然按住,他狐疑的瞅了我一眼,道:“怎么?”
我笑道:“莫慌,你刚刚说了,我若看错了,我要赔偿你一件新的,但若我看对了呢?你浪费了我很长的时间,不能白让我看吧?”
“这天下可没有这样的规矩。”
“你想怎么样?”
他眯着眼睛问我。
“这个数。”
我伸出一把手:“我帮你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你是不是要给个报酬?”
一根指头代表一百万,若是五十万就会明说。
众人倒吸了口冷气,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不过这老头急于验证眼前狴犴的真假,所以,所以他便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就一点头说道:“行。”
我这才松开了手。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将手中的狴犴放到了蜡烛上。
虽然这老头的城府很深,但此刻,他的手仍旧在发抖。
他的一双眼睛更是直勾勾的盯着蜡烛,丝毫不敢有所松懈。
不只是他,就连他手下的人也都是如此。
谁也不想自己收藏来的宝贝是假的。
毕竟这个东西价值几千万。
一旦证明是假的,只能说,他自己栽了跟头。
就算他拿着这东西去找他那个所谓的朋友,对方也绝不会认账。
再说的难听点,他就是一气之下把对方杀了,那千万也回不来了,而且,他后面还跟了这么多弟子什么的。
打了眼,他就身败名裂了。
玩古玩的跟赌石的一样,这大师的身份是建立在一次不败的基础上的。
只要出现过一次失误,就完全完蛋了。
左边的老头也一直紧张的吞咽口水。
就连阿鲁的头上都是虚汗。
此刻唯有不紧张的人怕就是我了。
我闭上眼睛,抱着胳膊静静的等着。
烧玉大概需要十几分钟的时间。
对于他们这几个人来说,别看只有十几分钟,却会像几个世纪一样漫长。
他们的心也会提到嗓子眼上。
终于,十五分钟的时间过去了。
在我睁开眼的瞬间,那个玉雕狴犴上也发出了咔嚓一声。
真代表玉裂了。
如果是这样的石心玉,虽然会被熏得发黑,却不会出现爆裂的声音。
但如果做了空包的,不管包裹的再严实,都会用空气进入,空气受热膨胀,在玉石的空腔中就会星成就巨大的压力。
这种势能就能让玉石从内向外裂开。
而裂开之后,只要用手电一照,里面的结构自然是瞬间明了。
腾!
这老头的身体顿时晃了晃,险些摔倒。
“师父……”
“臻兄……”
“臻老……”
人群发出一声声惊呼。
他们也都不是傻子。
这玉石裂开的瞬间,他就应该知道这是假的了。
也就是说,他真的打眼了。
钱是其次,可他以后会成为整个江湖的笑话。
更可怕的是,他说过,那人是他的朋友。
他们这朋友怕是这些年来,没少相互做过买卖。
这便意味着,他可能被坑了很多次。
而他肯定又倒手将这些宝物卖了出去。
要知道敢买那些宝贝的人,可都非寻常人。
这些人要么手眼通天,要么有势力加持。
没人找上门来,是因为也许他运气好,没有人倒腾,或者就是碰上另外的打眼的了,也许也有真的。
但不管怎么样,他可以骗那些人千万次,那些人只需要发现他一次,就够他喝一壶了。
他岂能不恐惧?
老头缓了好一会,才勉勉强强的坐了起来。
此时他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那种意气风发,反之,此刻的他脸上皆是痛苦,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慢着……老爷子,你是不是忘了刚才的许诺了,五百万,少一分都不行。”
他的弟子顿时一瞪眼,就要跟我叫板。
不过这臻老此时倒是真的守了承诺,从身上战战兢兢的拿出一张银行卡:“能刷卡吗?”
我给阿鲁递了个眼色,阿鲁瞬间笑的嘴都合不拢了,匆匆忙忙拿来了pos机。
刷完了钱,臻老才跌跌撞撞的推开门走了出去。
而左边坐着的那老头,瞳孔狠狠地收缩着,喉咙里也在不断地吞咽口水。
我瞅了瞅他,笑道:“老爷子,你呢,把你的宝物也拿出来让我瞧瞧如何?”
这一刻,我知道,他慌了。
只怕是,我给他这个机会,他也不敢再拿出来让我看了。
他站起身说:“咳咳,我身体尚有点不太舒服,这东西嘛就不用看了,待改日再来,可否?”
我到也没有为难他,只是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现在就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