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寨的消息算是打听到了。
可却是离着李冲元原本的想法,差之千万里。
本来,李冲元到是想通过子午道去往西乡的路上,打听一下清风寨的消息之久,最好还是能见上一面。
可没想到。
清风寨却是远离了终南山,往着两当县去了。
如此之远的距离,李冲元就算是有万般的能耐,估计也不可能去往两当县,特意的寻找清风寨了。
太远了。
就这直线距离都四五百里去了。
况且这还是终南山。
如真要去往两当县的话,这距离可就不止这四五百里的路程了,估计少说也得上千里了。
再加上到了两当县后,还得去打探寻找清风寨,那更是难上加难了。
顿时。
李冲元心中长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很了。
一旁的向八等人,见李冲元向着这位白衣汉子出声问起清风寨的事情,心中好奇不解不已。
不过。
到是一旁的行八,听着李冲元所问,脸上一展笑意。
去年之时。
李冲元被那长孙无忌的儿子长孙淹差点害了,就是被这清风寨的人给接了这趟活,绑了去了清风寨。
而那时,也正是行八把李冲元背着出的终南山。
而今。
李冲元问起这清风寨来,行八到是认为李冲元这是想要报以往的那一绑之仇了。
不过。
行八虽懂,但却是完全不懂李冲元的心思。
清风寨的人,行八可真没见过几个。
而且更是不知道李冲元在清风寨中遇上了什么事情,他哪里又能猜到李冲元问起清风寨的主要原因来。
感慨好半天后。
李冲元望了一眼那大当家的以及这位白衣汉子,向着向八他们吩咐道:“明日清晨,让他们带路,去他们的山寨看看。记住,我们现在缺粮食,先紧着粮食要紧。”
李冲元也懒得再问下去了。
就连这砍山寨有没有粮食,李冲元都懒得问了。
一个山寨,如此多的人,要是没粮食,那才怪呢。
“小郎君,你放心吧。这事等不了明天了,今晚我们就带人去他们山寨看看,要不然,那些逃走的山匪,指不定把山寨里的东西都弄走了。”向八听了李冲元的话,建议道。
李冲元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可行。
虽说。
已是深夜了。
天上的月亮,到还明亮,而且又有着这么多人,再加上这个怕死之人指路,想来问题也是不大的。
不久后。
在处理好尸体结束,向八就带着不少的浮风村村民们,往着那砍山寨去了。
而李冲元却是没有任何的睡意,依靠在一块大石头上,望着远处黑乎乎的山林出神。
李崇真这货经这一事之后,到你是更加的活跃,“堂兄,你还没跟我说呢,那个能发出巨大响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啊?这么大威力的东西,要是放在战场上,那可是无敌了。”
“你最好别打这些东西的主意,否则,就算是你不死也得残。还有,这件事情你要是敢透露出去,到时候可别怪堂兄我不讲情面。”李冲元双眼一凝,眼露狠光,从眼中射出一道警告之光。
顿时。
李崇真一听李冲元的话,以及见到李冲元此刻的神情之后,立马闭了嘴。
李冲元少有这么严厉过。
更是从未在他的面前表露出过这副神情来。
即便是他李崇真曾经见过李冲元干过不少架,打过不少人,也从未有过这么毒辣的眼神。
李崇真心里知道。
那个能发出巨大动静,且又能杀伤无数山匪的玩意,绝对是不能说乱来。
如此之物。
他李崇真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这玩意乃是秘密之物。
一夜即静又不静的过去了。
当天色放亮之时。
远处的山林之中,传来了些许的声音。
本在眯着眼打着瞌睡的李冲元,突然警醒,从地上爬了起来,凝望着远处所发出动静来的地方。
少顷。
一众人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李冲元的视线当中。
随着这一众人肩挑手提着不少东西回来后,李冲元笑了。
粮食。
不少的粮食。
有米有面还有肉。
甚至。
李冲元还看到了不少人背上背着一个大包袱,看似沉甸甸的。
不过。
当李冲元仔细一瞧。
却是发现队伍当中还多了十几个女人。
顿时。
李冲元眼色有些不正常了。
十几个女人出现在队伍当中,这本就不符合常理。
李冲元迎了过去,再仔细一瞧队伍当中的女人之后,就已是明了这十几个女人出现在队伍当中了。
脏。
脸黄肌瘦的。
神色当中带着慌张与紧张害怕,又多了些麻木之色。
眼神中还夹杂着恐惧之色。
“小郎君,我们回来了。这砍山寨的东西真多啊,我们只弄了些粮食,还有一些钱就回来了。不过,你也看到了,浮风村的村民们,那真叫一个见什么都要弄回来的状态,钱都弄了不少回来。”向八放下东西奔至李冲元的身边回报道。
李冲元看向那边放东西的村民,又看向那十几个女人说道:“辛苦了。这些女人?”
“小郎君,你是不知道,砍山寨的山匪真不是东西。这十几个女人,是我们赶到砍山寨后发现的。当我们赶到砍山寨后,这十几个女人都赤身果果的关在一间山洞里面,见我们出现后,都惧怕的像是见到了豺狼虎豹一样。所以,我就擅作主张,把她们从砍山寨带回来了。”向八恨恨的回道。
李冲元听着向八的回报,心中也早就猜到了什么,“我看队伍当中,那位大当家的没带回来,想来已经被你给处理了吧?”
“小郎君,这是我的不对。不过,如果要是小郎君在场的话,小郎君一定会把那两人千刀万剐了不可。”向八依然显得有些义愤填膺。
李冲元看向八。
向八脸上的肌肉,都显得有些扭曲了,“小郎君,这砍山寨的人都该杀。昨夜,我们放掉的那些山匪都该杀。近三十个女人啊,仅两年时间,就只剩下一半不到,这是什么样的畜牲才能干出这等事来。小郎君,你也别怪我。我真是气不过,就直接把那两人砍了。”
李冲元听后,也是长叹一声。
世道不易。
而且在这样的一个世道,更是不易。
有钱有势的人在长安逍遥自在,而那些普通的百姓农人,却还在痛苦中煎熬求活。
几年前的大灾,让整个唐国震荡。
而就上那一场大灾,朝廷下诏,让那些苦难的百姓农人自谋出路,背上不值钱的家当成了流民四处求活。
如此这般,也就催生出了更多的土匪山匪出来。
而这砍山寨也好,还是别的山匪寨头也罢。
大多数都是如此出现的。
李冲元轻轻的拍了拍向八的肩膀,以示宽慰,“砍了就砍了,你砍了他们也算是给那些死去的女子报了仇了。而你又是救出了这十多个女人,这也是福报一场。”
粮食不少。
钱也不少。
虽说从那砍山寨里背出来的都是些铜钱。
但对于连家都没有了,且连肚子都无法解决的浮风村村民们来说。
那是见什么都想带走。
据向八他们说。
砍山寨离着李冲元他们露宿之地不远,也就几十里的山路。
也正是因为这几十里的山路。
昨天行八他们去打猎之时,才被这群山匪发现,然后跟随到此,这才有了昨夜的那一出大戏。
戏已结束。
这路也该启程了。
上午之时。
收拾好了一切,李冲元一行人,带着浮风村的村民们,以及那十三个从砍山寨救出来的女子,启程了。
山中不易久留。
哪怕他李冲元有着铁雷子在手,可也不好在这山中停留太多的时间。
李冲元此行。
虽说带了一些铁雷子傍身。
可数量上,却是有些少。
昨夜使用了八个,而筐中,也只剩下十二个了。
如再遇上山匪,且如果是悍匪的话,十二个铁雷子,那也是无济于事的。
路上。
李冲元看着跟随在后,有说有笑的那些浮风村村民,脸上自然而然的也挂起了欢愉。
有粮有肉。
这剩下的道路,行的也就更为有精神了。
“堂兄,依着向八他们说,再过一天,我们就可以抵达石泉县境内了。我现在真想好好泡在水中洗一洗,这么多天下来,我这身上真是难受的紧。”几天后,骑在马背上的李崇真,抵近李冲元说道。
李冲元瞥了一眼这货,“你离我远一点,身上的尿骚味这么重,也不怕把我的马给熏着了。”
“堂兄,你身上的也臭好不。我早就换了衣裳了,你闻到的是马尿味。”李崇真最近几天,最是烦李冲元提及那天晚上他身上发生的事情了。
这都过去好几天了。
可李冲元这嘴依然不依不饶的,让他有些抓狂。
李冲元瞪了一眼过去,“你最好有多远离我多远。也不看看你自己,换下的衣裳晒了一天又继续换着穿,真不知道你这脑袋里装的什么玩意。”
李崇真尴尬的打马往前快速走去,丢给李冲元一个后脑勺。
懒。
李崇真本来就懒。
遇上水源了,也懒得洗澡的一个人。
要不然。
他身上的尿骚味,也不至于李冲元一见就想要把他轰走了。
不要说他李冲元了,就算是行八等人一见他,都会退避三舍了。
一路停停走走。
几天下来到也安然无事。
第二天下午,李冲元一行人终于是抵达了石泉县境内。
不过。
此时的李冲元他们,却是遇上了一些小麻烦。
如此多的人出现在石泉县的官道之上,路人也好,或者是百姓也罢,更或者一些驿站的官吏等等,皆是有些害怕或紧张。
更甚至。
这石泉县的县衙,都派出了官吏出来。
好在李冲元他们亮明了身份,到也不至于引起石泉县官吏们的震动。
四百来号人。
这可不是小数目。
放在现代来说,就这点人数出现,丢在水面上都溅不起一丝浪花。
可这是唐国。
唐国人口本就稀少的可怜。
整个国家也就将将几千万人口罢了。
而这石泉县也才两万来人口的小县,突然涌进四百来号人,且个个身上都带着武器。
给别人的第一感觉,不就是山匪土匪嘛。
当天。
李冲元一行人在驿站好好休息了一天之后,直奔石泉县城城南的码头。
石泉县城,李冲元他们不好进。
人多不说,而且还极易引起一些动静来,所以只能饶道去码头。
通过码头搭乘船只,先西进然后再拐道去往西乡。
第二天下午。
李冲元一行人终于是抵达了此次的目的地。
李冲元所在西乡的封地。
当向四得还在建设的码头处来了不少的船只后,也是好奇的到了洋水边上,张望着这边。
而此时,从船上下到一个码头的李崇真,却是长呼了一口气,“啊~~终于是到了,再也不用受那种苦了。”
从船上下来的李冲元,心中也是欣喜不已。
自己的封地。
这里的一切,乃是他李冲元的地盘。
地盘虽不大,但至少是他李冲元的。
第一次来到属于自己封地的李冲元,心中除了欣喜之外,更多的多了一种归属感。
家。
或许是,也或许不是。
但至少眼前的地方,就是他李冲元的家。
不远处的新码头,依然还在修建。
不少的工人,看着十数条船只突然而至,也是停下手中的活计,张望着这边,心中想着这些船只的到来是为何。
而远处。
洋水边上观望着的向四,眼神闪动,随即奔向小码头。
“小郎君,你怎么来西乡了,小郎君你来西乡怎么也不提前捎封信来啊,这样我也好去迎一迎你。”向四奔到李冲元的跟前,脸上也是高兴不已。
向四在西乡管理着李冲元的封地。
此事李冲元以前不知道,但在今年向四回了一趟长安之后,他才知道这是自己阿娘安排的。
普遍的勋贵封地离得远的,都是打发人去管理,自己在长安遥领。
哪怕就是被封了某州的刺史,也大多数是遥领。
李冲元喜看着向四,抱以一笑道:“突然才起的意,所以也没来得及给你来封信,让你在这里受苦了。”
“不苦不苦,这里挺好的,挺好的。”向四回道。
大唐农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