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中型水库的建设。
依着两三千人的人工,又在炸药的帮助之下,五个月内完工,说不定是能完成的。
至少,在李冲元的计算当中,五个月基本是没有问题的。
况且。
涝水的修缮也开始接近尾声了,只需要再干两个月,基本也就可以收尾了。
到时候。
水库的建设人员,差不多可以达到四千人。
为此。
李冲元这才设想着用五个月的时间来把李庄水库建设完成。
设想是设想。
但眼前乔苏的担心,却是让李冲元哭笑不得。
想解释吧,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不解释吧,又怕乔苏,以及那些帮工们在明日上工的时候估计又得闹腾半天,说不定还会买些香烛过来祭拜了。
李冲元看着乔苏,脑中却是开始思量起了办法。
可最终。
李冲元也没有想出一个好办法来。
“老乔,这事你就别管了。你只需要去好好安抚一下那些帮工们,让他们好好上工,别给我整一些幺蛾子出来。”李冲元没了办法。
可是,乔苏却是担心不已,“小郎君,这可是山神作祟,咱们要是不好好处置,未来谁也不可预料会发生什么啊。小郎君,你听我一回吧,这事不能就这么草草了事的。”
“唉!!!你啊你。算了,我就跟你实话说吧,这些山体的松动,乃是我让行八他们晚上去弄出来的。至于是怎么弄出来的,你就别过问了。别一天天的神叨叨的,赶紧回去安抚他们去。”李冲元实在无语了。
实情不能说,那就只能这么办了。
当乔苏一听李冲元的话后,两眼透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山体的松动,可不是人力所能办到的。
乔苏不相信,也极度怀疑李冲元的这一席话,两眼盯着李冲元,想要继续问话。
可此时的李冲元,却是狠狠的蹬了他一眼,怒斥道:“赶紧去,少问,再问,我就把你另一条腿打折了。”
乔苏见李冲元少有露出这样的神态来,惊得往后退了几步。
最终。
乔苏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李冲元,迫于李冲元的眼神,最终还是去安抚那些帮工们去了。
至于乔苏如何说。
李冲元不想过问,他相信乔苏有办法的。
行八走了过来,“小郎君,乔管事怕是心中起了疑了,我们晚上还行动吗?”
“行动,为什么不行动。就凭那些帮工,涝水两岸的山体,他们挖得动嘛。那可是土石混合体,哪怕就是给我弄几万人来,估计也别想在短时间之内平了这两座山。更别说要在涝水上建一道高达几十丈的大堤了。”李冲元此刻也是无奈的紧。
修水库,那是必干之事。
不管花多大的代价,这水库都得建成。
至于自己的炸药之事会不会泄露,李冲元心里也没有底。
但眼下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随着乔苏回到工地。
好说歹说,这才把那帮不安的帮工们给安抚了。
可是。
乔苏心里却是落下了一个疑问来。
第一天如此。
第二天还如此。
到了第三天,还依然。
帮工们从这开工的第二天开始,经乔苏的安抚之后,虽说到是安静了下来。
而第二天第三天都如此,这又让他们慌了起来。
可接着每天都如此之后。
帮工人们仔细观察后发现。
每天清晨来上工之时,松动的山石等,皆只是一层厚石土,而且这一层厚石土还仅是他们一天的左右的工作量。
帮工之中不缺有心人。
在这些有心人的细心观察之下,他们每天上工之时,都能闻到一股浓浓的硫磺味。
这不。
这些有心人就开始又找到乔苏了,把这事向着乔苏一说。
反观乔苏。
最近每天晚上睡不着,就怕水库工地出事。
而当乔苏一听帮工们之言后,这第二天清晨比帮工们起的还早,天不亮就往着水库工地而去。
“怪事呢,怎么会有一股硫磺味呢?难道这是小郎君他们弄出来的?”乔苏依着依稀的亮光,双鼻吸动。
他知道。
李冲元时常会买上一些硫磺。
而最近购买硫磺的量越来越大。
水库工地出现了硫磺味,这不得不让乔苏极度怀疑这是李冲元他们弄出来的事情了。
透着深度怀疑的乔苏,把此事藏于心中。
到了晚上。
乔苏躺在床上,两耳却是竖得高高的。
月黑风高。
外面还吹着呼呼的风声。
正在此时,后院的小白罴突然尖叫了一声后,乔苏突然从床上爬了起来,蹑手蹑脚的出了屋门。
乔苏知道。
自家后院的小白罴,只要听到任何一点的动静,就会叫上几声。
而在这样的黑夜里,自家后院的小白罴突然尖叫,乔苏断定行八他们肯定是经过了他家附近。
静。
没有脚步声。
‘看来他们已经走远了,我现在跟上去是不是有些早,那我再等等,可别让他们发现了。’乔苏竖耳静听,除了后院的小白罴偶尔轻叫一声之外,村中没有任何的动静。
就连婉儿养的那几条大狗,都没有叫唤。
乔苏静静的等着。
等了近两刻钟后。
他这才摸着黑,拄着拐杖出得院来。
一路跌跌撞撞之下,乔苏终于是来到了离着水库工地百丈之外。
可就在此时。
一声沉闷的响声突然而起,把乔苏吓得有些魂不附体,浑身打着寒颤,“这...这...这就是小郎君他们弄出来的动静,这也太可怕了。”
突如其来的沉闷声,把本就有些害怕的乔苏给吓得没差点跌倒在地。
而这股沉闷声,与着他听过的声音没有任何的共同点。
可随着这一股沉闷声开始后。
接二连三的开始响起了那股沉闷的声音。
乔苏有些想法了,拄着拐杖往着前方走去。
可就正当他接近水库工地之时,一道声音却是传了过来,“行八,你他娘的会不会啊,这引线太短,可别到时候把我炸死了。”
“小郎君让我们不能点火,我又看不清楚,我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凭感觉丈量引线长度了。你离我远点,别搅和我,干你的活去。”行八闻声,知道骂的他乃是恶牙。
在这样的黑灯瞎火下干活,没个光还真有些麻烦。
可李冲元的交待,那就是不能用明火。
为的就是防止炸药不小心被点燃了,把所有人都给送上天去。
脚步声传来,几息后,又一道声音出现了,“行八,你去打孔。小郎君也是,为什么白天不按排那些帮工们事先打孔呢,也好让我们塞炸药啊。这黑呼呼的,又要打孔,又要塞埋炸药,咱们可得快,要不然,天亮前要是没干完,小郎君可就要发火了。”
传来声音的乃是向八。
远处的乔苏,听着这些人的声音后,脑中不明所以。
‘炸药?那是什么?难道那就是用来给山石松动的东西吗?还是?’乔苏很是费解。
可李冲元啥都不说,他又啥也没见着,只能平空想像了。
打孔,塞填用来开山的炸药。
这让行八等人忙得那叫一个累。
炸药是李冲元重新调配出来的配比,也是专门用来开山用的,毕竟铁雷子是用来杀人的,可不是用来开山的。
乔苏回去了。
他不敢前去打搅行八他们,更是不敢与他们碰面。
到不是怕。
只不过他知道,李冲元不说,那证明这事李冲元不想告诉他。
回到家的乔苏,这一夜又失眠了。
对于李冲元的不信任,乔苏心里发苦了。
这一苦吧,第二天清晨,乔苏就生病了。
乔慧得知自己弟弟生病了,急得如那热锅上的蚂蚁,央求着张文礼无论如何都要治好她的弟弟,“张太医,求你了,你一定要要治好小苏啊。小苏还没有成亲呢,还没有子嗣呢,要不然,我乔家可就要完了。”
乔慧很疼她的这个弟弟。
否则,她也不会一直居于李庄,而不回长安与齐活团聚了。
乔家就仅乔慧和乔苏二人。
其他人都没有了,都在那场战乱中故去了。
乔慧这个做姐姐的,当然疼她的这个弟弟了。
“齐家娘子,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给他诊治一番的,你也莫要担心。”张文礼见乔慧那又哭又求的神态,了言安慰。
可乔慧却依然担心不止。
汤药下了肚。
乔苏到中午还依然如常,喝下去的汤药也依然未见效果,更甚至,比起一开始来还严重。
张文礼继续开方子。
下午。
汤药继续喝。
可到了第二天。
乔苏的病,在张文礼的两副药下去之后,不见任何的效果。
而此时的乔苏,却是连起床都困难了,说话有气无力的,像是一个病入膏肓之人了。
脸色苍白,全身无力。
精神那更是一点都没有,这让张文礼这个太医开始慌了手脚。
不要说张文礼慌了手脚。
乔慧彻夜照顾,神情疲惫之下,又见自己弟弟如此的模样后,这心如跌入冷窖一般,害怕之极。
慌张出得院门的乔慧,一路跌跌撞撞的奔回到小院。
当乔慧一入小院后,双腿就直接向着李冲元跪下了,颤声央求不已,“小郎君,求求你了,你一定要救救小苏啊。小苏要是没了,我,我也不活了。”
“慧姨,你可别这样,快快起来。”李冲元见乔慧向着他下跪,心里着实不得劲。
乔慧这样的女人,即能干,人又好。
虽说二人之间乃是主仆关系,可李冲元的潜意识当中,早就把乔慧当作一个长辈来对待了。
乔慧向他下跪。
他李冲元还真不好受。
扶起乔慧的李冲元,出声安慰道:“慧姨,你也别着急,乔苏他这是累的,只需要安养一些日子就能好起来的。”
“小郎君,小苏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过的啊。小郎君,我求你了,你帮帮小苏吧,帮帮小苏去长安找几个太医来吧,小朗君...”乔慧的哭声,让李冲元无力的摇了摇头。
就当下忙碌的阶段。
乔苏的突然倒下,水库工地那边,却是由着他李冲元亲自去督办了。
这也让李冲元感觉到,没了乔苏,自己好像还真不适合与着那些帮工们打交道。
李冲元当然不希望乔苏出事。
自己手头上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了,而乔苏又是一个得力的帮手。
至少眼下就是这样子的。
“慧姨,你且宽些心,一会我就去长安找人去。”李冲元向着乔慧点了点头,随即向着小红吩咐了一声。
小红得话后,赶紧去叫行八他们去了。
行八他们每天夜里工作,到了白天就得休息。
此时的他们,还在补觉呢。
当李冲元的马车离开了李庄后,乔慧这才稍稍稳了稳心,转身又立马去了乔苏家,去照料乔苏去了。
坐在床边的乔慧,两眼模糊的看着床上气若游丝般的弟弟,心情极度的低落。
一滴泪水滴落在乔苏的脸庞上。
突然,乔苏双眼微睁,发现眼前之人乃是自己姐姐后,呻吟一声道:“姐~,小~小郎~君他,他~他不~信我。”
“小苏,小郎君没有不信你。小郎君听说你病了,亲自去长安请太医来了。小苏,你别多想,好好养病。”乔慧突闻自己弟弟的话,心里虽不明白,但却是紧张的安慰起自己的弟弟来。
可乔慧的话,乔苏又哪里听得进去。
此刻的他,已经钻进一个牛角尖里去了,想出来,那得心药才能医。
这也就迫使得张文礼这个出了名的太医也是束手无策,更是急得乔慧忽略了他张文礼的感受,跑到李冲元那儿去跪求了。
人家张文礼怎么着也是一个太医,而且医术也是出了名的太医。
只不过因为他好酒,这才出现了一些事故后,这才被太医署给冷落了。
如张文礼都束手无策,其他太医来了,估计也是无济于事的。
但有道是。
病急乱求医嘛,这就是患者家属的心理了。
好在张文礼也不在意,从乔苏一病开始,又是把脉,又是开方,又是论证等等。
忙到现在。
人家张文礼从昨天开始,就没有吃过一口饭,怎么说,身为医者的张文礼,那是绝对合格的。
反观此时的李冲元。
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往长安。
突然,李冲元长叹一声,“唉!!!老张啊,你这医术有待提高啊。”
大唐农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