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
李重楼掌心痒如蚁爬。
“你的伤怎么好的这么快?”美女小护士帮着换纱布时,嘴张成了O型,一脸难以置信。
背部的伤口已经完全结痂,像是缝完针十天左右的样子。
手掌的缝口差点,但看上去也至少有五六天。
这……
才刚过一天两夜,怎么可能。
“从小体质好,自愈能力强。”李重楼随口答道。
“怎么可能,你指定是哪出了问题……”小护士瞅着他那看上去略显瘦弱的身体,满脸不信。
李重楼装作听不见,闭上眼睛。
任由着她换好纱布。
拒绝了打消炎吊瓶,换好衣服去看母亲。
许烈还没来,昨天许千千打电话过来后,匆匆离开,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才刚上午八点。
医生们查完房后,正在开会,护士们则交接换班。
这时候,病房没有医护人员在。
一个穿白大褂,鬼鬼祟祟的身影,打开郑秀梅病房,潜了进去,在里面锁上房门。
房内,光线昏暗。
“医生?还有事吗?”郑秀梅见人进来,虚弱问道。
不久前医生跟特护才刚刚离开,又去而复返让她奇怪。
“哦,你刚做完手术,为了防止排异,要打排异针。”
白大褂神似老鼠的眼睛里升起一抹阴毒,若无其事说道:“护士正在换班,我亲自给你打。”
说着,掏出针管插进一个小瓶,缓缓吸着无色的药剂。
他昨夜便接到命令,要神不知鬼不觉做掉一名中年妇女。
但是特护病房,一直有人看护,不好下手。
只能等到早上医护换班。
“检查我的不是黄医生么,怎么换人了?”郑秀梅觉得有些奇怪。
每次打针或吊水,都是至少两名护士一起,从没见过医生直接动手。
而且,黄崎山并没说她有排异反应。
她虽然没见过什么世面,但并不笨。
“黄医生在开会,这点小事我代劳即可,别紧张很快的。”老鼠眼扔掉药瓶,拿着针管走到床边,扯起郑秀梅的手腕,口罩都掩不住脸上的狞笑。
看的郑秀梅浑身鸡皮疙瘩直冒:“医生,我不打了……要不等黄医生来了再说吧。”
说着,便想缩手回来。
岂料手被老鼠眼抓着,像被大铁钳钳住,根本挣不动。
“别乱动,这针没痛苦,安乐死!”
老鼠眼狞色更重,声音阴冷:“有人要你死,别怪我。”
“要怪就怪你那个废物儿子不长眼,得罪了他惹不起的人!”
闻言,郑秀梅双眼圆瞪,脸上露出痛苦至极的表情。
这人的话和杀意,让她心急如焚。
刚做完手术不久,情况还没稳定,哪经得住这么折腾。
一急之下,连话都说不出来。
动又动不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老鼠眼的针尖,离自己皮肤越来越近,大脑一片空白。
咚!
眼看着针尖要戳进皮肤的瞬间,病房门被狠狠撞开。
李重楼如炮弹般冲进病房。
没有半句废话,缠满纱布的右手握拳,狠狠砸在了老鼠眼后脑勺上。
呯!
毫无防备的老鼠眼被砸的整个人狠狠撞在墙上反弹回来,手中针管脱落,眼前金星直冒。
“说,是谁让你来害我妈?”
下一秒,李重楼的左手已经勒住了他的脖子,犹如来自寒冰地狱的声音在他耳边炸响。
拖着的右手,伤口已彻底迸裂,鲜血渗透了纱布。
但他却毫不在意。
眼中寒芒如刀,胳膊越勒越紧。
修炼了两夜羊皮卷心法,他对身体的掌控,已经远超普通人。
要不是右手受伤,他自信能把这个想害母亲的凶手,打成残废。
“呜……”
老鼠眼被勒的眼珠暴突,脸色涨紫,拼命挣扎。
但李重楼使尽全身力气的手臂,又岂是他能挣动的。
心头惊骇欲绝。
他万万没想到,快得手的时候,竟然被人撞开门。
而且这个人的力量,还大的出奇。
撞那一下就已经头晕眼花,再被一勒,立刻吸呼困难,意识开始模糊。
“呃……呃……”郑秀梅见状双眼圆瞪,眼中一片焦急。
想要发出声音,但却仿佛被扼住了喉咙。
苍白的脸色急的泛红,不停用手拍打着床板。
她不怕有人害自己,但她怕自己儿子惹祸上身,在她面前杀了人,以后怎么办?
什么正当防卫这些她根本就不了解,只知道杀人偿命。
绝对不能让儿子杀人。
“妈,没事你别怕…医生马上就来!”李重楼知道母亲在想什么。
只能松开勒着杀手脖子的左手,急急按在床头的医护铃上。
母亲此时情况很糟糕,连话都说不出来。
肯定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现在不是逼问凶手的时候,救母亲才是唯一要做的事。
“呼……小子,你得罪了什么人心里有数。”
老鼠眼趁机连滚带爬冲到病房门口,捂着脖子脸庞变形威胁道:“等着给你妈收尸吧,这次死不了还有下次!”
说完夺门而逃。
眼看着母亲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李重楼没有半点追人的心思。
心焦如焚。
好在很快便有医护冲了进来,给母亲打镇定剂,上呼吸罩。
情况才慢慢稳定。
看着母亲渐渐昏睡,李重楼捡起掉落的针管,眼神森冷如冰。
上次是车祸暗杀,这次没想到竟然会对母亲下手。
这支针管上,有凶手的指纹,只要交给警方用不了多久应该就能查出凶手是谁。
这也是他选择母亲,顾不上凶手逃跑的原因。
那只是个喽罗,就算抓了又能怎样?
真正要找的,是幕后黑手。
动他可以,但敢动母亲。
找死!
上天入地,也要把他挖出来。
李重楼眼中杀意如虹。
“你的手裂开了。”医护这时才发现李重楼右手被鲜血浸染,紧张帮他重新包扎。
与此同时,电话响了起来。
是个陌生号码。
接起后,响起一个深沉的嗓音:“李重楼你好,我是鲁未申。”
“昨天林傲不懂规矩,得罪了阁下。”
“我做老师的代他向你致歉,并郑重邀请你下午五点在风临雪大酒店山河印厅一聚。”
“就你我二人,我当面向你赔罪!”
本对赴宴毫无兴趣的李重楼,听完之后,眼中寒芒闪烁,改变了主意:“好,我一定去!”
母亲刚刚遇袭,鲁未申便打来电话请他赴宴。
什么赔罪,分明就是提醒或示威。
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不管这事跟他有没有关系,这个宴他都得去。
看看这个鲁未申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