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二章 破罐子破摔

彻底爆发的慎妃,破罐子破摔了起来。丝毫没有忌讳殿内的其他三个人,饰无忌惮的将心里面的苦处,通通的倾泻出来:“我给他做了整整的五年禁脔,他却是为了当皇帝的私心,根本就不顾我的感受。十八岁那年,逼着我入宫。为了达到目的,还逼着我去勾引景王。”

“哪怕他找了替身,替代我侍寝、替代我去与景王苟且,可他又岂是真的将我当成了人看待?他即便是就藩后,可每次一回京,依旧是变着法子的折腾我。我曾经想法子躲着他一段时日,可依旧逃不过他的魔爪。在这座皇宫之中,依旧没有人可以为我提供庇护。”

“他给我服的那些药,搞得我月信多年都没有。而在我进宫之后,同样为了达成他的那些私欲,为让我给他生一个孩子。又逼着我服药,那种药每次喝完都与上刑一般,腹部疼的如刀搅一般死去活来。而那种药,我整整两年月信才恢复,才被他逼着诞下了永安郡王。”

“这世上又有谁愿意做别人棋子?你当我不愿意,做一个在家相夫教子,有着丈夫疼爱普普通通妇人?可当初谁又给过我选择的机会?而你那位皇帝老子,在我被抬进宫后,连正眼都没有看过我一眼。仅有五次侍寝机会,还是我花了大笔的钱帛,买通了他身边太监。”

“他若是真的对我,但凡用一点心思。以你那位皇帝老子的为人,又岂会真的发现不了,侍寝他的是一个假冒货?入宫这些年,我过的是战战兢兢,生怕有一步迈错,堕入万劫不复。蜀王在的时候,我生怕被人发现与蜀王之间的关系,更怕被人发现永安郡王的秘密。”

“如今他事发,自己拍拍屁股跑了,却将我们娘俩丢在这冰冷,到处都是吃人陷阱的深宫之中。他假死也许可以蒙蔽住别人,可他蒙蔽不住我。我对他的为人太了解了,他做什么都可能,唯一不会做的就是自杀。如果不是皇帝发现的早,你以为我还能在这里勾引你?”

“我们母女两个,早就被他灭口了。他还自杀,我呸。他现在跑了,丢下我们几个人在这宫中。如果不是卖身给你,我甚至都不知道,我们娘俩还能不能有机会活下去。我是下贱,变着法的想方设法要勾引你,还拽上了两个手帕交,就是为了让你尽兴,让你高兴。”

“做了这么多不是人的事,我只想着活下去,只想保住我的儿子,难道这也有错吗?黄老九,我的事情,便是静妃娘娘在知道后,都没在有追究过。你这个占尽便宜的,又有什么资格骂我下贱、无耻?我柳云儿上对得起天,下我至少没有对不起你,对不起静妃娘娘。”

“原本以为你还算清高一些,现在看你与蜀王那个王八蛋,真不愧是一个老子养出来的。都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你让我出头对付德妃的时候,你怎么不是这个态度?你刚刚享受时,怎么不是这个态度?装什么清高?用你刚刚评价我的话来说,你这个混蛋也配?”

“我是无耻、下贱,可这都是与你们两个王八蛋学的。我是放荡,也是被你那个不是人的五哥逼得。我看无耻、卑鄙、下流,这些话都应该说的是你们自己才对。你们想要争权夺势,杀的血流成河,这是你们事。可有种别拿我们这些弱女子,当成了棋子任你们摆布?”

“还有太子殿下,你也配说自己高尚吗?你与林含烟在郑州就勾搭在一起,别当做我什么都不知道?还有那个蜀王妃,你真的会放过她?我按照表面身份来说,的确也勉强算得上庶母,可她们两个人却还是你的嫡亲嫂子。我是无耻,可你的那些做派,比我更加无耻。”

“还有沈碧君与南宫柔,都是有夫之妇,你也不一样想尽办法弄上手?与蜀王不过是一丘之貉,谁也别笑话谁。而且与做这种事,也算是光明正大,至少敢公开去抢人的蜀王相比。你这种即想当那啥,又想立牌坊,变着法子要遮人耳目的做法,更加的卑鄙下流。”

也许人到极度失望的时候,真的会什么都不管不顾。此时被黄琼的冰冷态度,还有那句你配吗?逼得真有些伤了的慎妃,什么都不管了。干脆将自己伤心过往,一股脑都说了出来。甚至对黄琼称呼,也直接从太子、殿下,疯狂时候的爷,直接降成了不屑意味黄老九。

慎妃近似乎疯狂的不管不顾,干脆破罐子破摔的,将什么事情都说出来,让黄琼脸色变得铁青。而一边,曾经恨得她要死的沈碧君、南宫柔,还有何迎春三个人,却是被这些天家秘闻弄目瞪口呆。三个女人更没有想到,这个诡计百出的慎妃,居然还有如此伤心往事。

十三岁,虽说在平民家庭已经是懂事,可以帮着做家务了。可在她们这些名门大户之中,十三岁的女孩子,有的还赖在母亲的怀中。可她十三岁还在朦胧的年纪,就被那个蜀王给糟蹋了,还是在那么一种情况之下。那个更加无耻的蜀王,还足足给她用了五年的药。

那种药,都不用她明说,三女便知道是什么药。抬进宫中,原本都以为她这个皇妃做的很滋润。能给皇帝诞下一个龙子的嫔妃,又那里会是不受宠。更何况,她短短几年就晋升到妃位。现在看,却时刻活在恐惧之中。这要是泄露出去,她们柳家满门的脑袋都别要了。

此时的三女,尤其是与她曾经是手帕至交的南宫柔与何迎春,此时都不知道该恨她好,还是该可怜她为好。而一边慎妃的母亲,听到自己女儿满腔愤怒的控诉,甚至是对这位太子爷的斥责与喝骂。除了心酸之外,更是生怕她惹恼了这位太子爷,给她找来杀身之祸。

急忙下了床榻,跪在黄琼面前磕头道:“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这些事情与云儿没有关系。是我当年鬼迷心窍,为了讨好蜀王,做出了不是人的事情。将自己亲生女儿送到那个恶魔身边,才有了如今的这些事情。她如今一再触犯你,也是为了自保,保护自己孩子。”

“她这些年在宫中,过的生不如死,一直都谨小慎微。求您看在她尽心尽力服侍您,又为您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您要是惩罚,就惩罚我一个人好了,不要为难她。就是您什么都不看,可也总得看在永安郡王的面上吧。他就算不是您的亲弟弟,可也是您的亲侄儿呀。”

看着跪在地上的妇人,再看看此时一脸不屑的慎妃,黄琼心中升起的杀机,最终还是落了下去。的确,正像是慎妃说的那样,面对着强权她是没有选择的。蜀王做下的某些事情,的确她是有份的。但那是她能够选择的吗?从这个角度来说,她也是其中一个受害者罢了。

蜀王心狠手辣,自己的亲兄弟都能下得去手挫骨扬灰。杀了一个女人,连同她的一家老少,又会有什么忌讳?更何况,这个慎妃即是他的玩物,更是他手中可以利用,同时也一样可以抛弃,甚至是灭口的棋子罢了。轻声叹了一口气,黄琼对着慎妃之母道:“你起来罢。”

同时转过头,对着慎妃道:“寡人答应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将来只要永安郡王,不自己作死,寡人就会保你们母子一世平安。至于今儿的事情,寡人也不想再追究了。你说的没错,相对你来说,我们这些天家子弟,在某些事情上更加的无耻,更没有资格如此说你。”

“不过,这种事情到此为止,寡人也不希望再有下次。你这里,寡人也不会再来了。有什么事情,可以去西苑找寡人。与其想着法的讨好寡人,还不如好好的教育好永安郡王。让他长大成人之后,别像他亲生父亲那样。行事阴险狠毒,心中便是连一丝的亲情都没有。”

只是黄琼话音落下,慎妃却是一脸凄凉的道:“你真的当我就如此下贱,脸都不要的非要与你那个?你那个好五哥,给我服了那么长时日药。现在我成这个样子,都是拜你那位五哥所赐。便是没有你,早晚有一天我也会有其他人。我能忍到现在,已经可以说到极致了。”

“你知道我有一手易容术的,能让你那位精明的皇帝老子,还有你那位精明不比你差的二哥,与他们同床共枕的人,是谁都不知道。这宫中虽说戒备森严,可我混出宫却是轻而易举。我就不信,你这位太子爷,能让每个出宫办差的太监,都脱掉衣服一个个的检查?”

“离了你这个张屠夫,我未必就只能吃带毛猪。这天下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可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我如果真的走到破罐子破摔那个地步,你也别怪我给你们天家丢人。因为这都是你逼得。本来今儿这种事情是合着两利、各取所需的事情,你非要装什么清高。”

慎妃的这番话,黄琼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递给她一个冷冰冰,充满了你敢试试意思的眼神。而慎妃却是不甘示弱,瞪回来一个试试就试试的眼神。面对慎妃一再挑衅,甚至是肆无忌惮。懒得理会她的黄琼,也不想再听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起身便要穿衣离开。

只是就在黄琼迈步下榻的时候,却是被慎妃一把从背后给抱住后,耳边传来慎妃放浪笑声:“你不是想知道,近日宫中辱没静妃娘娘那个传言,是谁传出来的吗?老娘现在可以告诉你,那些传言都是纪王,秘密派人散布的。至于那个苏昭容,她也算不上无辜的人。”

“我是蜀王的情人,她是纪王的情人。不仅是她,就连她身边的那些宫女,都卷入了进去,成了你四哥的人。只不过,在这件事情她还算清白。你那位父皇纳了人家,却将人家一直都冷落到现在。纪王回京之后,也不知道施展了什么手段,居然与她搞到了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