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投票结束,方晟吩咐当场唱票,从而杜绝任何暗箱操作的空间。明月担任唱票员,依次从票箱中取出选票,当众朗读后在小黑板上划“正”字。
最终投票结果为:安如玉得票最多,七票;鲁荣其次,六票;吴宓林票数最少,只有两票。
多少反映了四位副主任在管委会的威望和能力,安如玉则主要输在风评上,毕竟她来路不正,凭肉体换来的上位。
方晟面无表情当众宣布安如玉和鲁荣两位副主任作为红河管委会候选交流干部,具体等市里统筹安排。
事后安如玉在办公室里哭得稀里哗啦,花容失色,明月看得于心不忍,悄悄找方晟说您真心狠呐,把这位美貌如花的美女拱手送人?方晟瞪眼说不送人自个儿用?只要光明磊落,就不怕遭人非议!
“如果二选一,您愿意哪位留下?”明月狡黠问道。
方晟淡然道:“随便,我不持立场。不管她走还是不走,你都得抓好社会事业局那一摊子事,对你大有益处。”
“我知道,我知道。”明月扑闪着大眼睛说。
蓄谋已久的暗杀选择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傍晚!
事前毫无征兆,每天早晚总会有尾巴耐心地盯在后面,然后靠近管委会或市区住处时消失,久而久之方晟已经习惯了,偶尔过黄灯时还回头看看尾巴能否跟得上。
大雨从中午开始,越下越大,天地间白茫茫一片,能见度不足五米。到傍晚市区多处小区、街道都传来被淹的警讯,六处隧道关闭,电台主持人反复提醒市民不要出外特别是开车外出,因为市中心已成为停车场,数千辆车滞留在路面。
虽然如此,对红河管委会十多人来说开车回家是必然选择,因为大楼里没有宿舍。
考虑堵车因素,不少人下午四点左右就陆续动身,方晟则坚守到五点半左右,看天色已晚,便吩咐小司开车去省城。高速没封路,反而比进市区来得快。
沿着开发大道开了七八公里,前面岔出两条道,一条去市区,一条上高速,此时雨势虽小了一点点,但暮色下能见度更差,小司特意停下来问:
“去省城吗?”
“嗯。”
向西开了数公里,由于雨漫路面,小司开得愈发迟疑,不时将速度放到很低而四下张望。
“担心路面有状况?”方晟笑道,“要不是开发区项目陆续动工,这条路几乎成为我去省城的专用道了。”
“工程车、水泥车经常会弄坏路面,而且我怕”
小司的话还未说完,车身猛地往右侧重重一坠,“嘭”,水花四溅,似乎陷进一个很深的泥坑。
“糟了”小司喃喃道。
方晟道:“我们一起下车推。”说着准备开车门。
“等会儿!”
小司反而锁死车门,前后打量,特别注意两侧绿化带、树木后面动静,眉间隐有忧色。
“怎么了?”方晟不解地问。
小司沉声道:“这种地形最适合埋伏、围攻,而且正常情况下水泥车不可能把路面压成这样,一定有人动过手脚!”
方晟二话不说掏出手机准备报警,小司道:“如果早有准备,对方一定备了干扰器。”
果然,手机没信号!
方晟脸色大变,叫道:“糟糕!”
这时才发现自己过于托大,早该象在顺坝那样动用特警保护,分两辆车彼此有个接应。
白翎都承认好汉难敌四拳,小司的身手与她伯仲之间,万一群殴很难兼顾。
最起码应该把叶韵叫来
就在胡思乱想之际,前后两侧树木间分别钻出三个蒙面大汉,手势砍刀、铁棍,一步步逼近。
小司匆匆道:“我下去对付他们,您在车里千万别出去!”
“小心!”方晟只能这么说。
小司从座椅下取出根铁棍,闪身下车,方晟旋即反锁车门。
雨幕里,四名蒙面大汉围着小司激烈搏斗,剩下两名大汉挥动铁棍猛砸车子前挡玻璃,打了十多下已满是裂纹。
完了,想不到顺坝大风大浪都熬过来,却翻在红河这条沟里!方晟绝望地想。
“嘭”、“哗啦!”
两声巨响,车窗前挡玻璃如雨点般爆裂,一名大汉跳上车挥动铁棍狠狠砸过去!
方晟双臂护住脑袋结结实实挨了一下,痛彻骨髓!紧接着另一名大汉从侧面用力捅在他胸腹间,方晟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手臂下意识往下移,又被当面大汉一棍砸在肩头!
酣战正烈的小司见状忙回撤营救,却被一名大汉觑准破绽和身扑倒在地,几名大汉冲上前拳打脚踢,小司转瞬身受重伤!
全军覆没!方晟哀叹道。
前方大汉看出他已丧失斗志,狞笑着抡起铁棍冲他的脑袋砸过去!
几乎是同时,前方大汉身体晃了两晃,铁棒无力地落地,接着卟嗵栽倒下去!右侧大汉也神情痛苦地双手撑着车子挣扎两下,往后倒地。
正在把小司往死里打的汉子当中有人惨叫一声,方晟清楚地看到其后心扎了柄飞刀!
剩下三名汉子停下来,背靠背紧张地四下张望。
久在道上混的他们心里很清楚,就凭三柄飞刀连杀三人的准头和狠劲,其实力足以再杀三个!
奄奄一息的小司紧忙连滚带爬出了包围圈,方晟顾不得自身安危和伤痛,打开车门将小司扶上车。
“报警”小司说了两个字,嘴边满是血沫。
方晟悟出暗中相助者八成找到信号干扰器,拿出手机一看,信号满格,遂直接打给严华杰。
严华杰闻言大惊,沉声说你留在原地别动,剩下的工作我来安排!
另一边,三名汉子挥动手里武器慢慢向路边移动,只要钻入三四米远的小树林就能安全逃逸。
蓦地白光一闪,最右侧汉子前额上中了飞刀,都没来得及哼便萎然倒地!
两名汉子更加紧张,不约而同想起刚才不该放过小司,当下急速冲向车子,要拿方晟作为挡箭牌!
“卟”一柄飞刀仿佛长了眼睛似的正正扎入后面汉子后心,他向前一栽,把前面汉子也拖倒在地。
至此剩下那名汉子精神完全崩溃,象受惊的兔子跳起来,分不清东南西北便胡乱逃跑,只跑了七八步同样轰然倒地,扑在地上时可见其后心也刺了柄飞刀!
看着车子周围散落的六具尸体,耳边是小司急促的喘息声,虽然移到后排仍有雨点打进来,不久浑身湿透,方晟觉得这是平生又一次险至极点的离奇经历。
此时才感受到疼痛,那种撕心裂肺、搅得全身直冒冷汗的绞痛,刚才那几下实在太有经验、手法太专业,力道狠辣,角度刁钻,五脏六腑无处不疼
好不容易听到警笛声,随后看到闪烁的警灯,方晟视线渐渐模糊,依稀见几个人匆匆跑过来时便昏厥过去
苏醒过来时,方华和任树红在病床前守着,病床上方吊着四五瓶药水。
“终于醒了,”方华惊喜地说,“这是省人民医院,你昏了一天一夜,这会儿是第二天晚上。”
方晟虚弱地问:“小司”
“他正在重症室留观,应无大碍。”
“那就好”
任树红道:“你的身体也没多大问题,主要是内脏受到重打击,医生叮嘱多调养、多休息尧尧坐下午的飞机,估计马上快到。”
方晟埋怨道:“干嘛惊动她?爸妈那边千万说!”
“还没敢”任树红道。
方华道:“上午许书记和罗市长一起来探望,后来茅少峰秘书长也来过,爱妮娅主任是严华杰处长陪同过来的,此外朱正阳等你的黄海老部下都是下午赶到;管委会那边几位副主任代表全体干部员工来探望,还有牧雨秋、芮芸等人”
“别象报流水账似的,让小晟多休息会儿。”任树红嗔道。
“探望也是官场章,学问深着呢。”
方晟笑笑道:“幸好我一直昏迷,免掉很多应付,再有人来我还假装昏迷。”
正说笑间,有人敲门,方华站起身一看,吃惊地说:
“姜市长?!”
姜姝捧了束娇艳欲滴的鲜花,笑道:“市领导们要上午来,我说昏迷不会那么快醒,一般都得二十个小时左右,要不,正好赶上了吧?”
任树红何等灵巧,上前接过鲜花:“姜市长请坐。”
“不了,刚好从银山下班路过,还要回家做饭呢,”说着姜姝目光在方晟脸上打了两个转儿,“还好吧?听说有神秘杀手相助,否则就玩完了。”
方晟叹道:“可惜连影子都没看到。”
“知足吧,要是我被拦路打劫,恐怕没那么好的运气。”姜姝笑道。
这时又有人敲门,方华刚迎了两步,无比震惊地说:
“徐徐部长”
暗想上回两人为自己调动问题拍桌子、摔东西,惊动许玉贤出面调解,她怎么来了?
徐璃两手空空,却很自然走进来,与姜姝四目相交,既不招呼,也无表情。
“各位,我先走一步。”
姜姝说罢转身离开,刚才的笑容早已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