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0日晚,周林同香君正在床上亲热着,楼下的大门又被拍得直响,不用猜,肯定是小林业部。
周林跑到了楼下,打开大门:“小林君,有事你打电话叫我去宪兵司令部也好,何必总是与我家大门过不去呢?”
小林站在门外问:“你那电台呢?”
周林一指办公室的方向:“那东西怎么能放家里呢?我锁在了办公室的柜子里。”
小林指着周林说:“说你怎么好呢?没有看到象你这样做特工的,一点特工常识都没有。电台关掉也不收报,摆着好看啊?”
周林一楞,骂了起来:“有电报回来了?我在办公室等了几个小时,他不来电报,我这一回家睡觉,他就来电报了。这不是故意地跟我作对吗?”
小林递给周林一张纸,周林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想要情报,来武汉同我当面讲清楚。没诚意就别来。”
看完后,周林顺手将纸向口袋里放,却不料被小林抢了去,用火机点燃,烧成灰烬。
“象这种秘密东西,看完就烧掉。”小林教道。
周林点点头:“知道!如果是写在美元上面的,也烧掉?”
小林瞪了周林一眼:“机关长让你想好怎么去武汉,明天去他的办公室向他汇报。”
说完,小林便坐上了宪兵队的车,离开了码头。
回到了房中的周林,将香君叫到了地下室。
他将情况向香君说了:“这次的武汉之行肯定要见那个人。所以我必须亲自去向老李说,并等待中央的决定。”
香君一听周林要去武汉,心里是一阵担心,要知道周林表面上可以个不大不小的汉奸,让人抓住了当汉奸毙了,那才冤枉呢。
“你同组织说,我也要去武汉,我可以保护你。”香君死抱着周林的手臂摇着。
周林只好答应,然后,化装偷偷地溜出了家,在没有人发现的情况下,去了海边的木屋。
然后驾着快艇,飞驶地向上游驶去。
将快艇停到了电报大楼的后面隐蔽处,周林便轻手轻脚地、熟门熟路的跳进了李强的书店后院。
果然,周林一跳落地面,又被枪顶住了。
一看是周林,李强便拉着周林来到了地下室。
“周林同志,我要批评你……”
周林举起右手说:“我知道我违反了规定。但这个事非得我来,转来转去怕出事。”
“什么事情?”李强接过周林递的香烟。
周林便将假王杰真戴笠电报之事说了一遍。
李强一听完周林的汇报,急忙站起身来:“我马上去向中央汇报,你在这等消息。”
说完,李强便消失在夜色中。
等过了一个小时,李强才回来,并带来了中央的指示。
可以去武汉,但必须同香君一起扮夫妻化装去。
可以见戴笠,但是不要轻易的答应力不能及的要求。
可以去见老头子,只论国家灾难、抗战救国,不论乡情。
时刻记住,自己是一个共产党员。
周林听完李强转告中央的指示后,立正站好:“我以我的灵魂起势,永远忠于共产党,忠于共产主义革命的事业。”
李强笑道:“我也会随你之后尾行,而且一路上有同志们在暗中保护你,遇到了紧急情况,就……”
周林一听组织的安排,便心踏实下来。与李强约好了路上的暗号,便离开了书店,回到了码头。
第二天,周林来到了山田的办公室,
“昨晚考虑得怎么样了?”一看到垂头丧气的周林,山田便问。
“机关长,我能不能不去武汉?”周林请求道。
“你身为特务处处长,今后象这样亲赴前线和敌占区的事经常会有的。所有你说能不能不去?”
“我知道求情也没用。可是机关长,我可是个有名的汉奸,一到武汉,肯定会被咔嚓掉的。我可不想这么早就死。”周林咕噜道。
“安全你放心,我们已经安排好了,你就装扮成一个苏州的富商,去武汉做生意。我们会安排人与你同行,保护你的安全。”山田知道周林怕死,所以安慰道。
“我也不懂生意啊!让我扮一个纨绔公子我最拿手。”周林说。
“现在是战时,你一个纨绔公子去武汉干什么?那不让人怀疑吗?”山田斥责道。
“那就富商公子好了,边游览边做生意。”周林又提出一建议。
这回山田没有反对:“你是想带香君一起去武汉吗?”
周林点点头:“香君从小练功,有力战几个人的能力,我想带她去,一来路途不寂寞,二来关健时候她能保护我。”
山田早就知道香君会武,也调查过,没发现香君有问题,所以也就默认了周林的私生活。象周林这种人,身边如果没有一个管的住他的人,那么他就会花蝶满天飞,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
“我们计划的人中就有香君,但你告诉她,不能本来相貌示人。包括你也一样。你如果让人知道了真正的身份,那你就离死不远了。”山田吓唬道。
周林打了个冷颤,急忙说:“我才不想死呢。”
“再发一次电报给王杰,就说明天动身。让他定好接头地点和暗号。”山田说。
“要什么暗号?他认识我!”周林叫道。
“他认识你,你认识他吗?”山田瞪了周林一眼。
“认识……不认识,我见过的他都是变了样子的。”
“那就对了,认正主,必须用暗号,认暗号不认人。”
于是,周林随山田去了一趟宪兵司令部的电讯室,发了一封电报,然后没离开,就在电讯室等。
过了半小时,王杰来电:地址,汉口上海路16号,汉口圣若瑟堂的忏悔室。
暗号,问:主啊!我偷了一个天使,答:你错了!你只是偷了一个魔鬼。再问:如何将魔鬼变成天使?答,让天使吃掉摩鬼。
周林忍不住笑了,这是什么东西啊?
山田还特别感兴趣,反复的看了几遍,才将电报纸烧掉。
回到了山田的办公室,山田又让周林再背了一遍。
当周林正确地答出来后,山田才放周林出来。
本来周林要问谁同自己一起去武汉,可看山田没有说的意思,所以他也就不问了。
反正明天上船了,就知道谁跟着去。
回到了码头的周林,召集了几个科长开会,让他们在家各尽职尽责地抓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并告诉他们,自己要去南京出公差七天。
相信不用两个小时,关注周林的人都知道,周林去南京游玩去了。去出公差?骗鬼吧!
7月22日下午五点,周林上了客轮,到了客轮后,周林和香君马上去了山田派人购买的特等仓。
而在特等仓的外面有一个人正等着他们。
周林一看,差点笑了,那个人正是小林业部。
虽说小林业部已经化了装,但是他那左手上伤痕马上出卖了他。
周林进了客仓,对着身后的小林问道:“怎么每次我出差,你都有份?这次可是会玩命的。”
小林还故意装不认识周林,不接周林的话。
周林笑着指了指小林的手,小林这才醒悟过来。
“我怎么称呼你?”周林递给小林一支烟。
“本人姓林,双木林。”小林一本正经的说。
“知道了,林先生一起有几人?”周林忍住笑。
而香君则没有认出小林,她好奇地问周林:“老公,这人是谁?怎么好象和你很熟?”
周林悄悄地在香君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香君睁大眼睛看着小林,要行礼。却被周林拦住:“不要让人看出问题来。不要讲这礼节了。”
小林也点点头说:“我们一行有五个人,他们分别是你的两个护卫。两个跑腿的,还有一个帐房先先,就是我!”
周林笑呵呵地说:“林先生,你的手上有多少钱啊?”
“一千个大洋!”小林拍了拍身上的袋子。
“一千个大洋?”周林跳起来:“一千个大洋能于什么?最多在武汉吃上几餐饭就没了。”
“机关长说了,超过一千大洋之外的部分,由你承担。”小林一副老狐狸看小鸡的样子。
周林叹息一声:“又被你们算计了。我可没有钱。”
小林笑着说:“昨天美国货轮上你放进了三十六包紧俏物资,难道不够我们武汉的开支?”
周林坐下来,无奈地说:“这你也知道?那是我给王杰的见面礼,怎么能收人家的钱呢?”
“反正机关长说了,没钱找你。这是我这个管帐的权利。”
“人家管帐的是去赚钱,你这个管帐的却是去花钱。算我倒霉,钱花光了再同我说。”周林一副挨宰的样子。
小林得意地出去了,周林和香君两人将客仓全面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有监听系统,这才放心地坐下。
“你带了一批货去武汉?”香君问道。
“象我这种见财眼开的人,有这么一次机会,不走私货,你说山田和武汉的人不会怀疑吗?”周林反问道。
“肯定会觉得你变好了!”香君嘻嘻地笑道。
“做任何事,都要符合我的身份才行。果然吧,山田已经知道了我携带私货,相信武汉也知道了。”
“你啊!大智若愚!”香君亲了周林一口。
随后,周林先给自己化了装,装成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浪荡公子。
香君是唱戏出身的,化装是拿手好戏,她化装成了一个不懂事的富家少女,被周林骗出门游玩。
这些化装的药液,都是从德国买来的,经久耐用。只要是化装了,不用去装水的话,七天不会褪色。
等到再次开门,见到小林时,小林也伸出了大拇指。
忙完了这一切,周林便带着大家去吃饭。
船上的饭菜对于几个吃习惯了明珠高挡酒楼的饭菜的人来说,胡乱扒了几口,便快速离开了。
周林看着几个没吃好的人说:“我知道一个地方有红酒和西餐,你们想去吗?”
小林等几个人一齐点头,但都没有开口。
周林便拉着香君在前面带路,后面是小林等几个人跟着。
转了两个弯,来到了一个大客仓的门外。
周林敲了敲门,里面的人马上打开了舱门。
一阵喧闹声从里面传了出来,十分锐耳。
周林掏出100美金,递给了开门之人。立即开门之人点头哈腰的将周林一行人请了进来。
原来这里是一个赌场,是船上附设的消闲的地方。
周林拿出十张百元面值的美元现钞:“给我换一千美元的筹码。另外给我来七份西餐,两瓶红酒。西餐与酒钱多少?”
“一百美元!如果你购买的筹码达到了二千美元,那么这些西餐和红酒就算我们送你的。”
周林又拿出一千美元:“二千就二千,说不定我今天会大杀四方呢?先上西餐和红酒,吃完了我要大显身手。”
这时,旁边坐着的几个客人,在议论道:“又一个给赌场送钱的家伙。这已经是第十五个了。”
小林看着周林,二千美元就这样变成了筹码,等一下就会变成小鸟飞走了,这可是两千美元,周林怎么不心疼?
周林的世界他不懂。贪钱厉害!花钱也厉害!
一会儿吃完了饭,周林拿着筹码去了赌台。
小林身后的一个跑腿打扮的人,拿着剩下的一瓶红酒,跟在了周林的身后。因为周林和香君的手上还有酒杯。
来到了赌台,周林选择了一个骰子台。
为什么要选择骰子台呢?这还说来话长。
简单的一句话就是:周林精通dǔ • bó。
周林的父亲有一个好友,是一个在日本赌场做赌师的人。因为周父曾经救过他,所以他一直想报答,但都被周父所拒绝。
老子那里破不开,那就在儿子身上达到目的。
于是,那赌师诱惑了周林,让周林拜他为师,并用了前后七年的空闲时间,将一身赌技传给了周林。
周父周母知道这事,曾反对过,但周林就是喜欢,你不让他明学,那他就暗学,最后他们也不管了。
赌师在教会了周林后,觉得自己已经还了债。
没有了报恩的因素下,那赌师竟同周父成为了知心的朋友。
而周林虽说学会了赌技,但父母亲控制严,所以在父母亲去美国之前,从没有去赌场赌过。
今天,确实是船上无聊,再则想赚点武汉费用,所以周林便带着几个人来决战赌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