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武罗寨抓回来的这几十个山匪,在李崇真的招呼之下,没有一个是完好完整的。
就好比那武罗寨的大当家刀疤脸。
下腹血迹遍地,在李崇真的手段之下,终成了一位太监。
成了太监之外,李崇真更是邪恶的把那事物直接塞进那刀疤脸的嘴里,逼其吃下那玩意。
不吃?
那是不存在的。
有着护卫的帮忙,不吃就硬塞。
硬生生的把那玩意塞进刀疤脸的嘴里,然后外力使其吞咽下去。
这犹如给鸭子填食一般来得粗爆。
报完仇的李崇真,扔掉手中的匕首,哈哈大笑不止,笑声中夹带着无尽的恨意一般。
李冲元见李崇真这货终于是松了心头,又见其眉眼已开,就知道这家伙看来是已经消了心中的恨了。
虽说。
刚才李崇真这货的手段真有些不像人类。
但李冲元心中猜测,李崇真在武罗寨肯定也受到了像这般非人类的恶心行为,所以他才有着刚才这般的行为。
只要人不死,一切都随便他李崇真怎么去处置。
哪怕就是把这些人都削成人棍,他李冲元也不会去阻止。
毕竟。
那是自己的堂弟,打断了腿还连着筋,亲着呢。
自己这个堂兄要是都不给堂弟撑腰,真要到了自己出了事,自己那位伯父说不定就心怀怨气了。
李冲元见事已毕,向着乐道小声言语了几句,“去把高家那几位弄过来吧,让他们好好看看这些人的下场,好好看看勾结山匪的后果是什么。”
乐道得话后,带着护卫离开。
须臾。
高德,以及那高兴平等人被拖了过来。
在烛光的照映之下,当下的这个场面,直接把高家这些人物给吓得魂不守舍,像是见到了地狱一向的场景。
被护卫们给拖过来的他们,缩着脖子,双腿不得劲似的一直往后退去。
“高德,瞧见了吗?武罗寨的人都在这里了,你的嘴就算是再硬,那位武罗寨的五当家的,以及你这个儿子都如实招了。你高家以后如何,想来你比我还清楚。好好看看吧,看看他们的下场,再好好想想你高家的下场吧。”李冲元看向被拖过来的高家人,脸上无色的说道。
高德被护卫带过来之时,虽说并不像他那儿子,以及他高家的这些高层一样那么不堪。
表现的到是如常一般,还闲庭信步一般似的。
可随着他一到前院之后,瞧见当下的场面后,虽不至于跌坐于地,但这惊恐的脸色,已是道出了他高德也有害怕之时。
当李冲元的话一出之后,高德刚才那恨恨的脸上,立马换成了一副猪肝之色,已是没了血色了。
原本。
他自认为武罗寨的人不可能被李冲元给抓住。
哪怕只抓到一个赶到武罗寨来报信的五当家的,他高德也不惧李冲元会对他如何。
高氏一族在西乡,人数众多,宗族甚大。
他高德只需要一言,高氏一族的人都会为他拼命。
可没想到。
李冲元一狠起来,根本不惧他高家如何,更是不惧他高氏一族的人数是多还是少。
直接就抄了他高家。
到如今。
就连那武罗寨的人都被抓了,高德心中顿时一阵的悔意生起。
他在后悔武罗寨的人为什么没有把李冲元给弄死,他在后悔武罗寨的人为什么抓错了人。
他同样也在后悔,半个月前,为什么不动手除去李冲元,为什么要犹豫如此之久。
而如今。
就因为他的犹豫,导致他高家分崩离析,说不定以后的高氏一族,在西乡将无立足之地。
夜很深。
李冲元带着李崇真居于官驿之内。
唐力和刘向二人,居于官驿大门附近的房间之内。
而此时的高家,姚空等人一直在忙碌着。
这一夜,李冲元他们到是睡得安安稳稳的。
而睡在李冲元隔壁房间内的李崇真,自打一沾床榻之后,呼噜声就不停。
在武罗寨的这几个时辰之内。
吃尽了苦头,受尽了凌辱。
心神一松,直接就成了当下这般的模样了。
这一夜。
西乡城内,不少人都在担惊受怕,同时也有不少人都在家中叫好不已。
第二天清晨。
第一缕阳光照射在西乡县城之时。
姚空却是拿着一份罪状书来到了官驿之内。
此时的李冲元,也早就起来了。
他正坐在官驿内,吃着官驿提供的吃食,见姚空着急忙慌的奔进官驿后就知道今日估计还有事要做了。
“小郎君,这是高家这些人在昨夜审问之下供出来的罪状,还请小郎君过目。”姚空拿着罪状书来到李冲元的跟前,面无表情的往前一递。
李冲元停下吃食,接过后翻了翻,随即一手怒拍案桌,“好狗胆,我还以为就只有一个高家,原来这西乡已经坏到骨子里了。去,找薛武关何,要人去抄家!”
姚空接回罪状书,二话不说,行了一礼后直接出了官驿。
罪状书上所记录的。
乃是姚空连夜突审之下查出来的问题。
李冲元看过之后,火气直冒是有原因的。
其因,乃是因为罪状书上所写。
西乡之内,除了高家横行乡里之外,还有好几个地方宗族参与其中。
最让李冲元受不了的,那就是略卖小娃之事,以及强占豪夺的了。
当然,其中也不凡有死人的罪状。
李冲元一怒,自然是要抄家了。
此时的李冲元,已经不再去多想自己头上的这顶乌纱帽到底有没有这个职权了,更是不会再去想,自己头上的这顶乌纱帽到底还能不能保住了。
就他李冲元来到西乡之后所行之事。
依着规制,他这个监察御史,是不可能再做下去了。
做不做监察御史,他李冲元根本从来就没想过,更是不想做这个官。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要来这西乡一趟,他李冲元情愿待在李庄,过着自己惬意的日子,什么也不管不问,爱谁谁的。
可如今。
随着那洋州别驾之子郑桐找事开始,一路扫下来,太多的事情都浮于水面了。
他李冲元即便官职小,可也想要为洋州各县百姓作一回主,平一平这些不平之事。
当姚空拿着罪状书一到统军府后,薛武以及关何二人看过后,脸色再一次的有些不自然。
“你家小郎君是什么意思?不会还要动吧?再这么下去,西乡都要完了。你家小郎君难道不知道,在西乡县城之内,米粮,油料,食盐,布匹等物,皆乃是高家以及其他家所掌控的吗?高家动了我们能理解,但其他家要是再动了,我洋州百姓估计连吃饭都会成问题的。”薛武有些担心了。
就李冲元这么乱搞一通,根本不计后果似的大扫除。
真要是洋州乱了,他薛武也没有好果子吃。
姚空听完薛武的话后,头却是重重的点了点,“薛将军,西乡之事我家小郎君原一是不想管的。可自打那别驾开始,到如今却是不能停了。如我家小郎君要是停了手,此事一传回到朝廷,想来薛将军也应该知道,这是个什么罪名吧?所以,还请薛将军调一百府兵于我,好让我去查处这些人家。”
“唉!!!罢了罢了,乱了就乱吧,反正这事由着你家小郎君担着,我又怕什么呢。关将军,让人百人交于他吧。”薛武也没有话反驳了,只得调出一百人交由姚空。
府兵一动。
顿时。
当天这西乡县城再一次的乱了起来。
什么这个陈家啊,这个苏家啊,那个田家啊。
中午之时,被当作审问场所的高家,已经是人满为患了。
从西乡县城内所抄的宗族,达七家之多。
而李冲元此刻却是带着李崇真返回李村去了,把西乡的事情,如数交给了姚空去处置。
到不是他李冲元懒。
他这是在培养姚空,让他能够有独挡一面的能力,更有着遇事不惊不慌,条理清楚的去处理各种问题。
不过,李冲元返回李村,到不是真躲清闲。
而是因为姚空说了,这些西乡的地方宗族们一抄家,西乡县城百姓们的生活就得不到保障。
他李冲元自然是需要想办法的。
他能想到的办法,无非就是找王家了。
这不。
一回到李村的李冲元,就直奔码头而去,寻到了那位王家管事,“升管事,想来你也知道,你来此地监事,乃是受了你家郎君王廷的吩咐。而我与你家郎君王廷,此时可谓是同坐一条船。今西乡出了点事,需要你王家帮忙解决一下,不知道升管事可愿伸手?”
“李县伯,你所说的事,我也略知一二。而且,我早就受我家郎君吩咐,只要是李县伯有所要求,我王升必当遵从。李县伯,米粮之事,我已经让人去处置了,只要李县伯发话,明日王家店铺就会开门营业。”王升一见李冲元过来寻他,像是早就知道他李冲元找他干嘛来了。
李冲元一听跟前的这个王升所言后,脸上挂笑,“看来,你们王家在西乡也没少放人啊。好,很好。有你们在,我李冲元也可以高枕无忧了。替我多谢你家郎君,待我回长安后,定当请他吃酒。”
问题解决了。
而且解决的很简单。
王升的一句话,足够他李冲元累断腿了。
如果没有这王家,就他在西乡把各地方宗族的人给抄了的情况之下,各宗族家的店铺一关,西乡百姓吃饭都会成为大问题。
到时候,百姓没了粮食,西乡必乱的。
可人家王升到好,远在李村,却是对西乡之事如此了如指掌,更是把李冲元没有想到的问题,都提前想到了,更是准备好了。
这让李冲元转身离开之后,脸上很是无光,同样,心思也是有些无奈。
王家势大。
好在此时的他,已与王廷联手,有了协议,也不怕王廷背信弃义了。
‘以后会有好长一段时间,需要王廷来帮衬。看来,远行寻找粮种的事情,得尽快了。’李冲元不喜欢世家士族,也不喜欢地方宗族乡绅。
他们的手太长太广了。
任何一个行业,他们都能控制。
就连朝廷都拿世家没有办法,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到了他李冲元这里,最终选择的,却是与着王廷合作,这也是因为考虑到王家势力太大太广的最重要的原因之一了。
西乡没乱。
也乱不起来。
随着王家店铺一开张,米粮,油料,食盐,布匹等皆能买到的情况之下,西乡如往常一样,正常的很。
该买米粮的买米粮,该买食盐的买食盐。
就连这些日常所需之物的价格,都没有涨多少,只是像征性的涨了一两文钱罢了。
西乡正常的很,也正常的有些不像话,这让薛武关何等人都在担心西乡会乱的情况,到如今,却是感叹李冲元的本事已经可以控制整个洋州,西乡的局面了。
而甚至。
整个西乡的百姓们,每日里总是喜欢聚在一起,议论起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
议论之时,还不时有人说来到西乡的这位监察御史是青天,为西乡,为洋州办了天大的好事。
而随着州府衙,以及县衙外,从州官到胥吏衙役,再到这西乡本地的地方宗族罪行布告一出后。
整个西乡的百姓们,高兴的都开始在大街小巷之中,燃起来青竹。
阵阵的爆竹声起,把整个西乡原本有些阴郁的气氛给带到了顶点。
数日后。
州府衙门前。
数千百姓在某些乡老的带领之下,手捧着一张若大的白布,白布之上,书满了人名,以及手印。
“西乡百姓为李御史贺,特献上万民书感谢李御史为我西乡平了那为非作歹的武罗寨,更是为我西乡平了这些无良的宗族乡绅。”
“李御史青天,受我们一拜。”
“李青天,你为我西乡办了大好事,我牛二跪你了。”
“李青天......”
数千百姓的到来,把整个州衙给围得水泄不通,差点把那些护卫们给吓得没弄出好歹来。
当这些百姓们的声音渐起之后,护卫一听之下,立马奔进州衙去向着姚空禀报去了。
而当在李村的李冲元,听闻此事之后。
本来还在想着计划哪天回长安之事的他,顿时激动的已是有些过了头,差点眼泪直流。
大唐农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