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的脸色变得铁青,抓着信纸的手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韩书成一看,就知道事情果然不简单,马上带着关松山出去了。
永兴看着信上内容。一共有两页,第一页说的是自己妹妹进了宫当伴读,希望她能照拂一二,这个倒没什么问题。
第二页开始画风就变了,上面先是祁辰洋洋洒洒的写着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像什么温润如玉,谦谦公子,守身如玉。然后又批判了上秦楼楚馆胡作非为找小姐姐谈心这样无耻的行为,最后无奈的说出自己很穷,然后被福端王世子逼着去的。最后写上自己的意志非常坚定,不会乱来,请台司大人信他。
永兴一开始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想到却是一封这样的信,啊的一声然后将信纸撕碎。
韩书成再次进来之后,就发现信纸不见了,香炉旁边多了一丝灰烬。
这是,将信纸烧了?看来真的是很重要的事情呢。
关松山回来之后,马上就将事情禀报给了祁辰。
“太好了,兵马司有你我真的安心多了。”拍拍他的肩膀激动的说道。
关松山也是一脸的感激,“大人才是我们兵马司的顶梁柱啊,下官多谢大人栽培。”
又说了几句之后,祁辰便让他下去了,自己则是坐在椅子上,哼着曲,等着今晚好好见识一下传说中的秦楼楚馆。
……
天色渐暗,军巡铺的人开始点亮街道两旁的灯,各商铺也是点上烛火,原本有些昏暗的街道,马上亮了起来。
而淮河这边,则是早已经灯火通明,沿着淮河的一整条长街,亮堂得如同白日一般。
白天这条街上人迹稀疏,两边的花楼都是关着门,但是一到了晚上,便换了一副光景,这里便是汴京著名的红灯区。
汴京四大花魁所在的花楼,都在这里,才子文人,富商豪门,官宦子弟络绎不绝的涌进这条街。
而在**楼门前,人数更是多,摩肩接踵的争先进去。
“听闻今日李卿卿要选一人单独奏曲,我等赶紧进去。”
“难道这是要选入幕之宾了?今晚有戏看了。”
赵熙身为世子,自然不用挤在门口,有自己的通道,龟公谄媚的带着人进去,将他迎到二楼。
二楼的环境比一楼要好,能够看到整个舞台,待会李卿卿就会在那个舞台上演奏。
赵熙这时看着楼下,已经看到了很多跟他一样的花丛老手来了,其中也不乏那些有才华的士子。
“祁辰怎么还不来啊。”着急的看着门口,要是他不来,今晚就是看着别人得手了。
对着仆人说道:“你去门口看着,祁辰要是来了,马上带他进来。”
而此时的祁辰则是来到了皇宫,接到了小馨儿。
看着身上好像没什么脏和破烂,骑着马带着她回去,“今天怎么样了,跟他们相处得好吗?”
小馨儿点点头,吃着哥哥给的奶糖,“今天好累,好多老头子来教课。不过赵传对我很好,一直在旁边照顾我。其他人就是静静的在听,要么就在睡觉。”
第一天,那些小孩估计也还没适应。
“那你明天还要过去哦。”祁辰说道。
小馨儿马上苦着一张脸,“啊,可是好累啊,他们要我们跟着读,又说一些我听不懂的,我也想睡觉了。”
“现在是闷,以后啊,估计我不让你去你还哭呢。”祁辰摇着她的头。
回到了府上,钱氏见到小馨儿回来了,也是暗中松了口气,然后让人准备晚膳,“怎么这般的慢?”
祁辰坐下,“第一天嘛,是晚一点的。以后的话,大概下午就能回来了。”
然后钱氏也是像祁辰一样询问了一翻,小馨儿的回答依旧。
略微的吃了一点东西之后,祁辰就又出去了。
平儿诧异的问了一句少爷要去哪,他也只好说是有人宴请他。
虽然很怀疑是宴请的话,为什么少爷不早点过去,这个时间一般都已经在吃饭了。不过想到宴请的可能都是一些官场的朋友,他们的想法可能跟自己不一样,于是说了一句少爷小心便回去院子了。
“少爷,真的要去吗?”伍良驾着马车问道。
为了避免被人认出来,祁辰这次选择坐马车去,“废话,三千两,你以为这种生意什么时候都有的,想赵熙那样的冤大头百年难得一见,错过这次还能不能遇到都难说。”
伍良好似坐不稳一样动了一下身体,“可是,去那种地方要是被夫人知道了,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当然是你顶上去。”祁辰一脸的理所应当。
“啊!不是吧!少爷,没有你这样坑人的。”伍良苦着脸。
祁辰从车内伸出一只手拍打着他的肩膀,“放心,我们只是去做生意,逢场作戏嘛,写完之后我们马上拿钱就走,又不过夜。又不是第一次去了,少爷我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功夫你是知道的,安啦。”安慰了他一句。
“我还是觉得不靠谱……”伍良低声说了一句,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的赶车。
淮河长街上,**楼门前的人已经没有那么多,都已经进去就坐,不少人是成群结队的来的,正坐在一起,互相认识着一些新朋友。
一声声的“久仰久仰”此起彼伏,然后便是说起了今晚的重头戏,李卿卿的单独演奏。
一些人知道自己的文采不行,于是便恭维着身边有文采的朋友。
而对方则是嘴上谦虚着,但是脸上骄傲着,仿佛势在必得。
赵熙身为世子,加上常年流连烟花之地,自然很多人认识他,也知道他是个草包,那些有才的士子见到他便摆出一副惊讶的表情,“世子居然也会来这种地方啊。”
知道他们的意思是你这样的草包字都认不全居然也敢来这种文人风雅的地方?
特别是一些士子,最喜欢摆出一副不畏强权、傲气风骨的样子,来凸显自己,吸引女子注意。
虽然他身份高贵,但毕竟没甚权利,甚至还不能表现得太跋扈,被嘲讽也因为嘴太笨说不过他们,最后只是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