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塔内夫就像个老练的水手,三下两下,就攀上了通往桅杆的绳梯。
妮娜则站在绳梯的下面,负责放风。
神父还在顺着绳梯往上爬。此时,从舱内烧起的火,已经蔓延到了甲板上。赤色的火焰,将四周照得通红。
神父爬到一半,掏出手电筒按亮。他打了几个信号,正要收手时……
突然!
“啊!……”塔内夫大叫一声,紧抓着电筒的手,不知被上方什么人,给牢牢拽住了。
“啊!你是谁,快放开我的手。”神父用英语叫道,这时,塔内夫才看清桅杆上,有一个古怪的东洋人,正盯着自己发笑。
此人正是虎十!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不是极东首领塔内夫吗?你居然在这里,发什么古怪的信号,这可真让我为难啊。”
虎十用流利的英语回答塔内夫。说罢,他又咧开嘴大笑起来。
塔内夫首领!……
神父一怔,慌忙反驳说:“什么首领?请别说这种荒诞无稽的话。我只是个侍奉主的人。”
“侍奉主?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刚才你的所作所为,可不像是个侍奉主的神父啊。你不是想把我炸死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看你是疯了。”
“真正疯的是你们。别装了,把烈性炸药放进花篮里的人,不正是你们吗?停电的时候,有个身上香喷喷的家伙,从我身边走过,肯定就是下面那个年轻的女人。怎么样?还打算继续演戏吗?”
“你这人真是疯得厉害。”
“不过可惜的是,老子发觉了你们的鬼把戏,所以,才想出诈死这一招。我打开事先准备好的血袋,把座位四周洒了个遍,然后,赶紧抱着花篮,跑到甲板上,把那玩意儿扔进了海里。花篮炸开了花,呵呵,老子却安然无恙,不过,跟在老子身后的松谷团长和船员,就没这么运气了。他们两人都负了伤,尤其是松谷团长,伤势严重。你们两个见这情形,可都吓坏了,为了不留后患,趁着黑灯瞎火的,就把松谷团长痛殴了一顿,并且,把半死不活的他扔进煤库,藏了起来。我说得对吗?”
塔内夫神父的确被虎十的质问吓坏了,他张着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塔内夫首领,这条船,再过四、五分钟,就要沉了。要想谈条件,就尽快谈。你要发信号也无妨,不过,先把口袋里的绝密文件,老老实实地给我交出来。”
“什……什么绝密文件。我没有。”
“喂喂喂,塔内夫首领,我看你的脑筋,可真是不好使呀。”虎十不耐烦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身上带着绝密文件!那上面写着,此次你伪装成神父,潜入日本所要执行的任务细节,我看,你还是乖乖地交给我吧,盖有‘世界骸骨化本部’总司令封缄的那个蓝色信封。”
“……”神父保持缄默。
“嘿,塔内夫首领,你想好了没有?这船可在一点一点地往下沉呢。或许,还会有第二次爆炸,到那个时候,这条船就会断成两截,沉入漆黑的海底。你到底想不想发信号?‘计划变更,我们在这里,急速来救,拜托。’我问你啊,你到底想不想发!你往下瞧瞧,那白花花的波浪,己经浸到甲板上了。”
虎十恶声恶语逼问神父。
神父不得已,只能低声下气地说:“没办法,我们还不想死,那么,我把装有绝密文件的蓝色信封给你,你能先把手松开吗?”
“啧啧啧,这只手我先帮你拿着,你用另一只手把信封拿出来。”
“不!……那我会从绳梯上掉下去的。”
“你放心,我抓着你的右手,保证你不会掉下去。”
神父无可奈何地,用左手从上衣的口袋里,取出一只蓝色的信封。虎十一把抓了过来。
“听话就对了,那我就把手松开。”
“你到底是什么人?告诉我你的名字。”
“本大爷是谁?……哈哈!你把你们迄今为止所干的坏事,在心里好好地细数一遍,就能猜到啦。还不明白的话,到‘世界骸骨化本部’去打听打听,有个和组织作对的东洋人是谁,他们一定会告诉你的。”
说完,虎十就像只猴子似的,扑向绳梯的内侧,然后,刺溜一声降到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