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虽然不大,却犹如炸雷。
所有人脸色狂变,齐齐看向门外。
樊梦的动作也瞬间凝固,朝李重楼望去,媚眼如丝,既诧异又感激。
没想到,自己在最无助的时候,居然还有人直言帮忙。
但看到说话的人是个二十出头的年青人时,又不禁担心起来。
俗话说的好,强龙不压地头蛇。
这个店老板显然就是地头蛇一样的角色,就算报警恐怕都没什么效果,这也是她无奈只能掏钱的缘故。
得罪了他们,在这里恐怕不得安生。
“年青人,饭能乱吃,话可别乱说!你什么来路?敢说我的玉琮是假的?”店老板两眼一眯,阴毒之色四溢,冷哼道。
眼看着钱要到手,横行枝节蹦出来个搅局的,谁能高兴。
不过李重楼的话说的极不客气,做生意这么久他岂能没点眼力。
普通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必然是有所依仗。
市场上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万一李重楼要是什么有钱有势的人物,上来把话说死对他也不好。
试探清楚,再见机行事。
店里那几名男子,也纷纷露出狞色。
“小子,你不是乌木市场的吧?知道胡老板是什么人吗!”
“祸从口出,你敢说他卖假货,当心满嘴牙落光。”
“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还把雨城给扯上,多管闲事短寿知道不?”
几人显然知道姓胡的老板心意,嘴上叫骂恐吓,却不动手。
而是在套李重楼的话。
“我就是个游客。”李重楼眼光何等毒辣,听声便知其意,跟这种人连扯虎皮都懒得干。
淡淡说道:“买卖讲究的是愿打愿挨,真要卖假货那也是工商局的事,与我无关。”
“但你们设局坑一个小姑娘,也有脸说自己是做生意?”
“不过是改头换面,把土匪的身份隐藏成商人而已!”
说着,李重楼背负双手,龙行虎步跨进店内。
那几人见他不跑反进,表情齐齐一愣,竟不由自主闪开一条道。
“我还以为什么来头,敢管老子的闲事,原来就是个愣头青!”姓胡的老板笑了,眼里阴毒之色爆涨,不怀好意。
李重楼要是随便扯个背景,他都要忌惮几分。
毕竟敢这么张狂的,说不定真有靠山。
但区区一个游客,就算后台再硬,还有伸手到这偏远的雨城?
就算几年前金丝楠木火的时候,京都老板遍地,还不是想骗就骗。
何况区区一个不长眼的小年青。
“要不,我付他钱就可以了,谢谢你的好意,快走吧。”樊梦看着胡老板的阴笑,预感不妙,连忙出声。
钱包都掏了出来,银行卡拿在手上。
她很感激李重楼能挺身相助,但形势比人强。
他只是个游客,而这帮人明显就是老油条,一旦冲突吃亏的必然是李重楼。
钱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三十万而已。
之前不愿意掏,只是因为吃不下这口气,但现在事关人身安全,不得不掏了。
啪!
卡还没递出去,便被李重楼握住了手臂,扯了回来。
也不见他用多大力道,但樊梦感觉自己就像失去了控制,任由李重楼摆布。
卡连同钱包,重新装回包里。
“只要你不想,没人能坑你。”李重楼的声音,充满着磁性。
强大且自信。
听的她芳心一震,一时间身体竟麻了。
“给脸不要脸,隔在十年前,你这个龟儿子早被人卸了腿脚。”胡老板阴笑变冷笑,给手下使了个眼神道:“既然你这么仗义,老子还能说什么?”
“你跟她一块赔吧!”
“但现在三十万可不行了,五十万,少一分今天谁都别走。”
肆无忌惮!
漫天要价!
探清了李重楼身份,他怎么可能放掉到嘴的肥肉。
店中几人,闻言再次把门给堵了。
显然,今天的事不可能善了。
见状樊美俏脸一紧,由红变白,虽不至于恐慌,但眼里却充满担心。
本来也就是钱的事,千万可别弄成人身伤害。
看李重楼这个小身板,真要打起来肯定吃死亏。
“五十块,多一分你都拿不了,烫手的山芋硬吃会噎死人。”李重楼面不改色,弯腰捡起一块碎玉。
上面坑坑洼洼留下的酸蚀痕,一眼假的东西。
也就骗骗新手,连入行一个月的玩家都骗不了,就敢狮子大开口。
这东西已经不是辨别真假的事了。
连樊梦都认得是假货,还用他说么?
多言无益。
说完,从口袋掏出一张红票子:“找我五十,今天的事就算了。”
嘶!
店内几人纷纷倒吸冷气。
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这小子连点眼力劲都没有,竟然敢耍老胡。
他可是几年前大佬胡汉的堂侄,虽然胡汉倒了几年,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老胡在雨城这块地界上,还是有点薄面的。
今天居然被一个年青人给耍了,传出去岂不是被道上的人笑死?
这事,闹大了。
就连樊梦也是媚眼生惊,难以置信。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认栽还反过来羞辱他,这个帮自己的帅哥,到底在想些什么?
年少轻狂,还是热心肠已经说不清了。
现在麻烦越来越大了。
“瓜娃子,你找死!”胡老板顿时被李重楼这看似轻蔑的动作激怒,脸色狰狞:“给脸不要脸,老子今天不让你明白什么叫花儿为什么要样红。”
“给我削他!”
李重楼摆明了就是在玩他。
不知道他哪来的底气,还是无知者无畏。
“等等,我赔!我赔你五十万,放他走。”樊美立刻惊叫出声。
钱对她并不重要,李重楼帮她出头,要是因此吃了亏,她于心不忍。
这事更报不了警,毕竟她确实没接稳摔碎了玉琮,黄金有价玉无价,任别人要的再多法律也管不了。
大不了先赔了这五十万,再让老头子想办法治治这个黑心的老板。
但眼下,只能先妥协。
“晚了!”胡老板见樊梦服软,越发得意:“钱得赔,这小子也得留下。”
“就凭刚才他那个嚣张的样子,今天不治治他,老子以后还能在雨城混么。”
“你们还等什么?让他跪下!”
一声令下,其中一人便朝李重楼的脸扇去,带起的劲风吓的樊梦浑身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