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六章 实质性伤害

而一旦动用法力,这可就说不清了。

你说你战至半途突然运法力取出件钝器来合理,那我说我在交锋之际突然凭空取出件什么暗器,再单凭力道掷出,似乎也有点合理。

这样一来,他们法体双修之人在禁用了法力神识的战斗中,什么手段能施展,什么手段又不能施展,界限就会变得很模糊了。

也因此,盛云瑶虽心知这样下去极为不妙,也不好取出别的什么东西补救,只在游斗之中随手挑动身边灵木、巨岩,以期能伤到对面。

但比起那专门炼制的印石,这些临阵被拿来充数的东西显然不堪一击。击甚至有时只是靠近张显,就被印石带起的风压给冲散了,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相比起那快到有些莫名其妙的首战,这第二场一直打到日光将尽、暮色西沉之时,都没有结束的迹象。

最后,还是许心远轻吁了口气,向场中那绝色女修传音道:“盛师妹似乎吃了打法上的亏,若是没有其他翻盘之策的话,不妨就到此为止吧。”

盛云瑶闻言,稍一迟疑后,足尖一点飞身退开,目光在张显和许心远之间游移数次,表情一阵变换。

而张显见状,也不追赶,不慌不忙地站在原地看着她。

“此战张道友的确技高一筹。”片刻后,盛云瑶微微摇了摇头,无奈道,“这第二场,是我输了。”

虽然说不上心服口服,但她也知道这么下去没有什么胜算,更不打算有什么耍赖反悔之举。

“承让!不过我也看得出,盛仙子其实根基深厚,炼体底子想来不在我之下,只是在这方面经验有些不足罢了。”

张显呵呵笑着,一面将印石收起,一面毫无倨傲之意地和盛云瑶客套几句,让后者神情多少缓和了些。

回到九则宗这边后,盛云瑶歉然向许心远拱手,道:“有负许师兄所托,实在抱歉。”

“不妨事,紫霄阁与我宗同列七大宗门之位,门下骄子自也不会弱的。”

许心远微笑摇头,“师妹已是我所结识之人中,最为精通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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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了。如果你都做不到的话,换别人来,结果肯定也只会更加难看而已。”

那倒未必……方州刚如此腹诽一句,这位万极峰修士便一句话把话题又转到了他身上。

“再说了,接下来还有第三局。有方师弟在此,还不是手到擒来?他们颓势已定,我们这边无论是速胜两场,还是姑且平局僵持,必须打完三局两胜,结果都不会有什么区别了!”

说着,许心远昂头负手,言语间很是志得意满。想到要上场的是这位天鼎峰新秀,他言行中都显得很有把握。

“说的也是。”盛云瑶闻言,明眸微亮,旋即微微颔首,稍稍甩脱上场失利的心情后,她对这第三场其实也是极有信心的,根本不觉最后结果会有什么不利。

毕竟她那位师父,元婴中期的修为,哪怕放眼整个天虞山中也是修为最高的人之一,却在这位方师弟只有炼气修为的时候,就放低身段主动提出要将其招为自己道侣的。

她自己当时都已经有了筑基后期修为,还被认为是沧澜峰小一辈中最有希望结丹的人,同一位炼气修士怎么看怎么不般配。

甚至,虽然两人身份上同是核心弟子,但一个是结丹峰主所收,一个是元婴太上长老所收,这之间同样有着些区别。

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二人之间实在可以说是地位悬殊。

但就算如此,薛诗云还是积极为二人牵线。这背后,或许有其自己的打算,但最根本的一点,也要这位方师弟配得上,要他有这个资格。

而就在这不长的一段时间里,这位师弟就已成就筑基中期。

或许别人对这方州师弟的修炼时间只有个大致上觉着“不长”的影响,而没什么具体概念;但她可是很清楚,对方从炼气高阶修到筑基中期,不过才花去了十多年的时间而已。

光这一点,就已经比什么都有说服力了。

是以盛云瑶虽然对这个人没有好印象,却从无一刻因这种厌弃心思而下意识将他的能力诋毁或低估了。

也不会因为方州以筑基中期修为来掺和这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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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筑基大圆满修士的战斗,而生出轻视之心,觉得此人傲慢托大云云。

既然这方师弟来了,肯定就是有把握的。

而这份深信不疑,甚至与方州本人的修为品行都无关,全然出自她对自己那位元婴师尊的那份崇拜景仰。

方州不知个中细节,只见盛云瑶向自己郑重一礼,面色诚恳,彻底收敛了先前对他的讥诮针对,道:“那就有劳方师弟费心了。”

看这样子,似乎此女对于自己失策战败之事还是有些耿耿于怀,心里仍然过意不去。

一旁许心远见状,笑着出言安慰道:“凭方师弟的能力,怕是都费不了什么心,他这第三局,无非是走个过场罢了。”

看到二人如此表现,方州内心大呼无奈,面上却还是尽量压下各种情绪,干笑两声,道:“的确是走个过场而已。”

只不过,这走过场的方式可能和二人期望的截然相反罢了。

他转身离开九则宗二人,缓步踱向两派人中间,望向迎面走来的柳乐天。

深吸一口气后,方州神色如常地说道:“方某还是第一次与旁人斗神识,烦请柳道友多加赐教了。”

“赐教不敢,相互切磋印证罢了。”柳乐天客气地回道,脚下不停。

直到二人间距离只余一丈多些,他才豁然止步。

下一刻,柳乐天眼中紫光一闪,身畔劲风骤起,直扑向前!

方州见此,神情凛然地退后半步,而后尽力调动神识向前迎击。

可双方甫一接触,他就立刻感受到了自己和对方在神识上存在的巨大鸿沟。

已不单是神识有差距这种简单的量上的区别,而是一种“神识还能这么用”的明悟。

他此刻虽竭尽全力释放了神识,但本质上还是在把神识当做感官和操控的延伸。

这样一来,就好像一个人双眼盯着某物,就算他眼睛瞪得再大再凶狠,也不过是将那东西看得更清楚些,倒也不至于仅凭目视就对那东西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