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本家。
管家他们把大肚他们也弄回来了。
当李冲元得见大肚他们,又听闻管家打听到的一些消息后,心中有些怕怕了。
自己只是想到西市卖点金鱼赚点钱而已,这到底是谁看自己这么不顺眼,非要搞事情啊。
你搞事情就搞事情吧,又何必在西市这么一个人流涌动的地方搞呢。
这下好了。
事情搞了,人员伤亡这么重。
李冲元都能想到,估计一会儿宫里的那位,就得请自己去喝茶了。
老夫人瞧着腿折了一条的大肚,心情难过道:“大肚,你自打去年跟着元儿,两度遭受到这么重的伤,真是苦了你了。”
“老夫人,这是我应该做的。我只是折了一条腿,只要找张太医接回去,养上一些日子就好了,老夫人你不用为我担心。”大肚知道老夫人心善,听老夫人的话一出口后,大肚立马表示无所谓。
大肚是无所谓了。
但老夫人却是看不下去了,“管家,快,让人去找个医者来,可别让他们落下病根。”
管家得话,向着侍候于一旁的下人挥了挥手。
李冲元蹲下身来,看了看大肚那条所折的腿,长叹一声,“大肚,你也不用担心,你的腿只是折了,接上去养些日子就能恢复如初。不过你也放心,还有你们也放心。今日西市一事,我定然会给你们一个交待。即便我做不了主,还有阿娘在呢,阿娘肯定也会给你们一个交待的。”
自己的人遭受这种苦。
不要说李冲元咽不下这口气了,就连老夫人也咽不下这口气的。
“对,我也会给你们一个交待,定要那让那些不法之徒绳之以法,以还你们一个公道。”老夫人闻声后,立马表态。
老夫人和李冲元都出了声。
大肚他们闻话后,心中暖暖的。
这种事要是放在别的人家,不要说见到主人了,最多能有个管家出面,就已经算是高规格了。
而在本家。
老夫人能亲口认下这个事,说要给大肚他们一个交待,放在长安城中,估计也算是独一份了。
如真要细论的话。
就大肚他们这些人,只不过是下人罢了,放在别人身上,下人的死活,那也只是一个数字罢了,更何况只是伤了,根本不会引起他们的任何波动。
可老夫人心善。
而李冲元又是一个护犊子的人。
大肚在外人眼中确实是个下人,可放在李冲元身上,那就是自己人,而且还是山凹鱼场的养殖负责人。而其他人,对于李冲元来说,与大肚一样,都属于自己人,不管做的什么事情,那也是不分贵贱的。
医者来了。
大肚他们被抬到外院去医治了。
十好几人,虽说仅有大肚他们三人受了伤,其他们或多或少,还是有些伤的,只不过轻一些罢了。
内院厅堂内。
李冲元望着老夫人,心中一直在猜着到底是谁要搞他。
而管家得来的消息之中,根本没有目标,但大肚他们到是提供了一些主要的消息。
可此时的李冲元,依然想不到想要弄他的人是谁,只能胡乱的猜测着,‘难道是李承乾?不应该啊,他一个太子不可能去到西市这种地方的。难道是王家那位三房?也不应该啊。那该是谁呢?长孙无忌吗?’
李冲元胡思乱想猜测之时。
一个内侍带着众禁军却是突然来到了本家府邸之外。
门房见内侍带着禁军出现,顿时慌了神,赶紧迎了过去,“不知内侍前来所谓何来?可需要通报?”
“李冲元李县伯可在?”那位内侍瞧了瞧眼前的这个门房,出声问道。
门房一听是来找自家小郎君的,赶紧点头,“在的,在的。我这就去通报。”
话一落,门房直奔本家而去。
片刻之间。
管家得了消息,听闻内侍带着禁军出现,就已是猜到,这些人上门,必然是因为西市之事了。
“内侍请,我家小郎君正在府上。”管家奔出来之后,迎着这位过来传话的内侍入了本家。
待到了外院的待客厅堂后,老夫人与李冲元等人也闻息而来了。
那内侍见老夫人出现,立马向着老夫人躬身一礼,“奴婢见过郡夫人,郡夫人安好。”
“内侍前来,不知有何要事?”老夫人回了一礼后问道。
老夫人虽说已是猜到,但这礼也好,还是话也罢,均不能不行,也不能不问不是。
内侍看了看李冲元一眼后回道:“回郡夫人的话,奴婢受圣上差使,着李县伯入宫。”
一听内侍所言,老夫人看了看李冲元,轻轻的点了点头。
西市之事已经平静了。
内侍又上了门,所有人都知道,这事的主人李冲元,必然是要被叫过去喝茶的。
片刻后,李冲元跟着这位内侍离开了本家,往着宫城方向行去。
路上。
李冲元到是小心的向着那位前来通知他入宫的内侍打听着一些消息,可半天下来,李冲元也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看来,这个小内侍怕是不知道情况的,要是他们的头头内给事戴内侍,说不定就知道一些。’李冲元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心中却是腹诽不已。
内侍省有着不少的内侍。
而能随意出宫,或者出来做什么事的内侍,也只有内给事所掌的一系内侍们了。
当然。
如果是常侍于李世民左右的一此内侍,如得了李世民的话,也是能得以出宫来的。
宫中规矩多。
进出都是一个麻烦事,更何况属于皇室家奴的这些内侍呢。
入了宫,进过一通的盘查之后,李冲元终于是见到了李世民了。
不过。
当李冲元来到了处宫殿见到李世民之时,却也见到了其他的人员。
就好比程咬金父子,以及与苏定方。
甚至。
李冲元还见到了自己最是痛恨的一个,房玄龄。
当然,除了这些人之外,就连长孙无忌也在,以及自己的伯父,还有李道宗等人也在。
而且。
李冲元还见到房玄龄享受着非一般人的待遇,有胡椅坐。
好家伙。
别人都是站着,唯独他坐着,这让李冲元在此刻,也终于能感受到,房玄龄在李世民的眼中,到底有多重的份量了。
当李冲元见到这么多人都在后,脑中所猜测的,更是让他糊涂了起来,心中的不明越发的重了。
不过,能被请进宫来,西市之事,一会定然会水落石出的。
“臣李冲元见过圣上,臣给圣上请安了。”李冲元被带进殿中后,直奔李世世,来了一个大礼。
李世民看了看李冲元,面无表情的问道:“听说你今天到西市售卖金鱼,可有此事?”
“回圣上,确有其事。不过,臣只差了下人去售卖。但我听闻西市有人闹事,我府上的下人被重伤了好几个,更是连同那些本欲售卖的金鱼也都死绝了,臣心中甚是愤怒和悲伤难过,还请圣上替臣做主。”李冲元一听李世民问及西市一事,立马装出一副委曲的模样来。
而一旁坐着的房玄龄,一听李冲元的话后,脸色非常的不正常,犹如成了猪肝色了,更是手拿一块白帕抚着嘴连连轻咳了好几声。
尴尬。
房玄龄尴尬之外,更显得有些坐腊了。
就在刚才,他房玄龄大吐了两口之下,执意要来找李世民求情。
情是求了,但最终也未得到李世民的回应,而且还给他搬来了一把胡椅,让其坐下。
但房玄龄的心情却是复杂的很。
而当又见李冲元这么一说,除了坐腊之外,无非就是尴尬了。
李世民继续看着李冲元,随之又瞟了一眼房玄龄问道:“你身为县伯,俸禄也不少,为何频频要去行这商贾之事?”
嚯。
李世民这话一出口,李冲元感觉李世民这是有怨气啊。
话中有话。
身为县伯,依着常理来说,也着实不需要为钱财去奔命,甚至连贵为县伯的李冲元都亲自上阵。
李世民这话,明显就是在意指李冲元在怪他李世民了。
李冲元感受到了这些,又见李世民盯着他的眼神之中多有一些不快,心中立马思索着该如何解决当下的这个麻烦来。
而一旁的众人,皆望着李冲元。
就连李冲元的那位伯父,也望着李冲元,不过李孝恭望着李冲元的之时,却是轻轻的眯了眯,貌似在说,‘小心点说话。’
好嘛,李冲元顿时心中了然,胸有成竹似的,向着李世民又是一个大礼。
“圣上,臣穷啊,臣穷得都快卖身了。涝水两岸要修缮,这可得要花去臣无数钱财。而且,为了杜绝涝水两岸因大雨闹洪,臣要在涝水上游建水库,那更是一个无底洞,所花的钱财,就凭臣封地上的田地产出,不要说修水库了,就连涝水两岸的修缮都不一定够的。”
“还有,臣在西乡所在的封地,也在洋水一侧。上次臣去西乡,多方调查,更是知道洋水每三年左右就要发一次洪水,这也让臣的封地更是入不敷出,还得补贴那些庄户百姓。而臣为了杜绝洋水闹洪,也开始了修缮洋水的大工程,其工程之大,钱财更是所费不赀。圣上,臣实在是太穷了,所以只能想着法子赚点钱,售卖点金鱼了。”
哭穷。
李冲元的这一套说辞,即是哭穷,又是表功。
当他的话一落地之后,不止是李世民愣了,就连其他人更是愣了。
水利之事,事关国家大事。
这在朝堂之上,每每提及。
而李冲元一个小小的县伯,虽居于乡野之地,却是要干下这么大的事情来,这一算之下,还真不是一个穷字能说明的了。
李世民听完李冲元所述,心中有疑,看了看一旁的王礼。
王礼见李世民看向他,随即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回圣上,李县伯所言不虚。据奴婢所查,李县伯自打去了李庄之后,又开荒又修缮涝水。而洋水那边,听来报说也已经动了工。”
李世民听后,心中大动。
而一旁坐着的房玄龄却是更为坐腊了。
原本今日他是来请罪,请求李世民原谅他那不着调的儿子的。
可这一转眼,却是成了李冲元表功来了。
“好小子,没想到你才这么点大,就做下了这么大的事情来,看来老程我真是小看了你了。”一旁的程咬金,听后心中也是大动不已,走近李冲元的身边,重重的拍了拍李冲元。
李冲元被这浑黑子一拍,身子立马矮下一截,很是显得有些委屈。
而此时,李世民却是重重的拍了拍案桌,大声笑道:“哈哈哈哈,好,好,好。不愧是我李家子嗣。以后,商贾之事你尽可为之。”
李世民这一声哈哈大笑,顿时让李冲元松了一口气。
这也算是解了他李冲元一次难了。
不过说来,这也不算是什么难,事实如此,根本就不是什么借口,只不过李冲元的本意乃是为了自己,其次才是为了百姓。
当李冲元正欲作揖行礼之时,李世民又发话道:“房国公的四子房遗义,在西市见你售卖金鱼,本意是想与你玩闹一回,但却引发了西市之乱。罚没房遗义一千贯钱,禁足一年,冲元,你看此事就此揭过如何?”
我去。
原来是这货啊。
李冲元一听李世民的话后,心中的怒气顿时就上来了。
房遗义这货,李冲元都差点忘记了。
可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培育出来点金鱼,想要卖了换点钱,这货却是给自己上眼药。
而李世民更是当着房玄龄的面,以及众人的面,让李冲元不追究。
这是不可能的。
李冲元这种报复心这么强,护犊子这么重的人,怎么可能说算了就算了的。
顿时,李冲元直接向着李世民弯腰一个大礼不起,声带哭腔,“圣上,我随从重伤,即便得了医师的医治,难免落下病根,这是其一。其二,臣费尽心力培育出来的金鱼,其为的就是赚点钱,好赚点钱用来为继涝水洋水的修缮,如今金鱼死绝,两水修缮因为无钱,不得不暂停,甚至,因为工钱无法发话,臣名声必将受损。而且,因无钱修缮,两水的百姓如遇大雨,必将成灾。如圣上非要如此定论,臣,无话可说。”
李冲元即然已经知道了西市一事乃是房遗义弄出来的,依着李冲元的性子,又怎么可能说罢了。
有道是,你房家敢做初一,那我李冲元就敢做十五。
大唐农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