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那李冲元要是真告发我等了,到时候殿下说不定会麻烦不断的,殿下还请再三思。”一位随从,见马背之上的李鬼如此的坚定,又是劝说了起来。
而这个再。
足见他这一路劝说了不止一次了。
李鬼冒似对那随从的话很是不屑,手中的马鞭立马抽了过去。
“啪”的一声。
那随从蒙着黑巾之下的脸,立马多了一道血痕。
“要你多嘴,本王想要干的事情,没有谁能阻拦我,要是你再敢多一言,看我怎么收拾你。”李鬼怒斥声声。
从他的话里话外。
就能看出,此人乃是一名嚣张跋扈之辈了。
没错。
此人正是那燕王李佑。
在府上按耐不住的他,在今日终于是要提前动手了。
而且。
他还亲自来了,来兑现他曾说过要把李冲元废了的话。
虽说他脸上蒙了一层黑色脸巾,就连衣裳,都换成了一些普通的衣裳,但其声音也好,还是作派也罢。
均可以看出,此李鬼就是燕王李佑了。
被抽了一马鞭的随从,往后退了几步,伸手摸了摸脸。
他知道。
李佑嘴中的收拾他。
比抽他一马鞭来得更为恐惧,有可能还是那种,连自己尸首都不一定能找得着的那种。
夜幕降临。
在涝水一侧等得有些着急的李佑,双眼依着依稀的光亮,看向李庄所在方向。
就在刚才不久前。
李庄的帮工们,也早就散去。
留下的乃是安静如常的李庄,静静的杵立在远处。
“这些人真不可靠,这都天黑了,人还没有抓住,看来舅舅找的人,也不怎么样嘛。”李佑着实着急。
他着急的要如何打断李冲元的手脚。
好让李冲元在自己的面前求饶。
更是想看看,昔日的对头,是如何摇尾乞怜的。
可是。
他并不知道。
李庄之内,却是上演着一场别开生面一般的场景。
不久前。
那几十名青皮与李佑分开后不久。
本想着。
在天黑之前把这事搞定。
只要把这李庄的李冲元抓住交给那位李鬼,他们就可以功成身退,然后领了赏钱,离开长安。
甚至。
这些人还都早已收到了一批安家费,早已是把家人安排离开了长安。
只要今日事情一结束,结了余下的钱之后,他们也就可以到别的地方安然度日,甚至其日子可以过得甚为美妙。
“诸位兄弟,今日之后,我们可就要各分其道了,在此,大哥也不再多言什么了,希望今日之后,诸位兄弟能够飞黄腾达。”那青皮的头子,打与那李鬼分开之后,往着李庄前去的路上,就向着自己的弟兄们说道。
众青皮也是高兴连连,随声附和,“大哥,你也保重,今日之后,如十年之后还有机会,到时候我等定当再相聚长安。”
“是啊,大哥,一个小小的县子罢了,况且我们又不杀人,朝廷也不可能会追杀我等的。”一青皮不在乎道。
青皮。
长安城中不少。
但青皮也是有家有室的。
但总得说来,眼前的这些青皮们,却是一伙亡命之徒。
能接这样一件活。
甚至还把后事都安排好了,可见他们早就查清楚了李庄的这位他们要抓的目标背景了。
那青皮头子听着众兄弟的回应,淡淡一笑,指了指天,“马上就要天黑了,天一黑,我们就动手。”
“好。”众青皮小声的回应道。
片刻之后。
夜幕降临。
而在夜幕降临之前,这伙青皮却是趴在某低洼之处,瞧见一大批的农人百姓,从李庄离开。
直到夜色加深一些,不再见有人员从李庄出来后。
他们这才从那低洼出站起身来。
“走,速战速决,如那位县子有所反抗,直接打晕。”那青皮头子见没再有人从李庄出来后,小声的向着他的那些众青皮下属交待道。
有了交待,这行动起来,也就方便快捷的多了。
随即。
一行三十来人,趁着夜色,摸进了李庄。
而此时的李庄之中。
李冲元却是一无所觉一般的,帮着自己叔公夹着菜,倒着酒,“叔公,这药酒虽好,可你也不能喝多了,一餐半碗,一日一碗,再多,可就没有了。”
“怎么,你这是想要管叔公我不成?给我倒满,要是不倒满,信不信我让小金揍你。”李渊见李冲元每一次一到吃饭之时,只给他喝半碗药酒,甚是不悦。
半碗酒,哪里解得了他肚中的酒虫。
不过。
李渊的话,却是吓不住李冲元,反到是脸上一紧道:“叔公,你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给你酒了。”
当李冲元的话一落后,坐在一旁的婉儿也帮腔道:“就是,叔公你喝多了就耍酒疯,一碗酒下肚后你就又哭又喊的,四哥不要给他喝。”
好嘛。
敢跟太上皇这般说话,这是不知死活吗?
可是。
婉儿就是如此,直言直语的,根本也不管跟前的是太上皇也好,还是当今圣上也罢。
说了就是说了。
而李渊听着这对兄妹的话,看着这对兄妹的表情,却是狠狠的一掷筷子,“不吃了,你们爱吃就吃。”
李渊嘴上说不吃了。
可这半碗酒,却是顺手端了起来,往着嘴里一倒。
一抹嘴,随即向着这对兄妹俩冷哼了一声,出了厅堂,往着大屋走了过去。
而就在此时。
院外突然想起一阵示警声。
李渊听到这一声示警声后,还有些奇怪,止住脚步,站定于院中,静待有人前来禀报。
而此时从厅堂中跟着李渊出来的金内侍,却是两眼一闪,看向院外。
反观灶房中的行八向八他们数人。
闻示警声后,纷纷从灶房中小跑了出来,不待向李渊请示,自行出了院外。
“你也去看看。”李渊心下好奇,看向院外。
金内侍闻话后,却是没有移动脚步,“主家,示警声出,必然是有事的,而当下天又黑,我却是不能离开主家半步。”
从厅堂出来的李冲元兄妹,也是好奇这示警声。
心中暗想着。
今天不会又有人要来打自己的主意吧?
正当众人好奇之时,不远处却是传来了打斗声,以及一些惨叫声,甚至,还夹带着一些喊话声。
李渊眉头紧锁,突然嘴中言道:“哼,我这个父亲在你眼中,难道就这么可怕吗?”
“叔公,事情不明,待他们把人带过来后再断如何?”李冲元闻声后,赶紧说道。
李渊的话一出,李冲元可以说是挺害怕的了。
这可是关系到李世民父子之间的事情,他李冲元最好还是不长耳朵的为好。
可是。
不长耳朵也不好,毕竟,李渊在自己这里。
况且。
有些事情,即便是李渊不说,李世民不道。
长安城中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李冲元就算是再傻,也能听出李渊话中的怨恨了。
声音渐大。
如此大的动静,必然会引起李庄村民们的好奇,纷纷从家中走了出来,看看情况。
“都回家去,没什么事,就是有人被蛇咬了。”向八带着数人,往着李庄奔去,一边跑,一边劝说着众村民回屋去。
众村民虽说心有不解,但向八说的话,还是挺有杀伤力的。
在他们的心中,向八少有说话,比起向九向十他们来,都还难说话,甚至向八一瞪眼,村中的小娃都能被吓哭。
片刻之间。
李庄的村民们,又纷纷回了自己家中去了。
没过多久。
一位李渊的护卫走进小院,身上还带有血迹,从他的身上,就能看出,刚才估计动了刀剑了。
“主家,有三十来人突袭李庄,看身手,不像是将士,也不是府兵,到像是一些普通人。”护卫躬身一礼后禀道。
李渊闻话后不解,眉头皱了皱,“把几个领头的带过来,我到要好好看看,是谁想趁此时机弄死我。”
护卫领命离去。
没过多久。
几个被五花大绑之人,就被带到了小院中。
而此时。
小院外,李冲元的众护卫,以及李渊的那些护卫,如临大敌一般,刀剑出鞘,拎在手中,守在外面。
甚至。
李庄的外围,也有十数人在到处窜来窜去的去侦察了。
“李县子,误会啊,真的是误会啊,我们只是路过李庄,前来讨碗水喝的,饶了我们吧,我们真是无心的啊。”当那数人一进小院后,这还没问话,就开始求饶了起来。
而此时的李渊,到是看出问题来了。
不要说李渊看出问题来了,就连李冲元也看出问题来了。
那几人一被带进来后,就说李县子,还说李庄。
这伙人明摆着是冲着他李冲元来的。
李渊眉头舒展,也不问话,走到临近堂屋门口处的一把椅子上坐下后,静待看戏。
两副面孔。
前怒后舒。
这让李冲元对于这位曾经乃是唐国开国皇帝的李渊,着实摸不到这位老爷子的脉络。
李冲元也不再去想李渊之事,而是转向那几人,冷哼一声,“三十来人来我李庄讨水喝,你觉得你这话一说出来,你自己信吗?行八,他们带兵器了吗?”
“回小郎君,带了。”行八闻话后,赶紧回应道。
那几人见李冲元直言兵器之事,就知道他们这一遭估计是真走不过去了,但为了求活,他们只得继续求道:“求李县子放了我们吧,我们真不是有意的,这兵器也只是我们随身之物,我们真的是来讨水喝的。”
“是吗?你见过带兵器上门讨水喝的吗?你还见过夜里带兵器上门讨水喝的吗?你说给谁听,谁又信呢?说吧,谁让你们来的?不要说没有,李庄乃是我的地界,谁要是敢不说实话,我这里养了几头狼,我会把你们割得满身是口子,扔进狼群中,想来,这比五马分尸还要来得惨烈。”李冲元冷笑道。
狼。
李庄当然没有。
大狗到是有几只。
不过。
那几只大狗目前却是在山凹那边,却是不在小院这里。
吓唬人,李冲元还是会的。
而且。
这也是一种策略不是。
不过,这样的策略,却是对这几人不起作用,“李县子,我们说的都是实话,我们真的是来讨水喝的,要是李县子不相信,你杀了我们便是,反正你李县子乃是勋贵,杀了我们这些人,你最多也只是受到简单的责罚罢了。”
“好呀,即然你们求死,那我就成全你们。我这里除了有狼之外,我还养了一些嗜血蚂蚁。听说,只要在人的头颅和身上开几道口子,涂上些蜂蜜,再扔些蚂蚁,这些蚂蚁就会顺着蜂蜜钻进伤口内,然后撕咬着你们的血肉,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抗得住这种万蚁噬肉的麻痒与痛楚,反正我闲得无聊,就当玩玩了。”李冲元继续策略。
而李冲元的这个策略,也着实吓人。
不要说眼前的这几个青皮被吓着了,就连李渊都大眼望着李冲元。
而其他的人,更是惊恐的望着李冲元。
他们实在想不到,平日里随意得如老好人一般的李冲元,却是有着如此恶心,且如此可怕的手段。
众人惊恐之时。
站在李冲元身后的婉儿,一听自己四哥的话后,反到是跃跃欲试一般,“四哥,这些人是坏人,他们的眼睛里有恨意,四哥,我去弄蜂蜜。”
好嘛。
婉儿的话一出,那几人更是吓得脸色铁青,纷纷往后退缩。
而此时。
乔慧赶紧跑了过来,拉着不愿离开的婉儿。
这样的事情,最好还是不要让自家的小娘子参合了。
不过。
李渊却是向着乔慧挥了挥手,“让她留下吧,我李家子嗣,就该有这种血性,该杀就杀,该动就动,要是连点血都见不得,那还怎么算是我李家子嗣。”
“就是,我叫李婉儿,你们能认出我四哥是李县子,想来你们也认识我吧。四哥,把他们交给我,我要让他们知道,敢来李庄闹事的,就要学会接受死神的洗礼。我四哥说的那种万蚁噬肉,我还没玩过呢。”婉儿像是得了到认可一样,甩掉乔慧的拉扯,走近那几人。
而此时的婉儿。
在那几人的眼中,像是一个小小恶魔一般,更如那地府中的无常,随时都要收割他们的性命。
那几人不怕死。
可婉儿刚才的这一席话和当下的状态,比起死亡来更为可怕。
就他们眼前的这个小女娃,更是显现出一身的阴森,脸带阴笑,让人越是接近,越是恐惧。
大唐农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