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林回到酒店的时候,香君已经在等他,向他传达了上级指示。
“组织上让你小心,小林是一把双刃剑。”
周林知道小林被日本军国主义的洗脑程度比吉川大的多,要想让小林为已所用,还需要努力,但他愿意努力下去。
7月27日9点,武汉的黄鹤楼,天气晴朗,风清气爽。
黄鹤楼在湖北省武汉武昌长江南岸,相传也始建于三国,唐时名声始盛,这主要得之于诗人崔颢“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诗句。
黄鹤楼建在城台上,台下绿树成荫,远望烟波浩渺。
中央主楼两层,平面方形,下层左右伸出,前后出廊屋与配楼相通。全体屋顶错落,翼角嶙峋,气势雄壮。
宋之后,黄鹤楼曾屡毁屡建,清同治七年(1868)重建,但只存在了十几年。
现仅留当时楼貌照片,已不是宋画在高台上丛建多座建筑,而取集中式平面,高踞在城垣之上,平面为折角十字,外观高三层,内部实为九层。
下、中二檐有12个高高翘起的屋角,总高32米。
黄鹤楼坐落在海拔高度米蛇山顶,以清代“同治楼”为原型设计。
楼高5层,总高度米,建筑面积3219平方米。
72根圆柱拔地而起,雄浑稳健。
60个翘角凌空舒展,恰似黄鹤腾飞。
楼的屋面用10多万块黄色琉璃瓦覆盖。
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黄鹤楼色彩绚丽,雄奇多姿。
这时,过来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她直接走向香君:“你们想听黄鹤楼的故事吗?”
“有什么条件?”周林一看就知是讲解员之类的人。
“一个大洋,给你们讲一个美妙的故事。”女孩看了周林一眼。
“哪里有方便的地方?”香君问女孩。
女孩笑着说:“一个大洋,给你们讲一个黄鹤楼的故事,还带你去一次厕所。花算吧?”
香君掏出一块大洋递给女孩:“快带我去。”
周林笑着看着香君和女孩离开,因为刚才香君暗示他,这是地下党的人来通知事情。
当香君与女孩再一次回到了黄鹤楼前时,女孩终于声情并茂地讲述着流传下来的古老的故事。
很久以前,当黄鹤楼还没有耸立在绵亘蜿蜒的蛇山之巅时,一位好心的当地人在山脚下开了个小酒店,为南来北往的客人接风洗尘,消除旅途的疲劳,人们都亲切地叫他辛老板。
在一个春寒料峭的日子里,小店里突然来了位不同寻常的客人——一个衣裳单薄而褴褛的老道。
老道双眼无神,目光呆滞,动作迟缓,他要了一碗酒,双手抖抖索索地捧起后一口干了,接着又口齿不清地叫了第二碗、第三碗……辛老板跑前跑后,一直服侍到老道踉踉跄跄地跌撞出酒店后,他才蓦然记起老人还没付酒资。
第二天,老道又在同样的时间来到小酒店,坐在同一张桌子前酌饮了同样斤两的酒,最后又未付酒资而去。
就这样一天天老道来而复去,一眨眼就过了大半年。
辛老板双亲早亡,一直以不能在父母膝下尽孝为平生憾事,因此他把这位有许多皱纹在风干的脸上肆意纵横着的老人当作自己的长辈一样尊敬,从来不曾向他索要酒账。
一天,老道丰中拿着一块橘皮走进酒店,在简陋的壁上画了一只引颈凝望的黄鹤,唱了一句偈子道:“酒客至拍手,鹤即下飞舞”,便飘然而去。
疑惑不解的酒客们和辛老板试着拍了一回手,轻轻地哼着曲子,果然就发现壁上的黄鹤伸了伸它那优雅的长腿,扇动着美丽的双翅从画中出来,在空中翩翩起舞,所有的人都看痴了。
自从出了这样奇怪的事,谁都想到酒店来看黄鹤跳舞,尝尝仙酒的滋味,黄鹤矶上整日里人山人海。
辛氏赚的钱像潮水般涌来,简直成了一步登天的活财神。
天长日久,辛氏变得越来越贪心,再也不把穷苦人放在心里,甚至把老道也忘记了。
谁知,有一天老道突然回来了。
辛氏见到老道,始终没提黄鹤和酒井给她带来的好处,还要求老道再给她变出些好东西来。
老道沉思片刻,掏出一只笛子,用笛声唤下墙上的黄鹤说:“这里不宜久留,我们走吧。“
黄鹤展开双翅,驮着老道,飞向了遥远的天边。
黄鹤飞走了,酒井里的酒也还原成了水。
辛氏后悔不迭,决心痛改前非,就用全部家产在黄鹤矶头建了一座高楼,供游人登临观赏,也以此纪念老道和黄鹤。这楼就是著名的黄鹤楼。
登楼的时候,香君故意讲将周林带到一个楼角。
“老李通知,有人盯上了你!让你千万小心。”香君担心的说。
“知道是哪方面的人吗?”周林点了一支烟。
“好象是日本人。”香君轻声的问:“你不是日本人派来的吗?他们怎么还盯你?越来越复杂了。”
“我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看来这中间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
“组织说,让你放心,有人会跟踪着,一有情况就会出手相救。”香君抱着周林。
周林将头贴在香君的肩上说:“小心这是敌人的圈套,转告组织,千万不要出面救我,我会应付的。”
香君担心的看着周林,没有说话。
“想信你老公!我可是上帝的宠儿。”周林用很轻的声音说:“如果我出事了,你按这个电话通知老杨,不要说其他,只说我被绑架了就行。会有人出面的。”
接着,周林将一个电话号码说了三遍。
在香君记住了号码后,两人回到了小林一群人中。
周林一行人转了半个小时后,准备回汉口大酒店了。
可在周林去了一趟厕所半个小时没回来后,众人慌了。
小林急忙冲进了厕所,找遍了厕所都没人影。小林在厕所的一处墙上发现了周林与小林约定的暗号。
小林出来后,看向了四周,然后要带几人离开了黄鹤楼。
香君哭哭啼啼地问小林:“我老公怎么啦?”
小林回答:“他被人绑架了!”
“你怎么知道的?”香君睁大眼睛。
“我在厕所里发现了他留下的暗记。”小林解释道。
“那快点救他啊!绑匪无非是要钱,我给钱。”香君急得放声大哭,她是真的担心周林的安全。
“你那有孔二小姐的电话吗?请立即打她电话。”小林想到了一个好的主意。
香君一行人来到了一个电话亭内,香君进去打电话。
“喂!这里是孔二公子办公电话。”电话通了。
“我是明珠来的香香,我有急事,请找孔二公子接电话。”香君的哭音,让对方感到有大事。
“香香小姐,出什么事了?”孔二小姐接电话了。
“二公子,我老公被人绑了。”香君哭着说。
“什么?你在哪里?我马上叫人去!”电话那头在听到了香君说的现在地址后,便放下了电话。
十五分钟后,市局局长来了,不是原来的那一位,那位局长调去了重庆当警察局长了。
又过了十五分钟,孔二小姐来,身边还跟着孔家的管家。
一大批警察包围了黄鹤楼,仔细地搜查着。
最后,警察发现了那暗记,小林马上说,那是老板提前与他约好的暗记,表示老板被人绑架了。
警察调查了所有的人,获得了几份材料。
一个小时前,曾有人看见三个人扶着一个患病的人离开了黄鹤楼,那患病的人的神情与林先生相同。
到了公路旁,那三人将患病的人推进了路边的一台汽车。然后开车离去。
终于几个目击证人拼出了汽车的号牌。
警察局长马上通令全市查找那台汽车。
又过了一个小时,轮渡传来消息:那汽车去了汉口。
于是一行人又赶到了汉口,警察去查探消息。
香君被劝回了汉口大酒店,因为是绑匪的话,肯定会打电话要赎金的,在酒店等为好。
小林也顾不上暴露,抽空去了美子那,让美子向山田汇报。
山田接到电报后,也楞住了!被绑架了?
是中国人发现了什么,暗中抓了周林,还是有其他的势力介入?
山田发现这事不简单,不仅仅是一场绑架案件。
山田马上打电话给尾崎,将情况向尾崎作了通报。
半个小时后,尾崎让山田去驻华日军司令部。
话说周林在厕所里就感到了自己被围,所以他就在厕所的墙上留下了记号,用以通知香君等人。
在周林洗手的时候,一条毛巾从他的身后伸出,捂住了他的鼻子和嘴巴,很快,周林便被迷晕了过去。
等到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地上。
从空气流通和隔音情况看,这是一个地下室。
周林站起身来,去拉门,却发现门被反锁。
于是,周林高声大喊:“有人没有?放老子出去。”
没有人理他,周林便破口大骂,骂过了对方的祖孙三代。
还是没有人理,周林便用脚使劲地踢门。
一直弄了半个多小时,周林知道了没人理会自已后,便靠在墙角边坐了下来。
一摸口袋,东西都还在,便掏出烟,抽起烟来。
因为周林事先知道了对方是日本人,所以他不怎么担心。日本人绑自己,不会是要几万美金的。
又过了一会儿,在周林靠在墙角快要睡着的时候,门开了,冲进来两个人,一个人挽着一只周林的手,绑着周林向门外走去。
“你们是谁?竟然敢绑我?要知道在武汉我有大把的关系,黑的白的都有,到时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周林一边挣扎着,一边出言威胁道。
没人理会他,那两人的力气太大,把周林都夹疼了。
走了十几步,周林被夹到了一间屋子。
一看就知是审讯室,里面的刑具齐全,上面都带着暗红色,那是人血留在了刑具上。
审讯室的一个桌子后面,坐着一个身穿国军制服的上校。
周林被按到了椅子上坐下,他盯着那个上校问:“他们是什么人?不知道我同孔二小姐的关系吗?还敢抓我?”
“我们是军统的人!”那个上校回答道。
“军统局的人?你们吃多了?没地方消食,将我弄来玩?”周林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上抽着。
“我们有充分的证据,证明你是日本特务。所以你不要抱什么幻想,老老实实的交待问题。将问题交待清楚了,就可以出去了。”
周林一听对方的话,不禁笑了,指着审讯室内的几个人说:“我要是日本特务,这全天下的人都是日本特务。你也是狗日本特务,他也是日本狗特务。”
“混蛋!”一个审讯人员喝道。
周林也不害怕,继续说道:“你才混蛋。不要以为老子是个纨绔公子就好糊弄,什么军统上校?军统上校有你这审讯水平的,真的军统上校敢抓我,他不怕孔二小姐叫戴笠弄死他?”
上校笑了:“孔二小姐是你什么人,她会为你出头?”
周林得意的说:“老子救过她,够不够?信不信你们现在已经被包围了。”
“笑话!我们的踪迹他们怎么知道?”一个审讯人员说。
“不瞒你们说,我同我的管家曾经有约定,如果碰到了绑架之事,我会留下暗号的。”周林甩着二郎腿。
“你在厕所留下了暗记了?”上校这时慌了。
“留了!估计我在厕所十五分钟不出来,他们就会找我。而且我老婆会给孔二小姐电话。你们的车子也会被锁定。找你们只要一个小时就够了。我进暗室快有一个小时了,估计他们已经向这里赶了。”
两个审讯人员看向了上校:“我们怎么办?”
“马上转移,带他走!”上校马上说道。
周林笑着说:“不用考虑如何逃跑了,他们是不会让你逃出这套房子的。”
“那我就先杀了你!”上校恶狠狠的说。
“你杀我?你敢吗?杀了我,那你东京的家人也会去给你陪葬。”周林马上回击。
几个人都楞住了:“你怎么会这样说?什么东东西京的?”
周林点了一根烟:“我的听力很好,在你们进地下室时,你们几个说的日语不幸被我听到了。那是标准的东京腔调,外人是说不出那个味的。要知道我生长在什么地方,东京!所以你瞒不了我的。老实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我来想办法救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