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楼舷房内,只有着江自流和武媚儿两人。
本来楚回雪是说什么也要过来的,但在那百余个枪口下还有武媚儿的制止下,才只得在门口等着。
江自流坐在桌子上,一旁放着特制的短火统,他看着背对着她望向水面的窈窕背影调侃道:“说吧,这孤男寡女约我一室,是准备以身相许了嘛?”
“不过我可提前打好招呼,你可得好好交代你到底是什么人,又惹了什么人,不然的话本相公可不要这不知根知底的娘子。”
窗边,武媚儿深吸一口气,堂堂女帝竟然让人一口一口地叫着娘子,简直是满肚子的憋屈。
如若让她的父皇天上之灵看到如此滑稽之事,怕是气的都能从陵中跑出来。
身后,江自流看着武媚儿不为所动,还以为在思考着人生大事,于是江自流干脆走到了武媚儿的身边,靠着舷窗,让风吹起背后的长发,看着有些放荡不羁。
江自流看着武媚儿精美的侧脸少许,突然脸色变得温和:“算了,忘了你刚刚受到惊吓了,人生大事需要放放就暂且放放,不过你这几日如有需要可以来府衙求助,毕竟保护百姓的安危也是衙门的职责。”
“况且...”江自流瞟了一下武媚儿那因为刚刚慌乱,无名指上还带的钻戒道:“你还带着我的定情信物呢,也就是我内定的娘子。”
“对了,忘了告诉你,这叫钻戒,也是DR,一生只能送一人,也只能爱一人。”
说着江自流站起身子,调皮地一笑,缓缓向门口走去。
咚...
咚...
咚...
鞋子踩在船板上的声音,宛如武媚儿此刻的心跳声。
而待得江自流快走到房门口的时候,那一直不为所动的武媚儿出声说道:“你当真不知道我是谁?”
江自流转过身子,看着那同样也是转过身来静静看着他的武媚儿,嬉皮一笑:“知道,我怎能不知道啊。”
江自流咧着嘴,又再度朝着武媚儿走来。
只是这脚步比刚刚要快上少许,甚至还张开了双臂。
“你是我内定的娘子啊!”
娘子!
又是娘子!
武媚儿再也是忍不住了,一脸羞怒地呵斥道:“混账!”
“简直是罪该万死!”
武媚儿的这一声厉喝,还有那脸上的威严是江自流之前从未见过的。
一时间江自流被这一声呵斥的都是步伐缓了起来,他没有说话,只是脚步缓动间,再度细细打量着武媚儿,如此判若两面的人,之前的城府不可谓不深啊。
而就在这时,武媚儿直接将怀中的一个精美绝伦的玉佩拿了出来。
“大胆八品县令江自流,看到朕,还不跪下!”
轰!!!
脑海中犹如被重击了一下,江自流那抬起的脚都是没能落下。
朕???
皇帝??
朝歌女帝??
江自流有些匪夷所思的看着那个玉佩,只见其虽然不是美丽绝伦,但是那玉佩中间的四个字,可以说是震慑天下。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这是朝歌王朝君主历来的标志。
听闻朝歌开国皇帝统一天下后,得和氏璧,然后命人用小篆雕刻传国玉玺,正面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
而雕刻前不规则的那面则是打磨成了玉佩,同样也是有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传国玉玺和传国玉佩可谓是朝歌皇帝身份的象征。
江自流怎么也没有想到,来到他天水县,气质非凡的两名女子真的来自于皇宫,还真的是那朝歌女帝。
江自流心中不禁暗暗叫骂卜算子那个老混蛋,不是说好已经打听过了,这女帝还在皇宫里面了吗。
江自流看到这传国玉佩后,虽然满心震撼,甚至惊恐和后怕,但是却没有被吓到失去了理智。
他仔细打量着武媚儿少许,在武媚儿眉头要皱起再度呵斥时,江自流再没有丝毫犹豫地跪在了地上。
“臣,冒犯女帝,罪该万死。”
这一跪直接把准备大怒的武媚儿跪懵逼了,因为按照她的想法,即便是说自己亮明了身份,但是也并不见得江自流会信。
刚刚江自流震撼中又打量着他的神色中,武媚儿已经能够看出了端倪。在她看来,这江自流下一刻要说的话会是质疑,只是谁又能料到这不按套路出牌的家伙直接给她跪下了。这下反而武媚儿有些慌了。
“你...难道就不怀疑我吗?”
“臣不敢,虽从未谋面女帝,但女帝抬手举止间皆是皇威。”江自流神色庄严的说道。
这...
武媚儿脸皮都是忍不住的抖了一下,这反转也是太快了吧。
武媚儿还有些不敢相信:“你就不怕我是在撒谎?比如这玉佩仿制的,或者偷来的?”
闻言,江自流也是调皮的松了下肩,干脆也是直接坐在了地上。
“我说女帝啊,你就别再为难我了。你说你为何又要撒谎呢?”
“我本来也没打算怎么你,娶不娶你,那还不是你愿意嫁不嫁的问题嘛?你也没必要编造一个女帝的身份啊。”
“而且如果你要是仿造的,那更是没有必要啊,正常人冒充女帝,谁会选择一个小县城坑蒙拐骗,那至少也是州郡起步。”
“至于偷来的,我们也没听见风声,你也没必要这么大张旗鼓地送功绩啊。”
“况且...”江自流撇了撇嘴:“当皇帝,尤其是孤身一人在偏远地带冒充皇帝是个好差事嘛?那可都是把头别在裤腰带上,巴不得没人知道自己身份呢。”
此话一出,武媚儿那性感的红唇都是渐渐变成了一个“O”型,她没想到江自流片刻功夫,想得如此严谨。
只是,再想到这知道自己身份后还谈论嫁娶之事,武媚儿额头也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