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临渊听了之后,一脸惊恐,这怎么可能?
张融枫也是一样,这根本就不现实,这么多年,张家人之间的团结,虽然因为姑母的自私受到了影响,可是姑母的身世并没有什么疑问。
“楚王妃,何苦开这种玩笑?我们已经是穷途末路,对你没有什么威胁了……”
张家女开始为自己辩解,超清很认真。
尹素婳笑了笑:“你看看你们,怎么还开不起玩笑呢……你们大概也知道自己的结局,到时候还想葬在一起,继续呗你们这个小妹利用么?张大人,这些年你们张家做过什么,你不是很清楚么?不只是伍夫人那边,就连你自己,还有你这个处处维护姑母的儿子,也没少出力……”
尹素婳满脸写着轻松,这件事在她眼里也只是一个玩笑。
张家女一脸迷茫,她着到底是在试探自己,还是真的知道了什么,在跟自己探听?
“你们一家四口,还是想想临别赠言吧……毕竟三个父母守着一个马上要为了自己都错误付出代价的小魔头,也该有点仪式感。需不需要我给你们弄点蜡烛和唢呐?”
尹素婳看着元阔因为排异折腾的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完全没有同情。
想到他小小年纪,就想让言思璇这辈子毁了,还想将来拿百姓试毒,她就没有办法对他有任何心软。
元老四虽然人在牢中,还是有种莫名的自信。
这些年虽然他对自己的皇兄多有忌惮,而且从未有过什么放过他们的想法,并不影响皇兄其实是个重情义的人。
他门好歹也是兄弟一场,现在他们这一辈,除了一个皇妹,也没什么别人了。
岁数大了,怎么也应该念旧情,他相信皇兄应该不会杀了他们,很有可能是终身监禁。
只要还活着,那就是还有希望。
“元老四,你好像很不服气……”莫君夜看着他。
元老四听到这个称呼,眉头直接就拧成了一团。
他到底是怎么敢的,这种称呼他竟然说的这么顺口?
“大雍小辈,得志竟如此猖狂?”
莫君夜也是真的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只是说道:“你自己做了什么才有这种待遇,你心里不是很清楚么?我是不是小辈,并不影响我有资格对你们进行批判。我们从未求助大齐,反而是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需要我娘子的医术帮你们这个阴毒的儿子续命,而且还裹藏着祸心。你们这种人,又想谋害别人,又想让别
人尊重,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元老四被说的无地自容,这种情况下,他们还真的是一点体面都不留给自己了。
看到他明显已经不高兴的样子,张家女一阵迷茫,自己不知不觉,就被人逼到了这个地步,这个跟她之前想的,完全不同。
她设想的从来不是让自己沦为阶下囚,而是要成为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女子。
本来她马上就要成功了,是楚王妃他们的出现,打乱了自己的计划。
她又有些自责,如果不是自己做了错误的决定,让他们在大雍的时候就对楚王妃下手,也就没有今日这么多事。
想了想,她又推翻了这种想法,因为莫君夜和尹素婳是一定要对付柔娴长公主的,而谢皇后和大雍太后的母女关系,也注定他们会帮着新皇。
看了看已经只剩下半口气的儿子,张家女不得不感慨,他们这一招真的太狠了,把他们所有的希望,都变成绝望,而且就这样摊在他们面前,完全不避讳。
“楚王妃想要怎么样,才能对我们网开一面?”张家女又问道。
她不甘心,就这样死了,人生还有很长,后面的都浪费了。
尹素婳说道:“应该没有什么可能了
,你应该知道自己做过什么。”
张家女自嘲都笑了笑,现在这些人,确实不太好糊弄了。
“看来楚王妃是铁了心要我们一个看着一个死去,为我们之前的罪行忏悔赎罪了……”
尹素婳却说道:“忏悔肯定不适合你们,毕竟你们天生没有这种羞耻心,至于赎罪,你们还是别做梦了,就这样就算赎罪,你们帮之前害死的人做什么了?”
元老四和张家女都被问的回答不上来了,那个表情已经泄气。
“外面的一切马上就不一样了,皇上的登基大典这几天就要开始,你们开心么?”
当尹素婳说饭皇上两个字,元老四还动了一下,他还以为是在叫自己。
当了皇上那么久,他觉得这两个字本来就应该属于自己。
别管自己用了什么方法,结果才是硬道理。
只可惜他没有笑到最后,又被人赶下来了。
尹素婳转过身,看了看张临渊,摇了摇头,然后离开了。
这个地方,他们应该不需要过来了。
元阔是当天晚上走的,他那个侍卫亲爹,也是当晚自戕跟着儿子去的。
元老四和张家女原本应该无比悲痛,结果却有些轻松。
张临渊对于尹素婳关于张
家女身世的只言片语,却像是一根刺一样,在他心里扎的他没有办法不想。
“过了登基大典,新皇就该惩治我们了,她刚刚继任,需要典型,帮自己立威……”张临渊已经被磨平了。
张家女看着他,也是背靠着墙壁,似乎也在放弃自己的一些贵族习惯。
“大哥,你后悔么?”
张临渊苦笑一声:“这种时候就不要说这些,事已至此,从前过往,俱是经历,我们就算下了地府,也要被翻出来重新评判,后悔不后悔,不过是甘心与不甘心,不会改变我们的困境。”
张家女却说道:“说不定,我们还有机会……”
张临渊似乎明白过来:“你说的是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别想了,我们是绝对不会在这个范围的人……”
张家女的眼神已经有了神采:“我的阔儿已经不在了,他们夺走了我最宝贵的东西,如今活着才是一种痛苦,我让谢皇后痛苦了这么多年,他们真的会让我这么轻易的死去?”
这种分析,张临渊已经不感兴趣了,他倒是很想见见张大夫人和张佰枫,最好是把张佰枫的儿子也带来让自己看看。
也许只有到了这种时候,他才明白自己到底亏欠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