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觉没睡好。
李冲元一下午没啥精神头。
这也让李冲元对张文礼他们三人恨得牙痒痒。
甚至。
下午之时。
三人还依然如往一般,轮流过来打问龙凤汤的做法,可李冲元却是直接甩了个头,像是变相性的作为一种惩罚,折磨着他们。
也好让他们也尝一尝难受的滋味。
而且还是一种抓心挠肝般的滋味。
“小郎君,猪,大。”下午太阳挂在西边山头之时,李冲元从山凹回来,路过猪圈之时,小疯子就高兴的对李冲元喊道。
李冲元走近,瞧了瞧,心中欢喜,“是,长大了,都已经长不少了。小疯子,你以后要不要成为我李庄的猪倌啊?我看你天天不是看大鹅就是拔猪草喂猪的,以后你可以做猪倌了。”
“猪倌。做。”小疯子高兴,还不忘挥了挥手。
小疯子并不理解猪倌是何意。
但一听只要是李冲元讲的,他必然会相信的。
就好比曾经他那名叫二丫的大鹅被婉儿这丫头,连同金内侍打死吃了之后,李冲元就曾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说二丫会回来。
二丫是回不来了。
但小二丫却是遍地都是了。
毒死的虽不少,但重新买回来的也不少。
这不。
到如今。
小疯子的大鹅小鹅的队伍里,已经都有五十来只大鹅了。
每日里。
小疯子可以说是李庄最忙的小家伙了。
清早赶着自己的大鹅去水洼那边觅食,然后到甘蔗地里拔些猪草来喂猪。
至于他家的耕牛,到是小疯子的弟弟和妹妹在牵养着。
用一句合适的话说。
就这些野猪仔。
要不是因为小疯子这个执着,且听话的小家伙,说不定也不会长势这么好。
毕竟。
他父母可没有太多的时间来照看这些野猪。
工要上,地里的活计也要干,能干的也就是傍晚下工后,打些猪草回来。
盛夏乃是莺飞草长最盛之季,庄稼地里的杂草那是长势凶猛,要是隔几天不除,那必当是杂草盖庄稼,而非庄稼压杂草了。
所以。
野猪的顺利成长。
皆还是归功于眼前的小疯子。
李冲元见小疯子高兴的挥舞着小手,轻轻的拍了拍小疯子的小脑袋,“待你再长几年,这些猪仔也越发的多了,到时候啊,我给你弄个大猪圈,你就专门成为我李庄的猪倌,享受正常职工待遇。说不定,到时候你手底下还有下属帮你干活,你只要吩咐几声,他们就听你的话去干活。嘿嘿。”
小疯子抬着他那小脑袋,望着李冲元,也是嘿嘿直笑。
至于李冲元说的,他根本不知道说的什么。
但只要给他一些他喜欢的活计干,小疯子那绝对是很乐意的。
李冲元说的这席话。
说白了也只是说说罢了。
真要到了那个时候。
小疯子要是成了领头的,估计他手底下的人也不会同意。
最多也就是一个名义上的罢了。
有道是。
在这个世道。
小疯子这样的人,没有被别人戏弄,那就是烧高香了。
还想让一个智力不高的人来领导几个正常的人,这是不可能的。
毕竟。
小疯子这一系的人,乃是受岐视的一类人,又怎么可能如正常人一般呢?
李冲元也不在猪圈那待着了。
与小疯子打了声招呼后,就往着小院走去。
一边走,心里还一边思索着刚才自己说过的话的可行性。
最终。
在回到小院之前,李冲元也是摇了摇头,轻叹道:‘小疯子智力低,但对养家禽家畜一事上,那是真尽心尽力的,做个猪倌到也没有可能。大肚那货不是也不识字嘛,到现在还不照样成为了别人的领头嘛。’
‘不过,要是小疯子再长几年,智力稍稍提高一些,这个想法到也是可以的,如果一直这样,刚才说的话,那也只能是罢了。实在不行,那就做个鹅倌吧。’
如此。
李冲元心中已是给小疯子定了一个未来。
“四哥,四哥,你终于回来了,你快告诉我,龙凤汤到底怎么做才好吃嘛。”这一回到小院,婉儿这丫头就蹦了过来,直接跳上了李冲元的背上。
这让本来还在想事的李冲元,很是无奈。
无奈也罢。
很受伤也好。
但李冲元就是不答应,就是想要吊着他们,“我不知道,我忘了,今天午睡没睡好,想不起来了。”
“四哥,你肯定记得,你就是不想告诉我们。我不依,我不依。”婉儿继续央求。
可李冲元却是把她从背上给扔了下来,双眼一瞪,“千字文背一遍,默写一遍,要是四哥我觉得你做好了,说不定四哥我能想起来。”
一听到要把千字文背一遍,默写一遍的婉儿。
顿时哑了。
论好事,论好斗,论好玩。
估计这丫头啥都想来一遍,可唯独对这读书,真是不上心。
李冲元那是骂也骂了,打也打了,禁足也禁了。
可这丫头只记吃不记打,任是你有万般能耐,在这一方面,也是拿她没辙。
李冲元头疼啊。
不要说李冲元头疼。
老夫人那可头疼了好些年了。
好在当下的她,改变了曾经一直想要学武,想要成为女将军的念头,放下了刀枪剑戟,回归到了一些女子行为。
也算是正常了些了。
要是依然还在长安,估计天天还如以往一样,在本家的后花园里,舞枪弄棒,时不时的给下人一下,或者把小红打得这里红一块,那里紫一块的。
晚饭后。
李冲元一结束后,就把自己锁在自己的屋中,写写画画。
根本不管外头的砸门声,以及抱怨声。
一夜过去。
清晨时分。
李冲元起床晨练。
正当李冲元结束晨练后,往着李庄缓步回来之时。
大肚迎面奔向自己,气喘吁吁的,“小小郎君,不不好了,出出事了。”
李冲元见大肚的模样,心中咯噔一下,“大肚你慢说,喘口气再说。是不是金鱼出事了?”
“小小郎君,山凹那边,来了两只白罴,吃了我们好多母鱼,小郎君,你快去看看吧。”大肚终于是喘匀了气息后急道。
李冲元听,着急不已。
也不待多问话,急跑着往李庄而去。
叫上行八等人,拿上武器,又是急速奔向山凹。
白罴。
这是大肚与李冲元说的。
李冲元的第一反应,自然是认为,山凹那边,从终南山里跑来了熊,吃了自己繁殖用的母鱼了。
这可不是好事。
自己每天最上心的事情,无非就是山凹中的鱼嘛。
如果真要是被熊给吃了不少,李冲元非得把这两头熊给剥了皮,给李渊做一身好衣裳不可。
去年。
几只大虎来到牛首山。
要不是李冲元请了李诏这个堂兄帮忙,指不定还会闹成什么样呢。
而后。
冬季之时。
又来了一群野猪。
在李冲元的带领之下,商议出了一个对策,在没有伤亡的情况之下,把那一群野猪给收拾了。
而今。
又有熊到了这边,李冲元不担心都是假的。
但担心却是止不住李冲元心中想要把这两只熊给留下。
毕竟。
李冲元还没有尝过熊掌的味道如何呢。
虽说想试一试。
可李冲元也知道。
熊这玩意可真不好对付。
有道是。
一猪二熊三老虎。
可见这熊的战斗力,绝不输于老虎。
“大肚,你说山凹那边来了两只白罴?是真的吗?”此时,正当李冲元他们奔向山凹时,婉儿抓住欲要前往帮忙的大肚,问东问西。
大肚心中也是着急,可被婉儿给揪住了衣角,只得回话,“小娘子,你可别有什么想法,白罴很凶狠,刚才我们去山凹的时候,要是跑得不够快,说不定我都见不到小娘子你了。”
婉儿抬着小脑袋,听着大肚的话,手一松,眼珠子乱转,走向杂房。
得了自由的大肚。
也不顾他想,寻了称手的武器,急奔而去。
婉儿从杂房中拿了一把自认为很合手的半长柄的刀在手,向着灶房里忙着的小红喊了一声,还把三条大狗也牵了出来。
片刻后。
二人三狗出了小院。
“婉儿,你一大清早拿着刀干嘛?”清晨散步回来的李渊,在回来的路上,碰见婉儿和小红这架势,心中不明,还以为这丫头是要去砍人呢。
婉儿眼神闪躲,但一想到白罴,立马向着李渊撒起娇来,“叔公,大肚说山凹那边来了两头白罴,我想去给叔公弄张白罴皮毛来,好给叔公做一件大衣穿。”
“什么!有白罴!小金,你去看看。”李渊一听白罴,顿时就惊慌了。
惊慌之余,差了金内侍去帮忙。
不过。
婉儿却是被一个得了指示的护卫,拉住了。
婉儿被阻止去山凹看热闹,挣扎不已,嘴里喊叫不已,“叔公,你就让我去吧,我有刀,我能杀白罴的。”
李渊却是不理她,径直带着她往着小院而去。
而此时
奔到山凹顶的李冲元,放眼往着山凹底看去。
没有。
下方也没有。
右边也没有。
嗯?
那是?
到处寻找着熊影的李冲元,终于是在大棚那边的一个角落,看到了一坨黑白相间的身影。
顿时。
李冲元震惊了。
“我去,这是熊?这是国宝好吗。大肚这货能不能说明白一点啊,还我还以真是熊要袭击我这山凹呢。”当李冲元仔细一瞧过后,嘴里顿时责怪起大肚来了。
可当李冲元一想起大熊猫的名字之后。
这才发现,是自己一听大肚的话后,先入为主的思想左右了他。
大熊猫在当下,也确实叫白罴。
《书经》之中,把大熊猫称之为貔,而在《诗经》当中,却是把大熊猫称之为白罴。
所以。
在当下,所有的熊类,都统称为罴。
不管是黑熊也好,还是白熊也罢,更或者棕熊,皆是罴,只不过前头多了一个字,好便于区分而已。
“小郎君,你别去,白罴凶狠,莫要把你伤了,由我们去吧。”行八见李冲元发了一通不知所以的牢骚过后,急于奔下山凹,赶忙伸手一拉,把李冲元给拉住。
李冲元虽说早就想撸一撸自己国家的国宝了。
但一见行八拉住自己,一想这玩意现在可是野生的。
真要是自己上前撸一撸,自己还有没有命在,那可就两说了。
据李冲元前世看过一些视频。
视频之中,一只大熊猫双手横拿着一根碗大的竹子,往着嘴里一放,用力一咬。
‘咔嚓’一声。
碗大般的竹子,就这么轻轻的被咬断。
就这咬合力。
李冲元都能相信,自己这脑袋要是被大熊猫一咬,估计也是‘咔嚓’一声了。
不过。
李冲元还是有些想法的,“行八,切莫伤了它,最好能把它给我捉住。”
“小郎君,这白罴可不好捉啊。力量大不说,还跑得极快,钻山越岭的。如小郎君看上了,那我们就想想办法。”行八虽不明李冲元为何要这般做。
但他一想到李渊在李庄,只能猜测着李冲元这是要把这头白罴捉住,好剥了皮给李渊做一件白罴大衣了。
片刻后。
行八几人下了山凹顶,往着大棚那边走去。
可就在此时。
那黑白相间的身影听见有动静,却是从大棚那边站立了起来,警惕的看向行八等人,还吼叫了一声。
随着那一声吼叫。
一只半大的黑白相间的物体,从大棚里头钻了出来。
李冲元站在山凹顶上,看到这一幕后,更是心喜不已,“我说呢,刚才怎么只见一只,原来还有一只小的啊。看样子,那小的估计不到一岁。好家伙,这要是不抓住,那可真就有些可惜了。上辈子没机会撸猫,这辈子怎么着也要撸一撸大猫,哈哈。”
李冲元笑声连连,畅想着要撸大猫的场面。
而此时。
大肚也来了。
就连金内侍也奔了过来了。
“小郎君,你看,就是那两只白罴。清晨我们来山凹的时候,我就亲眼瞧见那只大的白罴,吃了一条尾巴带红的大鲤鱼。”大肚瞧着山凹白罴,眼神都有些不对付了。
那条尾巴带红的大鲤鱼,可是他好不容易从涝水中弄到的。
如今白罴一来。
鱼却是没了。
这让大肚很是痛恨山凹中的白罴。
不过。
李冲元到是不以为意,“老金,大肚,你们先去帮忙,切记把那只小的给我捉住的,大的就算了。大的太凶太野,我怕养不熟。”
大唐农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