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太扎眼引起麻烦,进宾馆前我和月饼一左一右架着李念念,偷偷摸摸往电梯溜。好在服务员后半夜也是困了,趴着打盹儿压根没注意。我们做贼一样把李念念带进屋,往床上一放才算是松了口大气。
“她要是一直醒不了,咱不能守一辈子吧?”我还是第一次和女人共处一屋,尤其是躺着的女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南瓜,君子色而不淫。”月饼拿着根烟却不点着,估计是怕熏着李念念。
“你哪只眼看见我色了?”我拿干净衣服去洗手间换着,“要不是我,你十有八九还在发蛹里追忆过往。”
“李文杰说的找到魃可以长生那个事儿,估计是说发蛹的这种功能,而不是真的长生。”
我换好衣服出了洗手间:“裹在头发里就算活一万年,还不如死了算了。”
正说着话,李念念直挺挺坐了起来,眼神呆滞地左右张望,目光停留在我和月饼身上,突然眼睛一亮,双手在衣服上胡乱摸着,面色越来越惊恐,嘴巴微微张开,憋了几秒钟,才发出声嘶力竭的叫声:“救命啊!臭流氓!”
这玩笑开大了!
月饼脸红得像快猪肝,两只手摸着裤子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满脸堆着笑结结巴巴道:“我……我们……”
“滚开!别碰我!”李念念往床角一缩,甩起枕头砸了过来,“快来人啊!”
我被枕头砸了个正着,耳膜几乎被李念念的声音刺破,心里叫苦不迭,也不知道宾馆隔音效果怎么样?这要是招来了警察,跳进秦淮河也洗不清。
人慌无智,我抱着枕头,想一把闷住李念念让她别出声的心都有,至于会不会失手闷死就不在考虑范围内了。
还是月饼反应快,运足气咬牙瞪眼:“闭嘴!”
李念念惊住了,半天才回过神:“你……你们要什么我都给,包里有钱、银行卡、手机,密码是我的生日。求求你们放我走,我不会报警!”
“这是你的么?”月饼从背包里摸出那双绣花鞋。
“是……”李念念抓着被子把自己裹得严实,“下午在夫子庙买的。”
“谁卖给你的?”
“天下文枢牌坊底下的照相摊。”
我隐约捕捉到一条线索:难怪能从相片墙里找到线索,或许那个老板就是李文杰。
月饼摆出一副“如果这个世界还有一个人值得相信,那就是我”的认真表情:“我们真的没有恶意,请相信!请把下午买鞋的经历说一下,这很关键。”
也许是月饼特真诚的帅脸起了作用,李念念居然点了点头,讲了买鞋的经过——
李念念是无锡人,考到南京财经大学,今年刚上大一。下午约了闺蜜到夫子庙刷小吃,结果闺蜜临时有社团活动,她本想改天再来,想想团购搞活动不吃可惜,就自己去了夫子庙。
路过那个照相摊,她偶然看了几眼,老板忙不迭地推荐拍张照留念。李念念没什么兴趣刚准备走,老板拿出鞋子,说了句“绣花鞋真好看”。她心头一阵模糊,有种特别熟悉的感觉,糊里糊涂穿鞋试着大小正合适,就掏钱买了。
剩下的事情,李念念什么都不记得,再清醒过来就躺在宾馆里了。
当着李念念的面不方便说,我和月饼根据这番话暗自分析,估计是表情挺凝重,李念念又害怕起来:“你……你们到底是谁?”
我想到一件事,拿起手机点开微信,给李念念发了个红包:“看微信。”
李念念警惕地瞪着我,从包里摸出手机紧紧攥着,偷偷瞄了一眼。
我又发了一个红包:“第一个红包8.88,第二个红包88.88,我发的。”
李念念的嘴巴又张成“O”型,惊诧中不忘收了红包,随即满脸兴奋:“你是羊叔?你是活的?真有南晓楼?那你一定是月无华了。我的天啊!”
我和月饼尴尬地点了点头。
“啊!”李念念从床上跳了起来,惊叫声再次刺入我的耳膜,“月饼……月饼,好帅!你的头发怎么这么短?你不是斜刘海么?你真会蛊术?哇,果然一米八多……送我一枚桃木钉作纪念好不好?我要和你合照发朋友圈!”
李念念语无伦次地激动着,月饼手足无措地傻站着,我满心失落地郁闷着……
难不成我是隐形的?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眼瞅着李念念都要冲月饼怀里了,我干咳一声:“小李啊,跟你说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