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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5日上午11点,王国第7装甲师指挥部。
奥金莱克已经打了第三次电话,要求第7装甲师再一次对鲁瓦伊萨特岭据点发动进攻。但第7装甲师师长的回复依然是:“没有空军的支援我不能行动。”
挂断电话后,师长的副官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敌人现在把全部的力量都投入到了阿拉曼据点的战斗,如果我们这时候去进攻,一定能够拿下高地的。”
但是师长这样回话了:
“一定?你能有多少把握?两个小时前我们在第1装甲师协同下也损失惨重,更何况现在只有我们一支孤军?”
这位贵族师长很是威武,副官被这气势吓得后退了两步。这时,另外一个军官说话了:
“从开罗来的澳大利亚第24旅已经投入了对鲁瓦伊萨特岭据点的攻击,我想我们这时候前进的话,能够帮助他们在高地上取得立足点。”
但是师长的回话依然没有改变:
“应该?你有多少把握?你能确定这个所谓的新锐部队不会像印度人一样无能吗?”
“总司令在电话里不是说了吗?现在帝国的空军全在阿拉曼据点行动,他们的装甲部队也不得不去援助意呆利人。所以现在是个绝好的机会,在友军的配合下一定能洗刷耻辱获取胜利的——”..
“够了。”
师长粗暴的打断了副官的高论,
“在那个所谓的澳大利亚人部队取得应有的战果之前,我是不会让我的部队前进哪怕一步的!如果在这里有人觉得应该去支援,那他就把自己的枪放在桌子上,孤身一人去支援吧。”
在王国里,如果有一个平民军官敢去反问并且质疑贵族军官的意图,那他的生涯就约等于结束了。所以在这里,也没有任何人敢于放下自己的枪离开。
还是老样子,连续的战败并没有能让这些人吸取到任何教训。对友军的不信任会催生战争的失败,而战争的失败会继续加剧这股不信任感,从而再带来下一次的失败。
如同非洲这一年来的战况一样,奥金莱克无法调动他手下的军官们统一按照计划行动,上午的那场三线攻击已经可以算作是奇迹了。
与王国第7装甲师的消极态度不同,澳大利亚第24旅展现出了“犯人流放地”的特质,作战上极其勇猛,就像第一次世界大战一样的勇猛。
但这一波又一波的无畏攻击,在绝对的火力差距下,他们能取得的最大成果也就只有一个:
让15装甲师的人精神紧张。
澳大利亚第24旅在防线中部的集结地。
正准备重新投入进攻的第二团第二连从旅长的前线临时指挥所路过,这时候旅长正好站在帐篷外面。连长与旅长对视了一眼,便叫停了队伍去与旅长面谈:
“长官,我们还要再继续进攻吗?敌人的火力比我们想象的要强得多,而且他们的炮兵阵地也占据了高处。”
旅长并不觉得这位连长的意见有什么不妥。相对的,他也想下令撤退。但奥金莱克说了,他会亲自打电话去王国第7装甲师师部,到时候东部南部两面夹击,不愁高地拿不下来。
可如今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战场上仍然不见己方装甲部队的影子。澳大利亚旅的旅长也有些动摇了,但他必须维持指挥层的士气。
他问那位连长说:
“你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请求?”
“理由我已经阐述过了。如果再这样进攻下去,我们会承受巨大的损失。友军的支援迟迟不来,以我们现有的火力也无法对敌人造成有效的伤害。”
“我知道——”
旅长说,
“我知道现在情况很艰难,但是我们也必须坚持下去不是吗?友军的支援随后就到,但如果我们能在友军支援到来之前,拿下高地上哪怕一块地区,也能极大的鼓舞士气。”
“这士气要以我们的牺牲来换吗?”
连长问了。
“是的。”
旅长简短的回答了。
这个连队义无反顾地投入了对帝国15装甲师的进攻当中,但坚定的意志并不能带给他们想要的胜利。
装甲掷弹兵团占据的新西兰炮兵阵地仍然保有着上百发炮弹,15装甲师在高地上则有数十辆坦克等待着他们。
尼林将军在后来给以利亚中校的报告中说了:
“……敌军展现出来的勇气是前所未有的,我很钦佩他们。但这也是我们需要警惕的事情,如果敌人继续保持这样的士气,那我们将很难继续推进下去。我想我们都不愿意看到他们再一次的坚强抵抗……”
总而言之,到25日下午4点时,王国军在整个战线的进攻已经被遏制。但所有人都不敢放松警惕,在第一次的进攻之后,谁也不能保证明天会不会有下一次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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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1装甲师的配合下,我们全歼了来犯的王国军队,并且帮助意呆利军队恢复了防线。这一整天下来,我方伤亡大约2000人,装甲车及坦克损失5辆。而敌方阵亡超过了5000人,装甲车损失超过100。
我方的主要的损失都来自于意呆利的军队——这是幸运的。意呆利人在混战中的撤退太没有条理了,但幸好王国军也是如此。掌握了战场控制权的我们,可以修复和使用所有王国军留下来的东西。比如弃置的卡车,和损伤不大的坦克。
在结束战斗,回营地的路上,我突然放声大笑起来。车组的人都感到很奇怪,是的,没有人会在经历了一天的战斗之后还能保持愉悦心情。
“长官……”
莱昂有些担心我的精神状况,但他没敢大声的问我。艾莉卡则很直接的问我说:
“你又在发什么疯?”
“我只是想到了一个笑话,”
我对艾莉卡解释着,这也是在给所有的车组成员解释着,
“今天我们的防线被攻击时隆美尔不是不在吗。也幸好我们的机动防御很成功,要是万一我们防御失败了,那他可就真成了隆不在了。哈哈哈————”
笑了一会儿后,我见他们都没有反应,也就自己收了声。这时艾莉卡回头看着我,面无表情的说:
“你不用勉强自己讲笑话的,以利亚中校。你的幽默感太差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