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明显是在向他身边的万极峰同门取证,元听雨并未回复。
因这联络的本质还是元听雨和许师兄二人之间,通过法器直接建立的联系。
因此,在旁人未注入法力的情况下,并不会传递周边人的声音,他们也就不知道那位廖师弟是如何答话的。
但这并不妨碍岩洞中诸人生出一些合情合理的猜测。
“许心远虽然行事不太靠谱,但要说一个筑基后期修士,连日子都算不清,也未免太过离谱了些。”冷文昊神色狐疑,看向邵启英。
后者微微颔首,神情极为慎重,道:“确实……很可能是受到了什么诡术的影响,以至于混淆了时间。”
话音刚落,那边许师兄已打了个哈哈,解释道:“抱歉抱歉,原来是在下前几日喝完酒后不胜酒力,睡得太死忘了时辰。”
“喝酒睡得太死?”众人闻言,纷纷面露古怪之色,也不知是不信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元听雨默然了几息,才淡定地道一声“原来如此”此,转而说起现在这边的状况来。
见是虚惊一场,岩洞中的气氛顿时为之一松。原本的压抑沉闷几乎尽去,众人的神情也从严肃警惕,恢复了之前或闭目养神或谈笑有加的模样。
而邵启英和冷文昊二人修为既高,先前说出的论断最令人信服,此时也最显无语。但他们相视一下后,皆仿佛没事人一样,继续开始了先前的“巡岗放哨”。
就连天鼎峰三人,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而方州在给薛从烟解释完这所谓的喝酒睡觉,未必是真的喝酒睡觉后,便也准备收了阴灵眼休息一下。
但他还未掐诀,就见沧澜峰三女中,着蓝色宫裙的那个款步走来。
沧澜峰……找薛从烟的?他下意识生出这么个想法,却见对方走近后的那朝向,不偏不倚正对着他自己。
“方师弟,嗯……你我修为相仿,论入门你又比我晚些,叫一声师弟,应该不算过分吧?”
“嗯……”方州微微转头,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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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从烟正和元听雨问询着一些法器上的事,顾不上这边,才回道,“陆姑娘是找我?这自然没什么过分的。”
说话的同时,他在心中略一回想,记起此女名叫陆采莲,在三姐妹中行二。
除了初见时大概记得她容貌姣好外,方州并未如何留心她。也就这三胞胎都姓陆比较好记,不然他这一句“陆姑娘”怕都要卡住喊不出来。
同时,他暗自有些腹诽,怎么自己一路走来,遇到的这些一个两个都是师姐。比自己大的、比自己小的,总归算起来都是按师姐论的……
“自然是找你,不然在场哪还有第二位方师弟呢?”陆采莲微微一笑地答道,言谈大方,丝毫不见扭捏之态。
“那不知陆姑娘有何见教?”方州微微颔首,而后有些奇怪地问起了对方来意。
毕竟,他自觉是没有表现出什么值得陆采莲特别关注的地方,就连提醒邵启英魔气之事都是经由元听雨转告的。
若是二人坐得近了礼貌性地交谈几句倒也不足为奇,这般专找过来,想必是有什么事了。
“见教是没有,只有一点想请教。”女修毫不避讳地坐在了方州身边,带来好一阵馨香扑面。
请教?难道是想问自己之前与那魔化圣使一战的细节?如此的话,倒也是个有心的。
邵启英和冷文昊二人,对那一战的具体情况根本没有过问的意思,甚至元听雨有心主动想说,也被婉言拒绝了——既然能被中期修士击败,在他们看来当然就没有多少了解的必要。
不过,方州当然不可能真全盘复述当时的情况,把自己起到的作用一五一十地说出。
一来是涉及那柄来历不好详说的剑,二来,则是如实说的话,对方怕是不太会相信,只会当做是他自吹自擂之言了。
再怎么讲,同是筑基中期修士,要说元听雨在他和邪修圣使的激战之间,连插手起一些辅助作用都做不到,听起来确实有些匪夷所思了。
是以方州念头转了几转,已想出一个合理的故事,既能淡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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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作用,又能凸显那皂袍男子魔化后的强大实力,起到警醒之用。而后,他才彬彬有礼地道:
“你我两脉历来亲近,陆姑娘有问,在下自是知无不言。”
“嗯……就是想问一下,为什么师弟你最后没跟盛师姐走到一起,携手仙路啊?是不是你师父不允许?”
陆采莲边说边好奇地打量着他的五官,似乎想看看这位到底有什么三头六臂,竟连他们沧澜峰大名在外的盛师姐都没怎么迷上。
照她想来,以盛师姐的魅力,就算天鼎峰那个老不死的峰主从中作梗,这位年轻的方师弟也至少应该上演些抵死不从的戏码,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才是。
最后再来些风波被杨子石压下,他多年郁郁抱憾终身才是。
可她完全没听过有类似的传闻。
“其实当时……”方州话起了个头,才意识到对方根本没有问那个邪修的事。
盛师姐是谁?别说盛师姐了,我似乎连一个姓盛的都不认识,又谈何走到一起?方州听得一头雾水,搜索枯肠,都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么个人。
其实这位盛师姐,就是当日薛诗云所给三个谢礼中的其三——要许给他结为道侣的那位大有希望结丹,且才情姿容俱是上佳的亲传弟子。
甚至这位太上长老还说过,她会在二人双修大典之时奉上一份真正的厚礼。
然而当时方州根本没一丝犹豫就给拒绝了,自然就更不知道对方是姓盛还是姓王姓张姓李。
“额,陆姑娘怕是记错人了吧?方某似乎……并不认识你口中所说的这位盛师姐。”方州颇为疑惑地回道。
陆采莲讶然,继而面现迟疑之色道:“啊……不认识?这怎么会?”她仔细看了看面前这个苏缘,想看看这位师弟是不是果然因为盛师姐之事受了情伤,所以故作不知地矢口否认。
但这么看怎么不像。
末了,她叹口气道:“你这个师父,还真是防微杜渐啊,竟是将此事从苗头就彻底掐灭了,连提都没跟你提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