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帆村先生的追问下,那个女佣人的真面目,逐渐曝光了。她和龟之介之间,不知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长谷户检察官笑着对大寺警部说。
“我看未必啊。龟之介不像那种被女人耍得团团转的男人。”警部摇摇头。
“但是,他兄弟那根上梁不正,做弟弟的下梁,难免也跟着歪斜。”
“话是这么说,但您看他哥哥和三津子那种美女交往,做弟弟的,起码也要找个同等水平的女人才是。再怎么好色,总不至于去追着小林那种老太婆的屁股跑吧?”
“这个,还是继续欣赏帆村先生的演出吧。或许就会从中得知答案。”
“我觉得,尽早解决手枪的疑问,比看演出重要。”
“所以,才会让土居三津子过来,耐心点。”
话说到这里,芝山宇平己经被巡查带了进来。检察官让他坐在龟之介坐过的那张椅子上。
“请问,找小的有什么事吗?”
芝山又习惯性地低着头,发型是梳成中分的短发,虽然今年才五十多岁,但额头两侧的头发,已经开始变得稀疏。他的脸色很好,气血十足,身材也十分壮实。
“这里有件事想告诉你。”帆村翻开笔记本,用余光观察芝山的反应。
“我们找到了手枪,一把开过一枪的手枪。”
“啊?小的从未见过什么手枪呀!”
“我没说手枪是你的……只是,发现手枪的地方,有点小问题。我就直说了吧,是在女佣人小林的房间里发现的。”
“啊?……”芝山明显产生了动摇。
“小林房间入口处的右边,有一个茶叶柜,上面放着一个花瓶。花瓶里没有花,也没多少水。那把枪就是在花瓶里发现的,枪口朝下放置。你听明白了吗?”
“哎!哎!”芝山的目光有些失焦。
“接下来,我要告诉你一些特别的事。使用这把手枪、杀死你家主人,并且将手枪藏在花瓶中的……这个嫌疑犯!正是小林留!”
“你们肯定搞错了!留婶她不是那种坏心眼儿的女人。”芝山一口否定了帆村的说法。
“但是,小林她拿不出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也就是说,她无法证明,自己没有使用过手枪,射杀主人,也无法证明,自己没有把手枪藏在花瓶里。现在,她就在那个房间里,神智变得很恍惚。”
“太过分了,留婶根本不是那种会害人的女人,你们肯定搞错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宇平。谁叫她拿不出证据呢。说不定是她运气不好。只要没有能够证明她清白的证据,我们只能把她当成嫌疑犯,捉起来啦。”
“这还有没有天理啊!我来当证人,证明留婶她没有杀人!”
“你怎么证明她没有杀人啊?”
“我和她认识的时间也不算短了。总之,她绝对不是那种能干得出杀人这种事的女人。”
“你这么说可没用啊。不拿出点货真价实的证据来,可无法替她洗冤哦。比方说,小林不在房间里的时候,有个男人偷偷地走进来,然后,把手枪藏在花瓶里,然后,又偷偷地走出去。你正好看见了那个男人是谁。像这样的证词,才能证明她是无辜的。你明白了吗?”
“啊!……”
“又或者,你能够证明:小林她无法在你家主人被害的那段时间内,进屋杀死主人。昨晚那个叫土居三津子的女人,离开宅邸是晚上十一点左右,她是被你们主人送到门口的。从十一点到午夜零点三十分,这一个半小时内,你能够证明小林她绝对没有去杀害你家主人吗?说得简单一点,比如这一个半小时内,小林绝对没有离开过自己的房间,而这一点,恰巧是你能够证明的。怎么样,芝山先生,你能够还小林一个清白吗?”
青年侦探帆村庄六的一席话,带给芝山如利刃穿心一般的冲击。芝山突然伸出手,抱住脑袋蹲在地上,遮住脸不看任何人。四周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帆村和芝山的身上。
过了一会儿,芝山抬起头,红着脸说:“能不能让我见见留婶?”他的声音充满苦闷。
“小林目前嫌疑重大,所以不能让她和你见面。”
“是吗?”芝山无力地点点头。
“那没办法,我只能说了。其实昨晚十一点,到今天早上,我一直待在留婶的房间里。所以,留婶她像您说的那样,十一点之后的一个半小时内,绝对没有走出房门半步。也就是说,我和留婶她……睡在一起……”
芝山终于将这件羞于启齿的事给招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