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范雷眯上了眼,眼里精芒毕露。
“这就我们两个人,范大你还用遮遮掩掩么?”李重楼笑了笑,神色自若道:“这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爱?”
“当时我杀了对你有恩的老鬼,你不但没弄死我,而且还看上我了,这不合常理。”
“后来把我一个新来的,派到中海执行任务,你就不怕我见钱眼开跟行之集团同流合污?”
“你应该知道我妈重病新愈,还是个倒插门,最缺的就是钱对吧。”
“我从中海回来以后,就更不合理了,你竟然对我不管不问,来不来雄鹰随我,虽然规定了白菁伤好之前归队,但伤好不好其实充满着主观判断。”
“换句话说,有可能半年都好不了,对吧?”
李重楼一股脑说了许多,听的范雷眼皮微颤,虽然表情没变,但刻意藏在眼缝里细微幻动的眼神,瞒不过李重楼的神眼。
他猜的没错,这背后,定有秘密!
只不过,范雷可不是什么心智不定之辈,闻言冷笑:“小子,你想太多了。”
“我看你只不过是对胃而已,怎么?我的个人喜好也要跟你解释?”
“我看你是皮痒了!”
“八大家族,上京占其二,分别是武家跟余家,余家已经势微,武家却如日中天。”李重楼不慌不忙,娓娓说道:“在如今这个环境下,家族势力想要维持繁荣的假像都已不易,如中海樊家,虽然家底不薄,但比起新兴财团已经逊色许多。”
“为什么唯独武家,能够独领风骚,反其道而行?”
“没有军方政府的支持,它们能做到?”
“武正疆曾到秦州找过我,于是我拜托朋友查过所有武家隐于背后的秘密。”
“你猜怎么着?”
为许烈守灵这三天,他想过很多很多,前世今生几乎翻了一遍。
越想越不对劲。
自己重生后,犹如被一只无形大手操控着,一举一动包括遇到的事,都有点被刻意安排的感觉。
遇事当时,没有太细想。
可一旦沉下心,便发现了这些端倪。
最奇怪的,莫过于雄鹰,自己莫名其妙就被范雷这种大人物看中,后来为了护柳瓶儿加入雄鹰更是顺顺当当。
而警花何茵,一心想入雄鹰却不得进,可见雄鹰门槛之高。
他何德何能,以一个从未参过军的姿态,直接跨进雄鹰大门,接着便去执行潜伏任务。
因此跟田山结下死仇,导致今时今日之事发生。
回想起来,这一切简直太巧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范雷瞳孔微缩,冷哼道。
“武家,跟你来往密切,武正疆的哥哥武正国,应该是你的发小吧?”李重楼一语惊天:“你的背后是武家,还是武家的背后是你?”
“又或你们两方都不过是明面上的棋子而已,背后另有其人?”
这一切,都只是他的想像。
范雷跟武家确有联系,但并没有任何利益上的往来。
只不过,一切都太巧了,让他不得不怀疑。
这次来雄鹰,张口就要范雷出动国家机器替许烈报仇,目的便是为了激怒范雷,好从中试探虚实。
他不想再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上。
不管操纵一切的这位神秘大人物是为了什么,都要为许烈的死负责!
“够了。”范雷喝止道:“别一天疑神疑鬼的乱猜,要不是我你早就被人给暗杀了。”
“哦,现在死了一个朋友,就来找我的麻烦?”
“还要我为你开先河,让国家机器帮你私人行事,幼不幼稚?”
“赶紧滚,滚去找周蛟报道,在我气没消之前,不准回雄鹰,看见你就烦现在。”
这不是下逐客令,而是在默许啊!
让他去找周蛟,不准回雄鹰基地,这代表着什么?
只要不干出特别超越底线的事,就不用跟他汇报。
分明是法外开恩啊。
看来,自己的推测没错,范雷背后肯定有一位大人物,在盯着自己。
可是他以前只不过是个废物赘婿,除了师父师姐,没人知道他重生的事,大人物为什么要盯着他?
他没有价值啊,难道就凭重生后展现的那点鉴宝能力?
这件事情,是他想不通的唯一点。
眼下,显然不是逼范雷说出真相的好时机,他可不是一个任由别人摆布的主。
只能徐徐图之。
先想办法把许烈的仇报了再说。
背后那个操弄风云的人,等田山死了以后再把他揪出来。
“是!”李重楼见好就收,啪的敬了个礼。
然后转身出屋。
“李大哥?”刚走出门,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柳瓶儿一身军装常服,手里捧着文件夹,正朝办公室走来。
看到他,俏脸满是欣喜之色,快速跑了过来。
“瓶儿,在这呆的还习惯吧?”李重楼见她被晒黑了不少,想来雄鹰的通信部也是要训练的。
“嗯。”
柳瓶儿点着头,上下打量着李重楼:“我听说菁姐在中海受了伤休养,你没事吧?”
“好着呢,我得走了,范大又派了任务,让我帮周蛟忙。”李重楼心里搁着许烈的事,没有心情跟柳瓶儿多聊,打了个招呼便准备离开。
“等下!”柳瓶儿却扯住他胳膊。
然后从口袋掏出一个晶莹剔透的小瓶子,水晶制作,指头大小,瓶口被打穿一个孔,穿着绳子。
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把瓶子交到李重楼手中。
瓶子还带着湿热的体温跟幽香。
“这是我的护身符,你戴上它,能保平安的。”
说话时,柳瓶儿双眼竟不敢瞧向李重楼,说完也不等他拒绝,便一头扎进了范雷办公室。
李重楼握着水晶瓶,眉头微皱。
柳瓶儿的这样子,让他心里有些不安,若是报恩神色何必要变。
若是喜欢上自己,那只能是枉然。
自己已经有了家室,有了江玉心,灵魂也不空虚,不需要靠情欲填补。
上次跟余可的事,纯粹意外。
当然,他心里不会有任何愧疚,事情既然做了,就没什么好自责的。
只是再有别的女人,他便从开始便要拒绝了。
“柳瓶儿,你一腔热情,恐怕要错付了。”李重楼把水晶瓶装进口袋,摇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