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任务!我听到这两个字就头大,拿起盒子晃了晃,“咣当”作响,试着手感里面放着两个条状物。
“南少侠,这是千年古物,你这么折腾,盒子还没打开东西就先碎了。”
“放了小千年都没事儿,不差这几下。”我话音刚落,铁盒接口边缘的钮锁锈得厉害,居然直接断裂,盒盖耷拉着打开,掉出两样东西,落在毛毡上面,“噗噗”作响。
我胸口如同被狠狠擂了几拳,憋得喘不过气,只觉得头晕目眩,差点摔倒在地。月饼如弹簧般弹起,想拿起那两样东西,却在即将触碰的时候停了手。
“月饼,怎么可能?”我死死盯着那两样东西,虽然裹着一层油纸,但是依然能看出是什么。那一瞬间,我浑身冰冷,一股寒意从心底冒出。
月饼扬扬眉毛,小心翼翼地剥开包裹的油纸,一柄瑞士军刀和一枚油亮的桃木钉,端端正正摆在中间。
虽然我已经看明白,还是从兜里摸出瑞士军刀,型号完全相同。桃木钉更不消说,我常吐槽月饼这么高冷的人居然还有一颗少女心,每做好一根桃木钉,都要在尾端刻一个月亮标记。
这枚桃木钉的尾端,月亮标记赫然入目。
我想起贺兰山死人坑那两具活动的无头人骨身下破损的瑞士军刀、桃木钉,当时带来的震撼差点导致我和月饼放弃“异徒行者”任务。没想到黄金家族流传千年的物件,居然又是这两件东西,而且保存的异常完好。
我们常用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千年之前?
月饼点了根烟,捻起桃木钉,轻轻弹着:“终极任务是穿越?”
“按照我的性格,绝对不会给自己布置这么无聊的任务。”我始终不相信这个世界真存在狗血无比的穿越事件。
“南瓜,你对自己的评价蛮中肯。”月饼吐了口烟雾,扑在油纸上散开。
“会不会是那一批完成任务的人暗中调包?故意布置迷局。真正的任务线索早就被他们偷走了?”这是我能想出的最合理解释。
月饼拿起盒子摸摸敲敲:“锁扣没有打开的痕迹。”
我心里堵得难受,忍不住骂道:“那他妈的到死怎么回事!桃木钉倒还好说,自西周就有。这个瑞士军刀怎么解释?难不成是丘处机这个老杂毛跟着成吉思汗西征欧洲,吃饱了撑的当作战利品带回来。这刀柄明明就是硬塑料,瑞士人再聪明,在那个年代也没造出塑料啊!”
“想不明白的事情先不要去想,白白浪费脑细泡,完成所有任务自然会水落石出,”月饼倒是心大,起身伸了个懒腰,“我在想,如果黄金家族费老劲保留的东西就是任务线索?除了给咱添堵,完全没有任何提示。”
月饼这番话故意避过军刀和桃木钉的来历,倒也有几分“只能这样”的道理。
我发了一通火,心情平复不少,脑子活泛起来,板开手中军刀的螺丝,拆卸着那一把军刀。
“你干嘛?”月饼不明白我要干什么。
我几下就把军刀大卸八块,螺丝、起子、剪刀摆了一地,没发现什么多余的东西,心里略有失望:“你拧拧桃木钉,万一是空心的,说不准藏着纸条之类的玩意儿。”
“也就你这脑子能想出这门道,”月饼试着转动桃木钉,忽然愣了神,“你刚才说什么?”
我实在懒得重复,没好气道:“线索用纸记录。”
“这就叫做‘骑着毛驴找驴’,”月饼一拍脑袋,捡起那张油纸,“这明明就有一张纸,却被军刀、桃木钉分散了注意力。”
我也恍然中冒出个大悟。如果线索真的就在这张油纸里,还真是应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老话。
我心里又一动,这倒很像月饼的做事方式。我连忙甩头打消这个念头,不免还是犯嘀咕。月饼察觉我神色有异:“怎么了?”
“昨儿酒喝多了,隔夜疼。”我随便找了个借口。
月饼心思没往我这里放,调开手机的手电功能照着油纸,又拿打火机炙烤又用水浸泡,忙活了半天,丧气地摊腿坐下:“不是这个。”
趁这个空,我已经把盒子里外里翻了个遍,也是一无所获,不免又烦躁起来:“咱们也别吃饱了挣得犯强迫症,直接翻照片研究下一个任务得了。”
“李念念死的时候,圆脸、黄衫那两个老人说过,洞里有很重要的事情,如果能识破机关就可以知道。”月饼又摸出一根烟却没点着,夹在手指里转着,“换个角度想,其实这个重要的事情就是指这个铁盒,必须破解机关才能了解真相。”
月饼说到李念念,我心里有些难过,虽说是敌对方,可是她确实没做什么真正伤害我们的事情。况且这么漂亮、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就这么死了,总是觉得很不舒服。
“让兄妹俩进来帮忙,也许有什么发现。”我拿着油纸,展开四角平铺桌上,细细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