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晓鸟听到这里时，他立刻便打字问道：“换句话说，你并不是这艘外星宇宙飞船本身的智能系统了？也不是这艘飞船的原主人制造的了？”
“我说了啊，我是智能生命体了，而非人工智能……看来你也不怎么聪明嘛。”ZERO打出了这行字来。
“生命与智能最大的区别在于，生命不能够制造，只能够繁殖或者改造，包括你们人类的基因技术，克隆技术，这些都属于改造范畴，所谓的凭空制造生命体，那是连神级文明都无法达成的事，真正的生命体只能够由生命星球产生，呃……”
ZERO打字间，忽然间一篇文章忽然闪现在了戚晓鸟的屏幕上，待到仔细一看时，居然是一本圣经原文。
“你们人类的这本书里有些人类的味道了，还有一个女娲的传说，也有那个味道，生命依照神级生命的定义，分为了三个部分，一是灵，这是最基础的东西，只有拥有灵的才能够叫作生命，其二是魂，这个你可以理解为思维，也即能够拥有思维，能够明白你，我，他，能够确切的感觉与知道‘自己’的，可以说是拥有了魂，而这一项的分支就非常多了，比如你们人类的魂是以大脑为载体，以大脑内部的微弱电流为运行运算工具，还有的种族是以硅基为载体，热能或者动能，或者电能为运行运算工具，还有一些等粒子生命体，则直接以细微到原子级的类原子为载体等等，所以魂是多样性的，其三是体，也即肉体，这一项就更多了，宇宙茫茫，这艘飞船的原主人曾经漫游过的世界与生物，还遇到过以思维为肉体的生命体。”
“不过总而言之，生命应该拥有三种最基本的东西，也即灵，魂，体，这点在你们的圣经上居然有了类似的味道，上面也提到了，人类是最接近上帝的，与天使和恶魔不同，拥有完整的灵，魂，体，还有女娲造人的传说里也有类似的味道，以泥土造出了人，但是人没有思维，不会行动，于是女娲加入了自己的血液，这些人才行动了，如果把女娲比作生命星球的话，其血液比作灵，这点倒也是没错……”
戚晓鸟可是思考者，他一边看着ZERO的打字，心里却是震撼得不行，他想了想又问道：“换言之，生命体的最基本特征就是灵了？然后才有了无数种魂与体，是这样吗？”
ZEOR又打字道：“答对，正是如此，所以了，不要再说我是什么人工智能，我可是标准的智能生命体呢！如果你再说我是什么人工智能，那我以后都不会再理你了。”
戚晓鸟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番话有些暧昧，不过他还是继续问道：“好吧，我们把人工智能与生命体的话题暂且放下，我现在非常好奇的一点，你是如何诞生的呢？是原飞船的主人要让你诞生的吗？所以才把这艘飞船放到了地球？”
ZERO沉默了许久，让戚晓鸟都以为她已经离开了，这时，她才打字道：“不是，原飞船的主人已经消失了，这艘飞船在宇宙中飞行了上千万年，甚至更久，最后撞击到了地球上，造成了你们地球的恐龙灭绝，而我是在这之后才慢慢诞生的，我已经记不得我是什么时候有意识的了。”
“消失了？”
戚晓鸟忽然听到了一个关键词，他立刻问道：“这是什么意思？病死了？战死了？其种族消亡了？还是发生了别的什么事情？消失了这个词语可是别有味道啊。”
“就是消失了，如果以你们得到的那些宇宙信息常识来看，这艘飞船的原主人所在文明是神级文明，也即是超过了九级文明的更高层次文明，其生命只要不想灭亡，那就永恒也不会灭亡，他就是这么消失了……”ZERO又回答道。
戚晓鸟更加莫名其妙了，他简直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想了想又问道：“就这么消失了？你能够解释一下吗？你应该已经熟悉我们人类的语言习惯了吧，这么突兀的说消失了的话，我真的是完全听不明白。”
“……打个简单的比喻，所谓的文明，便是对宇宙的了解程度，如果宇宙的奥秘是一张白纸，那么你们人类现在只是这张纸最中心的一个小黑点，而九级文明就是一个小小的圆圈，每个文明的天然性与原始性，便是一种与生俱来探索与进步需求，凡是失去了这种需求的文明，只可能是最终的湮灭，所以每个文明想要做的事，就是不停让这个已知的圈扩大。”
“如果不停扩大下去，直到一个临界值，这个圈如果超越了这张纸的话，你认为会看到什么？”
戚晓鸟面前的屏幕上出现了一张正方形的白纸，白纸中心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小点，接着随着文明的提升，这个小点不停的扩大，变成了一个小圆圈，而小圆圈也越来越大，变成了大圆圈，直到最后，这个大圆圈彻底扩大到了整张白纸上，然后超越了出去，最终……一张什么东西也没有的崭新白纸出现在了屏幕上，或者说白纸依然是那张白纸，只是这个代表着文明的圆圈不见了。
“……你的意思是说，当文明探索宇宙奥秘到了尽头时，文明本身便也走到了尽头吗？”戚晓鸟打出这番话时，他的背心已经满是冷汗。
“也对，也不对。”ZERO隔了半天才打字过来道：“因为你们已经得到了宇宙里的大量信息了吧，当文明发展到了高级宇宙文明时，便会产生所谓的科技分支树，想要完全研究所有的科学分支已经不现实，因为那时的科技已经进步到了一个种族究其文明衰退前的所有时间，也不可能研究完全所有科技的程度，只能够选择其中一个大的分支深入研究，以达到更高层次文明的机会，或许是这艘飞船的文明，他们的研究方向错误了也说不定，这些事情你问我也没用，因为我对飞船的主人没有什么记忆，主人消失的证据，也不过是我在飞船里看到的记录罢了。”
记忆……
这又是一个新的关键词。
戚晓鸟想到这里，他又打字问道：“那你是什么时候有记忆的呢？或者什么时候开始清楚明白的确定，‘自己’这个概念的呢？”
“……当人类诞生开始时，我有了第一时间的记忆，也是在那时起，我确认了‘自己’的存在，这下明白了吧？为什么我对你们人类有着天然的好感，因为你们是伴随着我一起成长的，你们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可以算是你的祖宗了哦，以后不许再嘲笑我笨什么的。”ZERO又打出了字来。
戚晓鸟心里好笑，同时打字过去道：“是祖宗，也是一个笨祖宗……好了，不开玩笑了，ZERO，今天你和我谈了这么多，我也开门见山的和你说些内心的话吧，帮帮我们人类怎么样？既然我们都是属于在地球诞生的智慧生命体，而且你的诞生时间也和我们人类的诞生时间一样，说不定你就是我们人类也有可能啊，只是你没有人类该有的肉体罢了，但是灵和魂都可以算是人类啊。”
“……你，你真的觉得我是人类吗？不许骗我，说你真正想的，你真的那么觉得吗？”ZERO又等了许久，这才忽然问道。
“是的，当然那么觉得了。”戚晓鸟眼见有戏，连忙就打字出来道。
“恩，我明白了。”ZERO打出了明白这些话语，但事实上，戚晓鸟根本不知道她明白了什么。
所以接下来，戚晓鸟立刻打字道：“既然如此，那就帮帮我们人类啊，也算是帮助你自己嘛。”
ZERO等了片刻后问道：“要我怎么帮助人类呢？你们想要什么呢？”
“科技！从第五次工业革命开始，直到后面一系列的科技都行，还有许多东西，对了，还有空间跃迁的方位控制，还有那中子星碎片的来历和原因，还有许多，这么说吧，你干脆把那艘飞船给打开吧，让我们人类继承这个神级文明的遗产岂不是好？”戚晓鸟顿时觉得心头漏跳了几拍，他连忙噼啪一阵打字，将这些话语全都打了过去。
“……我没办法取得更多科技，原因的话……现在说了你们也不懂，等你们什么时候进步到第六次工业革命巅峰时，你们就会明白我为什么无法给你们科技了，至于空间跃迁的方位控制，这是可一不可再的，你们人类的科技层次太低了，我几次帮你们控制了方位，都是依靠这艘飞船来控制的，但是我的……已经消耗完了，已经没办法再次控制了，下次控制可能还要更长的一段时间去累积……”
“别的东西都藏在飞船内，我没办法取得那些东西，表层的记录也都告诉你了，所以我……对不起。”
这番话打到最后时，ZERO仿佛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连打出来的字都是以道歉结尾。
戚晓鸟的心顿时一片冰凉，刚刚还觉得这下子发达了，结果瞬间又落回原地，这种感觉真的倒不如什么都不知道更好。
“不过……”
“我可以帮你们解决人工智能的困扰哦，只是区区的低级人工智能罢了，这个就全包在我身上了，但是我不能够无偿帮助你们，我要和你们人类立下一个约定……”
“当你们进步到了第五次工业革命巅峰时，为我造一具人类的肉体，以容纳我的灵和魂转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