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江瓷想要怀疑张玉怀的父亲,其实他种种迹象都与今天这事太过巧合,让人不得不去深思熟虑一番。
“虎毒不食子,大人,你应该不会是认为张玉怀的父亲下毒害了他吧?”陆知白也不敢相信这件事。
江瓷也不想多去想了,直接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去找他父亲一趟,看啦他父亲的反应。”
大牢里面的罪犯如果不是死刑,那么惨死在牢狱之中,县衙所有人都有责任。
这是以前那个贪官放着不管也就算了,江瓷既然已经想要整改这个案件,就必须要遵循律法,不能够出现一丝的纰漏。
几个人一点儿都没敢停留,连忙去到了张玉怀的家中,他的父亲此刻就在院子里虎视眈眈的盼着来人。
一到那里见到张玉怀的父亲表情之时,大家都应该已经知晓了,那一副视死如归,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很明显就是刚做完什么事情。
江瓷上前一步,没有进院子里,而是隔着篱笆墙说:“老人家,本官本来是很同情你的,但你也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明明知道张玉怀罪不至死,顶多关个几年大牢也就放出去了,你又何必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
既然人都已经到这儿了,也没必要和他绕弯子。
陆知白隐忍道:“你真以为这样做就能够对县衙造成任何影响吗?若非江大人仁义,此事就根本不会过来找你。”
张玉怀的父亲冷笑了两声说:“你们将我的儿子关了大牢,如今却和我说关个几年就没事了,我这一把老骨头还能活几日,还不知道呢!我没有了我的儿子,我还能活的下去吗?”
“可他犯了律法,他伤害了一个无辜的姑娘,难道那个姑娘就是活该?”江瓷终于知道张玉环为什么是那种冷血无情的人了,因为他的父亲给他灌输的,又或者是那一种习惯,就是这样的冷血无情,利己主义。
从来都没有教他的孩子如何处事,做人,如何办事,如何待人。
现在张玉环的父亲半天都听不进去,他手里此刻正拿着一个小瓷瓶,不用想也能够知道里面装着的是什么样的东西。
每到县衙的这几个人想要进到那院子里的时候,这老头儿就会把手里的瓶子举到嘴边,作势要喝下去。
“你们要是再逼我,我就死在这里,到时候整个乐安县的人都会知道,江大人逼死了一个,孤苦无依的老头子!”
张玉怀的父亲疯疯癫癫的说着,他现在恐怕已经是得了失心疯了,不像正常人一样的精神状态。
估计也是一时接受不了自己的孩子做出那样的事情,而遭到了律法的制裁。
江瓷笑道:“这药是你自己买的,也是你自己喝下去的,你觉得会与本官有半分关系吗?如果你不信的话,你尽管喊人过来,让大家都看着你喝下去。”
陆知白诧异回头,江瓷现在这番话无疑就是激怒张玉怀父亲的一部分,若是真的一时头脑发热喝了下去,鹤顶红见血封喉,神仙也难救回来。
他虽然不知道江大人心里在打着什么样的算盘,但是此方法太过于危险,一旦出事,恐怕整个县衙说是没有责任,也逃不过道德的谴责。
陆知白小声提醒道:“大人消消气,要不还是先想办法把他的毒药抢下来?”
他还打算用以前的方法,绕到后面去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东西拿掉。
江瓷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这个行动,这样也能是一个办法,她特意大声了一个说:“陆知白,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本官一个人就够了,没必要我们全部都搭在这儿围着一个老头子陪他胡闹。”
陆知白也看颜色形式拔高音量回应道:“是大人!卑职这就回去!”
在张玉怀父亲的眼皮子底下转身离开,也不会有任何的怀疑。更何况,为了不让程宴和他两个人的仇怨撞上,特意没让他们两个过来。
人彻底走了之后,张玉环的父亲狐疑道:“江大人这是做什么?到底还是怕了人心,竟然将自己的手下遣散走了,看起来你还真是担心自己的乌纱帽!”
他父亲平日里看起来老老实实的一个人,没想到偏激起来就是这种模样。
现在不是和他理论的时候,只要彻底转移他的注意力,给陆知白一个时间的机会。
江瓷轻飘飘的说着:“是啊,本官好不容易考取了功名,当上了这乐安县的县令,自然是会担心。这官位做的不够久,不过你偏要和本官做对?”
张玉怀的父亲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得意道:“老夫我偏偏不会让你如愿的!你的官位你的乌纱帽到现在,结束了!”
他不知道又受了什么样的一个刺激,又或者是心中想起来更加悲愤人心的事情,竟然毫不犹豫的将那毒药放到嘴边,眼看着就要喝下去。
身旁忽然闪过一抹人影,一只手将瓷瓶推落在地面上!张玉怀的父亲虽然也进嘴了一点鹤顶红,但陆知白眼疾手快的朝着人的腹部打了一拳!
在老头作呕的情况下,还没等进到身体里面的毒药,就已经全部吐了出来,顺势将这人拿下。
江瓷也可以放心的走到这个院子里,来到这偏激老头面前说:“看来本官的乌纱帽还能够再保一阵子啊,你可要想好了,如果你死了,我的乌纱帽还没有掉,你岂不是白死了?”
杀不了自己,张玉怀的父亲也是气的够呛,因为他没有任何的机会能够刺杀一个县令大人,只能够用这种方法,让别人来制裁江瓷。
现在这老头手里没有任何的威胁了,陆知白也能够畅所欲言道:“你儿子做错了事,你居然还觉得是理所当然,也难怪张玉怀会是如此行事作风,上梁不正下梁歪。”
他早就想说这句话了,只不过担心自己惹出什么祸事,可当时憋够呛。
江瓷也不想废话,摆了摆手道:“给他带回去县衙,先关个几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