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他要干什么呢,不过你也不要担心,我不答应他就完事了,谁有空陪他玩。就他,还没那资格让我陪。”李冲元到是不以为意的回道。
婉儿闻声后,耸了耸肩,“四哥,你自己看着办吧。李佑一来,我差点还忘了事呢。”
话一说完,婉儿就小跑着回了小院,往着杂屋里去了。
李佑突然而至。
不管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李冲元真心没当多大事。
随即,李冲元又是往着涝水边上去了。
不久后。
婉儿拿了东西,带着两条大狗,往着牛首山上去了。
一连三天。
李冲元都忙着涝水的事情,以及水洼沼泽地的事情。
对于三天前李佑的到来,像是没发生一样。
反观此时的婉儿。
却是天天没了影,早出晚归的。
就连这早饭,都是跟着那些帮工们一样,领了一个饼子,就着汤水吃饱喝足后,又是带着两条大狗钻进牛首山当中。
李冲元这个四哥,也不管不问。
反正有着不少护卫在,李冲元还不至于会担心这丫头的安全。
况且。
在牛首山当中,护卫人员也是不少,婉儿的安全,也是有所保证的。
某日。
牛首山深处。
一群小娃们正卖力的挖着什么。
而从众小娃们的叫喊声中,却是听到了婉儿那急切的声音来,“小疯子,你给我让开,要是这个东西咬着你了,我可不管。大水,用力挖,我都看到尾巴了,再挖深一点,就能抓住它了。”
“小娘子,你还是站到外面来吧,要不然,这个东西咬着了,可不好受的。”小红见自家小娘子如此急切,而且都跟个泥猴子一般趴在坑边,想拉回来,又怕被骂,只得出声劝道。
不过。
小红的话,婉儿她基本是不会听的。
如此时一样,婉儿依然趴在那新挖出来的坑边,瞅着洞穴里的一只动物尾巴,眼里带着坚定的目光。
大水卖力的挥着锄头。
大水,自然是村中的小娃了。
同样。
也是众小娃当中,年岁最大的一位,也是力气最大的一位。
这不。
大水也就成了这群小娃当中出力气之人。
而此时。
李冲元却是带着行八往着牛首山中来了。
李冲元一边往着山上走,一边向着行八问道:“行八,那些蜂箱如何了?你每天可有都去查看?那些蜂王台可有筑?”
“回小郎君,蜂王台已筑,不过看样子才开始,我也不知道这些蜂王台何时会筑好。”行八回应道。
经过几天时间,李冲元系统的回忆前世的事情来后。
教着行八他们一些关于养蜂的技术。
当然。
这个技术,也是李冲元最近自己回忆加学习与摸索出来的。
要不然。
他也至于能讲得出关于蜂王台的事情来。
片刻后。
李冲元看过几个蜂箱后,这才满意的点头,“不错,看来再些日子,待这山上的花大量绽放之时,这新蜂王也就要开始育孕了。”
“小郎君,那到时是不是就可以分箱了?如此这样的话,那我们的蜜蜂也就可以有无数个了。”行八高兴的问道。
李冲元翻眼白了白行八,“想的什么呢,就算是能分出不少蜂王出来,那我们也没那个精力去大批量的养蜜蜂,况且,就算是我们想养,也没那么多的花供这些蜜蜂采蜜啊。”
行八被骂,赶紧闭了嘴。
不过。
此时的向八,到是有不同意见一般,“小郎君,前两天听你说蜂王浆之事,我到是觉得我们可以多养一些,李庄不行就换到别的地方去。而且,这终南山如此之大,难道还怕没有花吗?再者,我听管家说过,老夫人的身体还需要滋补,你看这事?”
李冲元乍一听向八的话后,这才意识到自己太过局限于自己了。
反到是忘了,自己上面,还有着阿娘呢。
老夫人的身体,打李瑰去世之后,就一天不如一天。
而去年好不容易缓了过来,这也确实需要多多滋补滋补了。
“你说的对,这样,向八,一会你回长安一趟,把关于蜜蜂的事情跟阿娘好好说说,让阿娘差十个信得过的人过来,到时候我安排他们去养蜂去。”李冲元细想之后,有了新的打算。
向八得了指示,随即往着山下走去。
原本。
钟文也只打算就养这三十箱蜜蜂,然后再分出来一些,直到百个蜂箱就算了。
可随着向八的话一提醒。
李冲元这才意识到,老夫人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老夫人真要是哪天去世了,估计整个李家都得散。
而自己这个庶子,将来也不可能得到任何人的庇护了。
李冲元在牛首山上转悠。
而此时,他已是来到了婉儿她所在的附近。
此刻。
又是一阵惊呼声传来。
“快快快,要挖到了,大水,再挖几下,我都抓住它的尾巴了,不要让它跑了,二娃,你来帮忙,我快抓不住了。”婉儿的急促声,听在李冲元的耳中,心下一惊。
闻声后的李冲元,几个箭步,就往着那声音处奔去。
抓尾巴。
李冲元一听,判定的第一物必然是蛇了。
毕竟,婉儿第一次来李庄之时,大肚弄到了一条蛇后,这丫头就胆大包天一般的拎来吓他了。
对于李冲元来说,蛇一类的东西,绝对是不可以碰的。
哪怕就是婉儿也不能碰。
无毒还好,可真要是有毒的毒蛇,被咬上一口,在这个时代,如救治不得当,那可是必死无疑。
十几息之下。
李冲元就急奔至众小娃处,随即大喝一声,“婉儿,你在干什么!快给我松手!”
“四哥,你来了,快来帮我,我抓到一只带鳞片的东西。”婉儿被李冲元的一声始喝声,吓得差点松了手。
要不是她反应急时,说不定抓在手中的尾巴都要缩了回去了。
李冲元再一听带鳞片的东西后,更是笃定婉儿这是在抓蛇了。
随即一步窜了过去。
可随之。
婉儿手中的尾巴,却是让李冲元发现,这并不蛇,而是一只穿山甲。
李冲元愣在当场,看着婉儿紧抓住那只穿山甲的尾巴,心中实在想不明白,这里怎么会有穿山甲。
据李冲元所知。
秦岭北侧一带,基本是没有穿山甲的。
穿山甲乃是喜热的南方动物,根本不可能跑到这么冷的北方来的。
想不通。
李冲元也就不去想了。
而且。
此时的婉儿,还依然卖力的抓住尾巴不放呢,“给我,我来。”
接过婉儿的活,李冲元又是向着行八喊道:“行八,快挖,莫要让它跑了,这可是好东西啊。”
行八抢过大水的锄头,依着指示动了起来。
而李冲元说穿山甲是好东西。
那必然是因为值钱啊。
值钱的玩意,李冲元断然是不会放弃的。
在当下这个时代。
穿山甲的值钱,来自于药用。
其一只穿山甲的价值,都可比拟迎宾楼一天的营收了。
有道是。
越值钱的玩意,自然也就是越难得了。
毕竟,这玩意白天可难得一见,只有到了晚上,这东西才会从洞里出来觅食,所以,市面上少见的很,这才使得其价格居高不下。
在行八和李冲元的努之下。
终于在一刻钟后,那只硕大,且带着淡金黄色的穿山甲被挖了出来。
可就在李冲元提起来后,婉儿却是指着那个洞穴大喊道:“四哥,还有,还有两只小的,往里面爬了。”
李冲元闻声后,又是一喜的低下头去,“大水,把它给我绑好。”
把大穿山甲递给一旁的大水后,李冲元立即又与行八行动了起来。
好不容易。
在众人的合力之下,两只小穿山甲也被挖了出来。
“哈哈,三只,不错不错,没想到,牛首山也有穿山甲。”李冲元高兴的有些忘乎所以。
而一旁的婉儿,也是高兴的有些出了头,紧盯着自己手中卷成一团的小穿山甲看啊看,“四哥,它不叫穿山甲,它叫鲮鲤。”
“鲮鲤?什么意思?”李冲元不明所以。
就婉儿所讲,这一大二小的东西叫鲮鲤,这让李冲元听在耳中,甚是不知何解了。
穿山甲不叫穿山甲,叫什么鲮鲤。
而且。
李冲元前世,也只听说过这么一个名字。
不过。
李冲元一想当下这个时代,也就知道这玩意有可能有其他的名字了。
婉儿见自己四哥不知道,随即说道:“四哥,一会回去后,我拿本书给你看,你就知道它叫鲮鲤了。”
李冲元也不好多问。
随后又是一通的寻找,在确定没有了洞之后,众人这才众星捧月一般的下了山。
一回到小院。
李冲元就把穿山甲放在地上,而婉儿也是把两只小穿山甲放在地上,跑回大屋二楼,拿来了一本书,“四哥,你看,这书中有写的。”
李冲元接过书后,这才发现,书中所描写的穿山甲,就是叫鲮鲤。
“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是怎么回事呢。这么一看,我到是想起一个传闻来。相传鲤鱼跃龙门失败后,不想回到水中再做鲤鱼,而是跑到山上专门做个挖洞穿山的龙鲤,而这龙鲤也就是这个鲮鲤了。”李冲元回想起前世在家乡之时,一些老人嘴中的传闻。
而此时。
乔慧等人一听李冲元的这个说法后,像是听故事一般的,望着李冲元想继续听故事呢。
而一起随着李冲元进入小院的众小娃们,也是好奇的抬着小脑袋,想听李冲元说什么鲤鱼跃龙门呢。
婉儿更是急切的想听故事了。
就自己四哥时不时的冒出一些不知名的故事来,让她每次都是迫切的很。
而今日突然听到鲤鱼跃龙门这样的一个故事,那是更加的迫切了,“四哥,你继续说啊,鲤鱼跃龙门成功了呢?是不是真的化龙了?”
“想的什么呢,这只不过是故事,故事而已,当不得真。行了,大家都散了吧,行八,找个硬的东西,把这三个家伙看好,别让它们跑了,以后说不定我还要养一养呢,看看行不行。”李冲元哪里说得出什么故事来。
就他那脑袋里,除了那两本武侠剧之外,其他的,能记得住的又有多少呢?
西游记到是能说上一些,可是他自己估计也是忘了大部分了。
而就在此时。
乔苏却是拄着拐杖,手里拎着两条大鲤鱼回来了。
当乔苏看到小院中如此多的小娃聚齐在一块,还以为有什么事,“小郎君,这是?”
“没事,没事。咦,老乔,你这手中的鲤鱼够大的啊,好啊,今日可以吃个水煮鱼了。”李冲元见乔苏回来,正好解了自己的围。
又是看到了乔苏手中拎着的两条大鲤鱼回来,高兴不已。
随着乔苏一回,众小娃也是作鸟兽散的,片刻之间,就没了人影了。
乔苏在李庄众人以及小娃们的眼中,那可是一个不好说话的人,甚至还比不得李冲元这个小郎君。
要不然。
乔苏一回来,他们也至于作鸟兽散的。
晚饭。
自然是李冲元所说的水煮鱼了。
鲤鱼,放在当下,可以说是唐国人最喜爱的鱼类了。
有人会说。
唐朝不吃鲤鱼,要不然会被罚或杖责六十等。
但唐国的律法中,根本没有这一条。
而这样的一个传闻,乃是出自于《酉阳杂俎》,这可不是正史,只不过是段成式写的笔记罢了。
其《酉阳杂俎》中,从仙佛鬼怪,到动植物各有描写,与晋朝的张华所着的《博物志》类同。
但是,唐朝诗人王维有一首诗佐证,《洛阳女儿行》,诗中就有记载,“洛阳女儿对门居,才可颜容十五余。良人玉勒乘骢马,侍女金盘脍鲤鱼。”
还有。
唐朝诗人白居易有一诗,《舟行(江州路上作)》,诗中有云,“船头有行灶,炊稻烹红鲤。”
也有。
唐朝宰相权德舆有一诗,《送许着作分司东都》,诗中有云,“宾朋争漉酒,徒御侍巾车。异日始离抱,维思烹鲤鱼。”
可见。
在唐朝,根本是没有因为皇室姓李,所以就因食鲤鱼而被判罚或杖责的。
况且。
就算是在当时的唐朝律法中有所规定,那也只不过是个形式而已,上到皇帝,下到百姓,估计也没有人真当一回事。
要不然。
这些诗人,文人,甚至连宰相又怎敢冒此不讳,写下这样的诗句来?
难道他们不怕遭来杀身之祸?或者遭到抨击?
答案不言而喻。
当然,如此久远的事情,谁又知道呢,这也只能让众读者们自行深想了。