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丫鬟小鱼

或许是江瓷弄疼他了,她一直不肯开口,而是挣扎着说:“你弄疼我了。”

一旁的梅月见状赶紧过来,想要分开二人。但梅月的力气太小了,也不知道江瓷哪里来的那么大力。她几乎用了浑身的力气。也没有将人拨开半步。

“公子,你冷静点。”

“有什么事我们进去说。”

闻言,江瓷的脸色才有所缓和一些,这才稍微冷静下来。她刚刚的确失态,不应该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格的举动,引起别人的注意。

小丫头被吓得不轻,若不是梅月一直在旁安慰,这会儿恐怕已经狂奔出去。

来到一处僻静的房间内,梅月锁好了门,本想留在房间照应一二,但又想到外面或许会来人。还是选择了出去等候。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要帮江瓷,或者是江瓷身上的与众不同,又或者江瓷眼神中清澈明亮,没有其他嫖客那样的轻浮。

“小鱼,你别怕,这位公子不是坏人,我瞧着这位公子的注意力一直都在你的玉佩上,或许你们可以好好聊聊。”

那个叫小鱼的女子颤抖着身子,点了点头。梅月顺势出门了,在关上门的那一刻,略微的一点动静便让小鱼浑身一颤。

江瓷清了清嗓子,理了理自己已经乱如麻的思绪。刚刚那副红着眼的样子不复存在,又恢复了以往的温柔。

她率先坐下来倒了两杯茶,示意让对面的小鱼也坐。见对面的人迟迟不动,江瓷开口道:“抱歉,我并非故意。”

“你身上的玉佩和家兄的一模一样,我想问你这玉佩是从何而来?”

瞧着江瓷眼眸干净的样子,小鱼也逐渐放下了戒备心。落座后掏出自己的玉佩放在江瓷面前。

她轻叹一声,好像是怕人误会似的,解释道:“真是巧了,奴婢的玉佩也是家乡哥哥的,因为哥哥身负重病所以我便被卖到了这里。

这玉佩也算是哥哥留给我最后的念想,我知道他们不会接我回去了。”

小鱼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自己的心酸苦楚,江瓷听着也是极其心疼这个小姑娘。小鱼的模样也不过十六七岁,和江瓷差不了多少,两个人的人生却是大不相同。

谈话期间江瓷无数次的查看玉佩上的纹路和材质,不论如何,都和自己哥哥的一模一样,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见江瓷似乎还不信,小鱼也有些慌了。

“我可以起誓,这玉佩绝不是我偷来的,我虽身份低贱,但却有骨气,公子若是不相信我,随时可以抓我去见官。”

小鱼言语中充满着坚定,眼神也并非撒谎的样子,或许这只是一个巧合,亦或者说她真的和哥哥有关。

江瓷心里想着,不管怎么样,他既然遇到了这个人,就说明上天的旨意,让他从现在开始查哥哥的事情。

“放心,我并非不信你。”江瓷轻声安慰道,生怕她误会自己。“我的确遗失了哥哥给我的玉佩,但我也相信你说的话。”

小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这样身份的人,连楼中的姐妹都欺凌她,不管有什么事情都会怪在她的头上。

眼前这个素面谋生的人只见过一面,萍水相逢,居然说信她。

小鱼心里流过一股暖流,脱口而出道:“难怪连最是心高气傲的梅月姐姐都这般信任您,您真的很好。”

她垂眸,似乎想起了自己这跌宕的人生,忽然觉得若自己是个男子该多好,肆意潇洒,不像现在这般为奴为婢。

江瓷想了许久,最终还是问了出口道:“你在这过的很不好?她们总欺负你吗?”

还没等对面的人答话,门外就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外面的人声音伶俐,嗓门非常大的喊道:“你个死丫头,在里面干什么呢!?给我出来!”

江瓷一听便知道了,这就是今晚的舞姬魁首,绿柔姑娘的声音,这嚣张跋扈的气焰,和在台上时的一举一动完全不相符。

小鱼像是有了应激反应,一听到门外人的声音,便立刻害怕了起来。

身体自然的想要躲到江瓷的身后去。

“别怕,我去看看。”

江瓷到门前,皱着眉打开房门。外面的人见到里面并非是小鱼,刚刚那副盛气凌人的态度也来了个大转变。

绿柔姑娘笑着说道:“原来公子真的在里面。”说话间眼睛不经意的向屋里撇去,再见到小鱼的那一刻,心下了然。

门外的梅月不知踪影,估计是早已经离开了。

“公子,这丫头不一定能侍奉的好您,就是一个撒扫打杂的,不是,我给你换个姑娘?您将她交给我。”

绿柔姑娘的意思再明确也不过。下来估计是还有气,想要冲着小鱼撒。

身后的小鱼紧张的不行,生怕江瓷真的将她交出去。她也知道自己会面临的是什么,免不了又是一顿打。

江瓷环手靠在门口,漫不经心道:“本公子来你这醉仙楼,自然是想要哪位姑娘就要哪位姑娘,绿柔姑娘若是也想……本公子也不介意。”

江瓷知道绿柔今夜有了李员外,根本不可能再和其他男子一起,又或者说她未必瞧得起江瓷这般只给了一锭银子的公子哥。

不出所料,绿柔的神色缓了缓,知道自己带不走人,便妥协道:“好吧,公子您说了算,您要谁,就是谁。”

说着朝着屋内喊道:“伺候好这位公子,不然我饶不了你。”

“姑娘还有事吗?没事别打扰。”江瓷也没惯着她,皮笑肉不笑的关上了房门。

这个房间里安安静静,仿佛掉一根针都能听见。刚刚的话小鱼都听见了,眼前这位公子说要她。

所以当江瓷再靠近她的时候,她下意识的躲避后退道:“公子,多谢您刚才帮奴婢,但奴婢绝对不想——”

“你多想了,我只是看不惯她欺负你罢了。”江瓷深吸一口气,同为女子,很多的无奈她当然也是最清楚的。

小鱼不知道她的底细,害怕是必然的。

只是今日帮了她,还会有明日后日,总不能每次想要查一些线索的时候都来找小鱼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