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哪里看出我惊慌了?
方不为腹诽一句,坚定的摇了摇头。
“还有两个!”陈祖燕又提醒道。
方不为紧紧的锁着眉头。
这两个应该也没问题。
不然根本不可能让陈超派出去的人抓回来。
换成自己早跑了。
李局长和吴雄都快被吓的尿裤子了,但确实没问题。
“老子是肯定不会说出去的!”等送走了李局长和吴雄,谷振龙拍着桌子,对方不为怒吼道。
方不为也相信这一点,但消息是从什么地方泄露出去的?
“商谈接近尾声,于二君兴致很高,非要拉着我喝酒,我心里有事,没几杯就醉了,就睡在了中央饭店……”谷振龙看着方不为说道。
这是在自辩。
“我一直和方不为在一起,只去过失火现场,其他时间一直在司令部……”陈超也说道。
众人都把目光挪向了陈祖燕。
陈祖燕被气的脸色涨红,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要说是我说出去的,你们信不信?”
谷振龙看了看方不为,方不为坚定的摇了摇头。
意思是都没说谎。
开什么玩笑,先不说自己有没有这么大的本事,真有人说谎的话,方不为也不敢当面指出来。
“那他娘的见了鬼了?”谷振龙气的大吼一声,把电报拍在了桌子上。
“电报是从哪里发过来的?”马春风问道。
“昆山!”方不为回道。
电文上有发送的详细地址。
“现在去昆山也没有意义,应该早跑了!”陈祖燕又皱眉说道。
“会不会如不为所言,这些人和放火的是同一伙人?这些人连夜逃出了南京,到了昆山之后又发的电报?”
算算时间,还真有可能。
“应该是昨夜的搜捕行动,惊动了这些人,怕被我们查到线索,所以连夜逃出了城。所以才将派人送信的方式换成了发电报!”陈超推测道。
“他们会逃到哪?”马春风想了一下,“上海?”
昆山就在上海的边上。
想抓到发送电报的人,根本不可能。现在只能想办法调查,消息是从哪里泄露出去的。
该审了都审了,该问的都问了,应该再没有遗露了。
方不为正思索着,门外又是一声报告,是齐振江。
现在一听“报告”这两个字,方不为就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有人用明码发来电文!”齐振江说道。
“什么内容?”看齐振江的脸色古怪,方不为心里猛的一咯登。
齐振江把一张纸递给了方不为。
“为何还不查处风,却让他藏在瞻园?”
风就是马春风,瞻园就是宪兵司令部。
方不为猛的一咬牙,差点咬到舌头。
“从哪里发来的?”方不为急声问道。
齐振江看白痴一样的看着方不为。
以现在的技术手段,对方不说,根本查不到电码发来的位置,除非靠猜。
“什么时候发来的?”
“一分钟之前!”齐振江回道,可能怕我们收不到,“我出来的时候,对方正在发第二遍……”
方不为心中一动,飞快的调出了系统。
上次的那枚道具,还剩一点时间。
果然还有电波,对方用的是明码发报,系统直接就译出了电文,还是齐振江写在纸条上的这一句。
测不到具体的地点,说明是远距离发报,至少在南京以外。
再看方向,正好朝着昆山和上海的方向。
两次发报的,都是同一伙人?
“怎么回事?”看方不为和齐振江在门口嘀咕,谷振龙问道。
“你先去忙!”方不为支走了齐振江。
他关上了门,边在脑子里思索着,边往里走,顺手又把纸条递给了谷振龙。
“我干他娘的……”谷振龙的声音就像炸雷一样。
这次的范围更小了。
知道马春风在宪兵司令部的,除了房间里的这几位,就只有刘安强和张副官。
就连负责警戒的连营长都不知道。
一房子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惊的已经不知道说话了。
已经审了一遍,再审第二遍的意义不大。
如果房间里的三位长官确实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那对方是怎么知道的。
用正常的邮传渠道发电报也就罢了,还用电台发报这种手段警告?
昨天自己接手的第一时间,就郑重提醒过,保密保密再保密。
可情报还是泄露了出去,而且还这么快,连二十四个小时都不到?
就这么几位,全都审完了,连三位长官都没放过,基本上都没问题。
那情报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电台,电报?
方不为的脑子里就像是闪过了一道雷,震的他双眼乱冒金星。
还有一个人知道。
齐振江……
而且根本没人监督他……
方不为转身就往外走。
“这……”陈超一指方不为,满脸都是惊色。
“方不为想到了线索……”马春风猛的站了起来。
剩下的这些人里面,就数他心思最为慎密,感觉最为敏锐。
“那他这是去哪?”陈超又急声问道。
“问个屁啊……”谷振龙抬腿就往外追。
一群人疯了一般的跟在了后面。
到了隔壁门口,方不为抬腿就是一脚。
铁制的门直接被他踹的掉了下来。
身后的几位根本来不及震惊,就看到方不为直接冲了进去,一把揪起了齐振江。
“来到司令部之后,你往外发过几份电报……”
方不为这么一问,身后的几位脸色同时大变。
所有人,竟然都把齐振江给忽略了。
“两……两份……”齐振江喘着气,结结巴巴地回道。
方不为瞳孔紧缩,紧紧的盯着齐振江。
齐振江确实是在惊,却没有怕。
“不说实话,现在就会没命……”谷振龙直接把枪顶到了齐振江的脑门上。
看着谷振龙可能下一秒就会扣动扳机的手指,齐振江吓的浑身直抖,眼睛里却全是迷茫之色。
要是能早一些想到齐振江的话,只需一枚窃听器,就能证实是不是他泄的秘。
方不为盯着齐振江看了好久。
震惊,害怕,惊恐……
唯独没有事发后的慌乱和后悔?
真要是齐振江,他绝对不会不露出这两种情绪。
生死攸关,再镇定的人,也不可能将情绪掩饰的这么好!
而且除了跟着陈超出去的那段时间,方不为不在之外,其余时间确实他一直在隔壁,没有听到隔壁有过发送电报的响动。
而齐振江交待的这两次发报的时候,方不为都在场。
不是齐振江,哪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