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灵迎上他的目光，轻“嗯”了声：
“谢谢师父多日来的苦心教导，灵儿不负众望。”
三个暗器。
惊血、浮光掠影，天青怒。
都有宋长青的指导、帮忙，不然她自己关是设计出来，也无法真正做成实际。
宋长青眸中腾起一抹欣喜：“恭喜。”
是由衷的恭喜。
恭喜她能凭借自己的能力复仇，此生不留遗憾。
恭喜她总算拥有自保的能力。
他拿出药膏、锦帕，开始为她处理手上的伤口。
北玄忍这才走过来，一身黑色的龙袍威严而立：
“你们到底瞒了朕多少？”
宋长青手微微一顿，意识到什么，系好锦帕，推开一步拉远和周灵的距离。
但他目光落在周灵身上：“长嫂，没必要再瞒下去了。”
周灵手心紧了紧。
她的确没打算再瞒下去。
她看向北玄忍：“其实没什么事，只是高丽敏她们欺负过我几次，都是些女子间的纠纷，我今日已经解决好了。
只是那十名丫鬟的命，原谅我一时心狠，将她们交给了龙焊市主……”
北玄忍眼皮狠狠一跳。
欺负？
他多日照顾她，自以为做到缜密，也问过她多次，竟然有他不知道的事发生？
“不是皇后说得这般简单！”
旁边的陆刚忽然走上前来，愤懑地说：
“从皇后娘娘到皇宫第一天，属下就看到他们把皇后娘娘的头摁在池塘里，不停地骂她、淹她。
她们说皇后娘娘一无是处，懦弱无能，不配为后。
她们夺走皇后娘娘应该享受的食物，物品，让她吃最低劣的！
她们还让皇后娘娘做饭，却嫌弃皇后娘娘做的清淡，全数打翻进泥土里。
她们说皇后只会用狐媚手段勾引北帝，除了哭哭啼啼一无是处……
针扎、溺水、唾沫、踩踏、污言秽语，是皇后娘娘在皇宫之中过的生活！”
“陆刚……”周灵看向他，示意他不要说下去。
北玄忍看着周灵娇小的身躯，从不知她竟然经受了如此之多。
是太粗心，让她受尽委屈。
“抱歉！”
北玄忍的嗓音凝重，只觉这两个字太过单薄渺茫。
周灵看向他：“北帝，这不怪你，即便是在龙国，若没有楚帝和赢帝护着，我没有自立的能力，也会过这种生活。
这个世间本就是弱肉强食，以前我只想着如何依附他人，直至今日才算活得明白。”
以前小时候被全家宠爱，后来等着嫁给帝赢，再后来等着被太后安排，也曾心有幻想，哪怕做个妾也能度过余生。
后来是楚惊帼和帝赢的态度，让她心甘情愿退出，又称为北玄忍身边的一朵莬丝花。
莬丝花，是一种只能攀附树木生长的花。
她以前便是，可如今，总算不是了……
北玄忍嗓音凝着威严、深重：
“随朕回宫，日后这些事，朕确定再不会发生第二次！”
“多谢皇上的好意……”
周灵抿了抿唇，感激地说：“谢谢你明明不喜欢我，还愿意照顾我这个一无是处的人。
但是我如今拥有自己的能力，我足以自保，足以生活，我想……”
北玄忍皱眉：“你若想和长青在一起，朕也不会阻拦。
长青……”
他喊宋长青的名字，想让他上前一步。
今天宋长青听闻周灵消失时的焦急，他全看在眼里。
可宋长青还没举动，周灵却率先说：
“北帝，你误会了……灵儿真的一直只将长青殿下当做师父，灵儿的意思是……
灵儿想自己去乡下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