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娜小姐大摇大摆地离开了现场,房枝则留在原地,接受搜查本部警员们的调査。
帆村侦探则待在她的身边,一直倾听着房枝的回答。
“妮娜小姐是个很亲切的人,你们肯定是搞错了。”房枝始终在为妮娜辩护。
“那先不说妮娜。我想问有关虎十,也就是丁野十助的事。那家伙是不是来找过你们,说想再加入马戏团?”年轻的检察官麻利地问道。
房枝摇摇头说:“这事我没听说过。自从雷洋丸沉没以后,虎十就失踪了。昨天晚上,在丸之内,是我回国后第一次碰见虎十。”
“哦,那可有意思了。虎十可交代说,他想重归马戏团,拜访过你们好几次哪。为此,他一直住在郊外的一家便宜旅馆里,好像住了快一个礼拜吧。虎十他真的没有来找过你们吗?”
“这个,别人有没有见过我不知道,但起码我肯定是没见过。”
“那我们换一个问题。除了虎十以外,还有谁,对三松马戏团持有恶意?”
“我想,是那个写恐吓信,名叫‘Barako Barako’的人吧。”
“那个暂且不提,还有没有别人?”
“没有了。三松马戏团给大家带来了欢乐。来看马戏的人多,团员们的收入也多,大家和气生财。要说会有什么人讨厌我们,我还真是想不出来。”
“好吧,那我先问到这里。”检察官问完后,向警官们点了点头。
“怎么样?问这些不多了吧。接下来要好好查一查这个虎十。”
“您说得对。而且,山下巡查在泥地里,发现了几个大脚印,如果能证明,那些脚印是虎十留下的,那就太好了。您要不要去现场看看?”
“嗯,这件事稍后再说。”检察官摆摆手,转身向青年侦探帆村庄六问道,“帆村侦探,你有没有问题,想问这个姑娘?想问就问吧。”
“那恭敬不如从命。”
刚才一直保持沉默的帆村庄六,面朝房枝打算发问。
房枝看见帆村,还没等对方开口,脸就先红了起来。
“我有话想问你。”出乎意料的是,帆村的口气分外严肃。
“你是不是打算杀死三松马戏团里的某个人?”
“啊!……你这是什么意思?……”
帆村庄六的这个问题,不光让房枝吓了一跳,连在场的检察官和警官们,都很吃惊。这难道不是将房枝当做爆炸案的犯人,来进行审问吗?
“我再问一遍,你有没有想过,要杀死三松马戏团里的某一个人?”
“帆……帆村先生。你太过分了吧,我怎么可能……”房枝愤愤地喊道,她的肩膀,随着声音的起伏,微微颤抖。
为什么,帆村会突然问这样一个问题?警官们的视线都集中在帆村的脸上。
“你想杀死某人,于是将爆炸物安装在马戏团的某处。为了确保自身安全,你借口前往丸之内,但是一个人去,又会招致怀疑,所以,你就约同黑川团长一起去。”
“别,别说了!……帆村先生,你竟然把我当成这种人。我看错你了!”
房枝嘤嘤地哭了起来,但帆村却不为所动。
“那封恐吓信,其实是你写的。这样做的理由,不言而喻,你为了制造借口,让自己在爆炸时,身处安全的场所,所以,才给自己写了一封恐吓信。”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房枝哭得泣不成声。
检察官看不下去了,便对帆村庄六说道:“帆村先生,你的说法,我们当然考虑过,但这姑娘不像你说的那么坏。我们基于这一点,也没有把她当做怀疑对象,难道,我们想错了吗?”
“我就问到这里。”帆村说完,便兀自向后退去。
一旁的房枝满心伤悲,她本以为帆村是个出色可靠的青年,没有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人。居然不分青红皂白,就把自己说成是十恶不赦的杀人犯。经过这次打击,以往帆村在房枝心中积存的好感,顿时化为泡影。
帆村一脸沉痛,在他的心中,隐藏着一个不能对他人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